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船員見徐冬遊坐在那裡不說話, 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覺得更加神秘令人敬畏了。
小心翼翼問：“那個、您還好吧？”
徐冬遊呆呆的轉過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隻是被臭的有點遲鈍而已,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船員更拘謹了，傻笑了幾聲, “那就好、那就好。”
船上的人都跟著沉默拘謹起來。
遊輪上的人們看著遠處一動不動的怪魚, 那麼大一片的湖麵飄滿了碎肉和內臟，堆積在一塊像是屍山血海。
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再加上那惡臭熏天的味道，已經讓不少人忍不住捂著口鼻返回了船艙，再待下去他們感覺會臭暈過去。
但還是有不少人強忍著留在甲板上, 想要確認那條怪魚到底死沒死。
視力較好的人借著探照燈掃過的時候飛快瞥了眼, 遲疑道：“這怪物應該死了吧？湖麵上全都是內臟和肉, 肯定死的透透的。”
“應該是吧？”
“不一定, 這怪物外表有點像魚, 說不定和魚類一樣哪怕被掏出內臟了，神經也還在活動。”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但誰都不敢驗證怪魚到底死沒死, 紛紛決定等小船上的人回來再說。
此時, 趙昂的直播間已經可以用堪稱紅到爆炸來形容了。
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該網站最高，有接近八百萬的人數，其中可能會有部分是網站贈送的虛假人頭, 但是彈幕多到很多新觀眾點進來都會卡頓好幾秒的程度。
彈幕刷新速度太快, 很多人幾乎都看不起彈幕內容，於是有不少氪金觀眾開始使用特權，專門花錢購買彩色彈幕, 一條評論需要一千直播幣, 轉換成人民幣是一百塊。
可以在屏幕上緩慢刷過去, 但觀看人數太多，氪金觀眾也多，屏幕全都是五彩的屏幕，逼得不少觀眾隻能屏蔽彈幕。
大量的打賞一陣接一陣，趙昂激動的不行，直到有人猛砸了三百萬直播幣，換成人民幣就是三十萬。
趙昂更是激動的臉色漲紅，聲音都發抖了：“謝謝這位老板的打賞！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的打賞，我太激動了。”
【不是白打賞給你的，你站這麼遠能拍到什麼，這三十萬換你再近點拍那個怪物。】
趙昂猶豫了幾秒，那位觀眾又猛砸了十萬，問：【夠不夠？】
趙昂連連喊著夠了，又瞥了眼湖麵上完全不動彈的怪魚，心想著八成可能真的死透透了，猶豫了幾秒後仍舊走了過去。
倒不是為了那四十萬，而是為了更多的流量和觀眾。
即便是到了現在，還是有不少觀眾覺得是假的，但是還真沒有任何一個直播團隊能搞出這麼大的場麵，反正看熱鬨不嫌事大。
但還是有一些觀眾勸阻趙昂不要過去，萬一那條怪魚沒死透的話……
趙昂一邊舉著手機，一邊往甲板邊緣欄杆走，並對手機說著：“各位觀眾請放心，這個怪魚到現在都沒動彈，肯定是死透了，我現在要過去帶大家看一看這個怪魚具體的模樣。”
郵輪上的乘客聽見趙昂這話後，忍不住想勸阻，又想起趙昂為了那個什麼直播跟瘋了似的，還想打人，乾脆又閉上了嘴。
年紀最小的船員牢記著自己身為郵輪工作人員的責任，立馬往前走了幾步，衝趙昂道：“這位乘客，您彆太靠近邊緣，這樣太危險了！”
其他乘客見有工作人員都製止了，也紛紛出言好心勸阻著。
“彆過去，你這樣太危險了。”
“你不要命了嗎，想紅想瘋了吧？”
麵對乘客們的好心勸阻，趙昂反而覺得無比難堪，有一種下不來台的感覺，口氣不太好的回道：“關你們什麼事？！！”
其他人紛紛抱怨了幾句不再勸阻，隻覺得好心提醒還被人嫌棄多管閒事，多數人都不想再上趕著被罵。
小船員仍舊扛著弓箭/弩，迅速跑過去想要拽回趙昂，“你這樣真的太危險了。”
趙昂此時已經坐在船欄杆邊緣，衝著怪魚那邊大喊大叫起來，然後扭頭對奔來的小船員道：“你看見了嗎，我這麼叫喊著也沒看見那條怪魚動彈。”
遠遠的，小船上的那個神秘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猛地衝遊輪上的趙昂喊道：“快逃！”
但太遲了。
巨大浪花炸起，本應該死去的怪魚居然從湖麵彈跳起來，張大了嘴咬住半個身體都探出去的趙昂，嘎吱一聲響，趙昂的腿抽搐了一下，徹底不動彈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
輪船上的人幾乎靜止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似的尖叫起來，拚命朝著船艙裡跑。
小船員趕緊用弓箭/弩對著怪魚射擊，連著射了好幾下，直到把最後一根箭/弩也用完了，其他人反應過來且膽子大的，都趕緊拿重物砸過去。
怪魚仍舊一動不動，半個魚身就這樣掛在船上，因少了內臟和碎肉，沒有像上次那樣壓的輪船下沉。
小船員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靠近，最後不知道是誰拿了鐵棍，主動戳了戳魚眼睛，最後用力捅了進去。
怪魚的眼睛和普通魚沒有分彆，唯有邊緣長著許多惡心的瘤子，
呲的一下，魚眼睛碎裂流出黑色的膿液，怪魚仍舊一動不動，嘴裡仍舊咬著趙昂的上半身。
這怪魚現在才算是真的死了，不然也不會戳了眼睛也沒動靜。
“死了！這回是真的死了！”有人喊道。
小船員才反應過來似的，衝過去試著掰開魚嘴，其他人也趕緊幫忙，但怪魚實在是太大了，想要掰開實在是太難，最後還是好多乘客都出來幫忙，才總算掰開一點點小縫隙，將趙昂從魚嘴裡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