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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協會據點——
漫天飛舞的火焰織成了細密的網,隻要麵妖沾到了其中一朵便會發出慘痛的嚎叫,它們使勁拍打著身體,想要趕走這灼骨的疼痛。醜陋猙獰的身體扭動著,在撞擊到建築前又被淩厲的一刀劈開麵具消散。
緣本劈開這隻麵妖的身體後並沒有停留,而是躍起攔截下一隻想要飛往宇迦那裡的麵妖,“沒用的,一旦被這份火焰纏上,不管你們如何掙紮都擺脫不了。”
他的火焰熾熱灼骨,隨著手中太刀的揮動源源不斷地飛濺而出,再加上麵妖死後沒有了承載物而落下的部分,整個天台幾乎要被他打出來的火網覆蓋。幸好他的畫線精準無比,沒有傷到半點現實的物體,即使落在天台的帆布和超出建築範圍的草地和樹枝上也沒有造成任何安全隱患。
藤崎浩人看著他絲毫不顯疲憊的模樣,臉色又差了幾分。緣本已經持續戰鬥了一小時,卻沒有半點不濟。像這樣獨立行動的神器如果沒有神明一直持有著,以這種消耗頻率應該早就累倒了才是。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他的麵具儲備已經快見底,而緣本連底在哪裡他都沒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如果是那支黃泉之語,他哪裡還要為麵具儲備而擔憂。
想到這裡藤崎浩人不禁一陣肉痛,如果他當時等到宇迦尋找失敗回程了再去叫螭,是不是就不會被逼到今天這個地步?時間不會倒流,世界上也沒有真正有效的後悔藥,他也不是會沉浸於過去失誤的人。
藤崎浩人深吸一口氣,動作迅速地將僅存的麵具全部畫好拋出,接著一轉筆打算將埋藏在結界外的麵妖喚過來……
沒有反應,他和麵妖們的連接斷開了。
怎麼會?有咒術師在外麵多管閒事祓除了那些麵妖嗎?羂索沒有看好咒術師嗎?
趁緣本與最後一批麵妖戰鬥的時候,藤崎浩人向樓下看去,發現一大群咒術師聚在一起圍出了一個空地,而空地中央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姿勢有些怪異的人正是羂索,而他對麵伸手指著他的人有些陌生,大約是宇迦的哪一個神器。
很明顯了,羂索確實趕來支援了,但是還沒支援上他就被人抓住了。
藤崎浩人:“……”
他無語地在心底痛罵了一聲“廢物”。
接到了信息就低調點趕過來啊,怎麼還有人能直接撞到神器手裡去啊?
短短幾小時,藤崎浩人氣的肝都開始疼了,他甚至反思起了自己為什麼找這麼個合作夥伴,第一次直接撞宇迦手中,從此做事磕磕絆絆也就算了,這次又直接進了宇迦的神器手中,為什麼一個坑可以跌倒兩次啊!如果給他第三次機會,他會不會直接到人家神社裡去送菜啊?
氣歸氣,架還得繼續打。眼看著這點喘息的時間就要結束,藤崎浩人硬著頭皮
“來吧!螭!”
既然沒有了退路,他就隻好殺一條路出來!
“鏘!”赭色的刀刃與金色的禪杖碰在了一起,有些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再次響起。短暫的交鋒後藤崎浩人後退幾步分開距離,螭器比緣器要稍長一點距離過近就埋沒這種優勢了。
緣本不愧是國體之下三神器,戰鬥力驚人的高。即使是專注練習體術長達千年不懈怠的藤崎浩人也不得不承認,緣本很強,超乎人類意義的強。單論體術,他是絕對打不過的,這不是因為他的人類身體才18歲跟不上緣本的神器身軀,而是戰鬥的意識、天賦他終究是普通人類的思維,無法和這種天生的戰士比。
幾個回合下來,藤崎浩人明顯體力有些不支,而螭器也漸漸疲憊下來,她原本就因為在緣本麵前露了怯而在下風,如今緣本免疫了“毒”她就更加討不到好了。
藤崎浩人這次後退拉開了更大的距離,“呼……你這家夥,生前一定是個怪物吧?哪裡會有人打起架來這麼玄乎?”
又不是武神,區區神器而已,為什麼這麼強啊?
“嗯,有人曾這麼評價我。”
緣本自然不會單純站著和敵人聊天,話可以接,招式也要接才行。他步伐不停,幾步突進衝至好不容易拉開距離的藤崎浩人麵前,太刀帶著赤紅的烈焰斬出一擊呈弧形的橫向火刃,這是日之呼吸的第一型,圓舞。
“唔!”這一擊的力道過大,在螭器奮力抵消招式後仍有飛濺的熾熱火焰燎上藤崎浩人的頭發,他連忙伸手拍滅,這已經不是發型會被毀掉的問題了,如果火勢加大會危及性命。
“還真是……你從哪裡學來的弱點打擊啊?宇迦之禦魂可不是能教人戰鬥技巧的神明。”
“我曾經,殺了許多鬼,許多。”緣本毫不客氣地趁他解決火焰帶來的麻煩時使出了日之呼吸十一型的日暈之龍·頭舞,如同火龍飛舞一般,赭刀帶著火焰以高速連續擊打在螭器的杖身上,一道又一道的刀痕附帶著灼燒的效果,讓螭器在神器空間裡痛苦地慘叫著。
“你和它們一樣,都是奪走他人性命,毀滅他們幸福,讓無數人陷入失去家人的痛苦中的惡鬼。”
隨著緣本高高躍起的一記跳斬,藤崎浩人扛不住這份力道跪倒,而他手中百年來一直作為術師奪走人類和神明性命的凶器上,在接下這一擊後同時迸出了數道裂縫,如果藤崎浩人仔細注意了戰鬥中緣本劈砍在螭器上的位置就會發現,這些裂縫都是緣本反複擊中的地方,不差分毫。
神器空間中的螭發出了最後一聲慘烈尖叫,最終無力地倒下。
“螭!”
“她已經無法戰鬥了。”在得到宇迦的指令之前,緣本不會下殺手,保證不死的方法有很多,但以緣本的心性不會去用那些不光彩的捷徑。他的刀刃搭在螭器上的裂紋處,刀尖直指藤崎浩人的咽喉。
“結束了,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