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他過於努力的老父親再次提醒,“嗯,覺得撐不住了就停止,你第一次嘗試占卜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難。”
夏本笑了一聲,[放心,我會的。要是還沒派上大用場就壞掉了那也太遜了。]
“那麼最後一問……主謀的具體形象。”宇迦停頓了一下,將占卜的範圍縮小到了主謀。
夏本屏息凝神,努力捕捉著微弱的信號,當目標越來越具體他所受到的阻礙也越來越大,黑色的怨氣遮擋著他的視野,但這不是他身上那份已經淡化的罪孽,而是……目標。
嗬,不愧是妄圖創造神明的人,身上纏的孽比他可重多了,像個巨大的蟲繭一樣。
夏本不得不伸手抓住那些燙手的怨氣,像燒紅的鐵絲灼痛皮肉的感覺傳來,他看到自己的手掌被燙出一條條血線,夏本皺了一下眉頭卻還是忍著疼痛繼續撕扯著怨氣,冷汗從額角流下,耳邊傳來冤魂的淒厲哭喊。
哈,這家夥,比自己還該下地獄吧?
夏本的努力終於看到一絲希望,怨氣被他撕開一個口子,露出了一張會被當做路人的普通麵孔,他唯一的特點大概就是額頭上詭異的縫合線。
夏本想要仔細觀察再記牢一點他的樣貌,結果被終於察覺有人窺探的怨氣反撲上來,作為神主的宇迦立即察覺到了有不詳之物意圖攻擊他的神器,他伸手點在夏器上灌注了一份神力進去。
柔和的金色神光裹住神器空間中的夏本,像是被神明的力量給驚嚇到,被撕開的怨氣立即放棄他,纏繞回了縫合線怪人身上。
和危機擦肩而過的夏本鬆了口氣,將自己剛才所看到縫合線怪人的臉孔映照在鏡麵上。
夜蛾正道看著這被鏽跡遮掩了部分的人像立即反應過來,“這個刺青,是刺青吧?我見過,在百鬼夜行那天,這人安排在東京部分。因為人員檔案中沒有這個人我還特地上前詢問了一番,他說自己是京都後續調派過來的,檔案應該還沒送過來。當時情況緊急,確認不是詛咒師後我也就沒有細問。”
五條悟嘖了一聲,“鑽了最後一次調整人手的空檔嗎?很機靈嘛。”
“你們竟然不是檔案先到再安排人員的嗎?”宇迦不能理解為什麼咒術界在管理方麵這麼落伍,連這種低級漏洞都能鑽。
“京都那群老家夥偏要走紙質檔案,一套流程走下來都打完了檔案第二天才送過來,效率太低了!”
家入硝子笑了一聲:“至少他們還知道先送人過來,而不是等檔案到了再來。這個人隻是主謀,能夠讓‘窗’不報咒靈……邪神的蹤跡必定是要有人配合才行,”
夜蛾正道頭疼地說道:“那麼我們要仔細查的就是這個人的身份,和與他接觸密集的人員有哪些。”
五條悟點頭後又補充道:“還不能打草驚蛇,要是讓他警覺躲起來了,麻煩程度可就提高了。”他拿出手機,點開相機對著夏器問道:“宇迦大人,這個可以拍下來嗎?”
“可以。”
“好嘞,我們就拿著這個信息去找,查清主謀和幫凶後立即通知您。”
家入硝子等著他拍完傳圖,突然開口問道:“這樣也算是給傑拍照吧?”
“……真有你的啊,硝子。”五條悟反手將拍下的圖片改了名,[傑的醜照1]
宇迦伸手捧起夏器,撫摸過鏡麵上發燙的鏽跡時眉峰蹙起,“回來吧,夏。”
被卸下的夏本恢複人型後喘著粗氣坐下身,雙手攥成拳頭想要收進和服寬大的袖子裡卻被神主拉高衣袖阻止。
“你這不還是亂來了嗎?”
神明的聲音分不出喜怒,夏本此時像被訓了的家犬耷拉著耳朵不敢抬頭看主人。
宇迦彎下腰去捉住夏本還想再藏的手,拇指扣在腕骨上拉高到自己眼前,被怨氣灼傷的傷口細而密,幾乎每一道都勒進了皮肉裡,深刻的一些還貼上了骨頭,傷口焦黑而滾燙。幸好宇迦及時支援用神力保護了他,所以沒有傷到靈魂。
“如果還有下次我就要罰你了,憂太,幫我去跟店員要一碗泉水來。”宇迦隨手拿起桌上最大的一個空碗遞過去。
“好。”乙骨憂太接過碗離開了和室。
五條悟拉下繃帶仔細觀察著夏本的手,“纏上臟東西了啊。明明人就在這裡,你怎麼做到的?”
夏本思索著剛才今天占卜的感受,“我剛才感覺自己好像就在那個縫合線怪人麵前,我能觸碰到他身上的怨氣。前麵幾步占下來都是天道給予的信息,最後的占卜和前幾問感覺都不同。”
聽完後宇迦明白了,這是夏本還未開發出來的能力。很明顯,今日之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這種程度:“回去寫份報告,仔細描述今天的占卜。”
喜提報告作業一份的夏本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