淡淡的掃了輝真帝一眼,陳貴妃毫不客氣的言道:“陛下這白日夢做的倒是不錯,原諒,陛下說笑了,臣妾算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求陛下恕罪還來不及呢,哪裡敢說什麼原不原諒。”
被頂了一臉血,輝真帝隻苦笑言道:“蜜兒,你這是乾什麼啊,這都幾天了,便是再大的氣也該消了,不管怎麼說,我對霄飛出發點總是好的,隻是這人生難免有些意外,不過如今霄飛不是沒事了嗎,你就彆計較了吧。”
“沒事了,陛下說的可真輕巧,也是陛下兒女眾多,便是折了幾個,也不心疼,可臣妾和陛下不一樣,霄飛便是我的命,若有人敢傷他,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的好話,陳貴妃依然不依不饒的,輝真帝不由來了火氣,長出口氣道:“你這是要乾什麼啊,看來是這些日子朕對你太好了,這才讓你沒了分寸,朕已經讓人去收拾那幾個逆子了,也算給你和霄飛一個交代,如此還不行嗎,為何非得鬨的大家都下不來台,你才開心嗎,蜜兒,你從小受的也是世家的教育,權衡利弊,應該最是精通才是,怎麼如今反而不懂了呢。”
聽了這話,陳貴妃不由更生氣了,直直的頂著輝真帝道:“是啊,我本是世家女,權衡利弊這些自娘胎裡,就是該存在的本能才對啊,隻可惜,我活的太失敗了,當日,你哄騙與我之時,雖然心中不是沒懷疑過你的用心,畢竟我又不傻,很多事情你做的也不隱秘,可我依然騙自己,與你進了宮,隨後種種,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可偏偏不停地騙自己,你都是有苦衷的,直到最後,便是我拚命給你找理由,都無法說服我自己之後,我終於醒悟了,可醒悟之後,又如何,還不是你兩句話,就被你哄回去了,算起來,我這輩子活的還真失敗,怎麼,就栽到你的手上了呢,說實在的,你一定很得意吧,將我耍的團團轉吧。”
舊事重提,輝真帝臉色難看的很,當即苦笑言道:“蜜兒,我承認一開始對你是利用,可在相處的過程中,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至於霄飛的事情,這次真的是意外,跟我沒有關係,更不是我害他至此的,這你一定要相信我。”
一把將人推了開來,陳貴妃隻冷淡的言道:“意外,這兩個字你也好意思說出口,算了,我也額懶得再和你廢話,隻是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們母子,再不是彆人的棋子,任何人,也休想擺弄我們,包括你在內。”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段霄飛都想給自己母妃鼓掌了,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對極了。
不由輕咳了兩聲,逼著自己一口血噴了出去,陳貴妃見此害怕極了,忙喊了禦醫來,待把脈過後,便迫不及待的追問道:“禦醫怎麼樣,我兒沒事吧。”
禦醫聞言,趕忙言道:“剛剛殿下怎麼了,為何會吐血暈迷,不知道能否請娘娘告知實情。”
這話一出,陳貴妃不由冷笑言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想定然是我兒見他父帝冷血,這才痛徹心扉吧。”
輝真帝卻不肯認這個觀點,趕忙言道:“不是這樣的,依我看霄飛定然是我和他母妃爭執,這才一時情急罷了。”
見兩位大佬都牢牢的盯著自己,禦醫身子都不由抖了起來趕忙言道:“那個,我覺得陛下和貴妃娘娘的話都挺有道理的,這樣容我去旁邊想一想,想來不出一會,便能有答案了。”
陳貴妃煩躁的揮了揮手,見禦醫在一旁也沒有閒著,到底坐在了段霄飛的身邊,隻一個眼神都懶得留給輝真帝,見狀,輝真帝真的委屈極了。
好在禦醫將人給救了過來,知道了大概,段霄飛隻捂著胸口道:“母妃,剛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覺得心中難受,竟然又害母妃擔憂了,都是兒子的不是。”
緊緊的將兒子摟在了懷中,陳貴妃這才讓自己哭了起來,忙急切的言道:“是母妃的錯,是母妃沒有好好照顧你,這才讓你出了這樣的事情。”說到這裡,陳貴妃還狠狠的瞪了輝真帝一眼。
見狀,輝真帝隻苦笑了一聲,忙走到段霄飛麵前道:“霄飛,父帝是有苦衷的,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讓你很生氣,可你相信父帝,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至於這次的事情給你完全是個意外,可父帝也是為了你好,畢竟,父帝這個位置,太高太險,父帝隻是希望有父帝給你撐著的時候,給你儘量多的曆練,這樣,當你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便不會手忙腳亂了。”
這邊段霄飛還未開口,那邊陳貴妃便已經嗤笑一聲道:“陛下能不能有些新鮮的話,這樣的話,彆說霄飛了便是我也聽了不少遍了吧,什麼磨練,依我看,你是不玩死霄飛不甘心才對吧,也是比起你,霄飛的確更是厲害,你怕他現在就搶了你的位置,所以你拚命想要打壓他,甚至還將他那些虎視眈眈的兄弟都拉了出來,就是想要他的命,我說的對嗎。”
沉痛的望著陳貴妃,輝真帝隻苦笑言道:“看來,蜜兒真的對我有諸多誤會啊,我若是想要霄飛的命,需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嗎,再者說了,我何曾打壓過霄飛,我是真的一心想要將位置留給他的。”
見陳貴妃不屑的將頭扭了開來,輝真帝忙開口言道:“真的,我真的沒有說謊,當然了,我也有些顧慮,不過,這放在誰身上都是這樣,我這樣也是人之常情,你也知道了,霄飛與我並算不得親近。我隻怕以後的日子要難過了。”
“你自己什麼模樣,就覺得誰都跟你一樣,可你彆忘了,霄飛是我生的,他不像你,而是像我,不論是脾氣秉性與我一般無二,所以,你不過是杞人憂天,說到底,還是不信霄飛罷了,你不信他就是不信我,既然彼此之間已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那我覺得,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說是嗎。”
一把將陳貴妃拉到了身邊,輝真帝隻苦笑言道:“蜜兒,你的脾氣我再了解不過,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裡嘴巴上倒是說的狠,可是關鍵時刻,你的心卻是最柔軟不過,總是忍不住幫助彆人。”
瞬間弄得魏寶珠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唯有苦笑道:“這都叫什麼事情啊,真不知道那些萬人迷都是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的,僅僅兩個我都要崩潰了,看來,還得讓他忘了我才行,不然,這麼好的男人,若是這輩子因為我而困在這裡,那我也太虧了。”
想到這裡,魏寶珠當即有了定論,當即準備了一副迷藥,當晚便來到了林錦房中。
見到魏寶珠,林錦嚇了一跳,慌忙言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雖然我警告過那些嬤嬤什麼的,但是他們到底也是皇家的人,我的警告,未必有用。”
聽了這話,魏寶珠輕笑一聲道:“若是擔心會影響我的聲譽,那你便該離開才是,如今說這些也是無用,坐下吧,我見你晚飯沒有出來吃,這排骨湯,你喝了吧,不管怎麼說,不能餓著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