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句,他都要怕稻荷神當街送琴酒下黃泉。即使好脾氣的神明不動,他腰間已經在嗡鳴的緣器也要動手了吧。
琴酒看了降穀零一眼,莫名的直覺又在勸告他不要用蔑稱。他這一生裡,直覺救過他很多次。所以他雖然略有不爽,但還是沒再用“小子”這樣的稱呼。
當然,也不可能用敬語。
琴酒的視線將宇迦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這種極低的存在感已經到他不一直維持關注,就會立即忽略這個著裝繁複的小孩還在場,他的站姿、呼吸節奏都是上等武者的水平。如果他這時發起攻擊,這個小孩想必也能立即回招。
他知道匣子裡的東西不乾淨,再聯係日本的情況,難道是那些古老咒術師機組或者隱世的忍者家族培養出來的人?
宇迦安撫地搓著緣器的刀柄,“我是誰並不重要,剛才的話也不過是善意的提醒。那個匣子裡的東西很危險,你們如果是從彆的地方拿來的,最好是放回去。”
那個匣子中的東西一離開袋子就散發著濃烈的不祥氣息,宇迦作為福神,對這類物品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排斥。
琴酒聽到宇迦的話挑了挑眉,這樣東西是boss讓他去取的,隻知道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並不知具體信息。如果是boss刻意隱瞞便算了,但如果boss自己也不知道詳細的信息而被人誆騙呢?
不管怎麼說,對方是暫定需要長期交易的對象,麵前就擺著一個可能知道那邊詳情的,能多了解一些情況自然是再好不過。
琴酒說道:“這是我們交易的物品,已經給我們了就是我們的東西,不存在原主。”
“你們並不了解這個交易物的危險性吧?那邊的大個子剛才要說的是讓……波本送去哪裡?”宇迦本來是看著伏特加說這句話,在要說出降穀零的名字時神色怪異地頓了一下。
波本這個名字,念起來就像自己家的神器一樣,而且在宇迦剛才念出“波本”二字的時候莫名感受到了“緣”被牽了起來,他抬手捂住了嘴,有點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降穀零。
降穀零單腿蹲下,讓自己的視線和宇迦在同一水平線上。宇迦的表情讓他有些茫然,“發生什麼事了嗎?”
宇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吃驚而已。”
這小子看著很健康,哪裡是一副會英年早逝的樣,他以後難道會收到一個岩彌那樣的老爺爺神器嗎?
“東京。”
琴酒隻告知了一個粗略的信息,東京23區,伏特加的話他截斷得很快,就連波本都無法確定會在哪一個據點。
“東京人口密集,你們把這個東西送過去沒有能力保存隻會引起恐慌。”
伏特加擰眉問道:“在你看來這種東西要如何保存?”
“符咒、囚籠和靈脈。”宇迦說著頓了一下,“你們最好像波本一樣蹲下,如果脖子累了我是不會繼續說的。”
不管是降穀零,還是琴酒和伏特加,三個人身高方麵都很優秀,以至於宇迦不想仰頭就必須要抬高自己的視線,時間一長就會覺得辛苦,降穀零會顧及到他自己蹲下來說話,另外兩個不懂事的人類就需要提醒了。
他這句話一出,降穀零倒是不擔心宇迦會受到傷害,不管是緣器還是織器,他們倆都不會讓神主受傷,倒是可以欣賞一下琴酒的表情。
很可惜,琴酒的還是那張漠然臉,宇迦讓他蹲下的話似乎沒有給他帶來半點影響。
琴酒從大衣的袋子裡拿出煙盒,再次給自己點上了一根新的香煙,他將煙湊在唇邊吸了一口,又從嘴角吐出煙霧,煙頭的火光明明滅滅,灰白色的煙霧後青碧色的眸子泛著冷意。
他隔著煙霧看著宇迦,似乎是在判斷情報的價值是否值得他對眼前這個孩童模樣的人所提的要求照做。
他將反應時間控製在了正常人會心生猜測之前。
琴酒伸腿踢了伏特加的鞋跟一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到宇迦麵前蹲下。他走得很近,近到宇迦如果拔刀並不能正常施展的距離,近到降穀零心生警惕的危險距離。他的手拂過腰間,宇迦和降穀零都聽到了一下機械零件扣響的聲音。
即使是蹲下,琴酒身上的傲然氣勢依舊讓他像是不落下風地直立著,“你最好能說出有用的消息來。”
麵對三個身形高大卻出於各種原因隻能蹲在自己麵前的情況,宇迦忍不住想笑。平時他在家裡也經常麵對這種情況,不是神器圍著自己就是神使們,但這次是三個沒有關係的人類,熟悉的場麵陌生的人,倒是有些新奇。
“那個東西,是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