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憤懣。羂索緊盯著宇迦的身影,牙齒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發出咯咯響聲,他的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仿若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咬碎敵人的頸骨。
宇迦就像無視敗犬一樣,不再看羂索的反應,在“黃泉之理”的束縛下,羂索想要行惡就會被刺痛大腦,即使他強忍住了痛苦去行惡也會在造成傷害的前一刻墜入地獄,屆時自會有刑場的獄卒抓住他。如果羂索還算個聰明人就不會無視警告,如果他傲慢自大到覺得稻荷神是在嚇唬他,那也就不能怪其他人了。
在宇迦的指示下木之本桃矢抱著他遠離了羂索去找五條悟。
宇迦坐在他的手臂上,能感覺到木之本桃矢也是勤於鍛煉的人,否則也不會有自信用這個姿勢抱人了,“你不感興趣嗎?”
木之本桃矢很現實地問道:“如果知道了細節,能增加我的時薪嗎?”
“不能哦,工資是按照勞動量分配的。”
“我今天看到的東西已經超過我的勞動量了。”木之本桃矢歎了口氣,他接觸過超常的現象,並且天天看看到他已故的媽媽,但這不意味著他想要接觸另一類超常現象,即使他現在正抱著一個超常。
宇迦忍不住笑道:“你身上的‘力’儲量也很多,平時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物嗎?”
“多謝……您的關心,我沒有遇到奇怪的事物,也沒有驚人的現象,除了今天。”木之本桃矢停頓了一下,將稱呼換成了尊稱。
“安全意識很強嘛,以後也要保持哦。不用擔心今天的事會給你帶來麻煩,在你敲鼓的時候我就遮蔽了你的存在,在其他人,包括羂索在內的人眼中,你都是一張路人甲的臉。”
木之本桃矢是幫宇迦吸引人群的助手,既然他表現出了不願擂鼓是覺得丟人,宇迦自然也就顧及了他的心情將他的存在遮蔽。在其他人眼中擂鼓者就是個常見的大眾臉,扔進人群就直接找不到了的那種,完全不值得注意。至於木之本桃矢的擂鼓提成,早在他拿起鼓槌時領班就已經記下了他的名字,所以不必擔心。
“也就是說……”
宇迦笑著點頭,“羂索不會遷怒於你,也沒有人注意到你丟臉的樣子。”
木之本桃矢覺得他好了,他又行了。
找到五條悟的時候他還在虎河豚區,固執地想釣一條和上一條魚王體型差不多的虎河豚上來。木之本桃矢將他放下後就以“去看看廚房把那條鰤魚處理地怎樣了”為理由立即離開了,他有種感覺,如果留在這邊還會聽到超常的談話內容。
宇迦見狀也沒有留住他,而是直接拽了一下五條悟的衣擺,“五條悟,縫合線來過了。”
五條悟聽到關鍵詞手一抖,釣鉤上的魚塊被池子裡的河豚吃掉,他轉過頭看著宇迦,“哪裡!”
宇迦“已經處理好了,他設了瞬移術式的錨點,如果他出事還會有手下在各地殺戮,所以我給他下了術,限製了他的行動。這次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名,以後就很容易找了。”
五條悟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名字是什麼,我記一下。”
“羂索,在咒術界可能會有其他名字,他的身體不是自己本人的。”
“那不是佛教的法器嗎?不是本人的身體……操控的術式嗎?”五條悟手指飛快地備注下名字和瞬移術式。
宇迦弄不清咒術界那千奇百怪的術式,直接明示羂索異常的地方,“靈魂和身體並不匹配,如果是操控的話還能看到本體靈魂才是。”
五條悟沉思片刻,還是在備忘錄上寫上了鳩占鵲巢。
宇迦踩在欄杆上,伸手抓住橫杆往池子裡看去,“下次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捕捉吧。你釣到第二條了嗎?”
“還沒呢,我想釣一條河豚王子上來。”五條悟收起手機,動作熟練地又串了塊餌料,像模像樣地甩杆將釣鉤拋入水中。
“河豚王子?”
五條悟點頭,朝宇迦比了個耶,“對,有魚王肯定有繼任的王子,我要趕儘殺絕。”
宇迦看著他把釣鉤精準地拋到了一隻河豚的臉上,那隻河豚快速地將水吸入極具彈性的胃中,身體肉眼可見地膨脹起來,將身體鼓成了一個白色的球狀,“嗯……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