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術室離她們所在的辦公室都比較近,容音查看了前麵的幾間,都沒什麼收獲,直到走進最後一間。
手術室裡很寬敞,各種器具準備得齊全。手術室正中央的燈亮著,照耀著下方被白布罩著的、隆起人形的手術台。
就像是呼喚著她來探索一樣。
那塊白布上麵濺著大片大片的血,血跡還很新鮮,台朵看到了,不由自主地皺起眉:“死掉的玩家?”
容音走上前掀開白布,發現手術台上躺著一個裸著上半身的陌生青年。青年無聲地閉著眼,但身體還是溫熱的。
她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切口,沒有被做過什麼恐怖的事情,隻是昏過去了而已。”
這間手術室和其他的手術室相比,除了像是剛剛做完手術,還沒有收拾外,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手術台旁邊放著一張可以拉動的金屬桌子,桌子上麵擺著兩個托盤,一大一小。大托盤上罩著白布,稍微隆了起來,上麵染著不少血,小托盤上擺著紗布,放著各種手術用的工具。
那些銀亮的、尖銳的金屬工具上都沾著紅色,閃著冷冰冰的光。
容音拿起托盤旁邊放著的酒精瓶,拔開塞子,對著昏迷青年的臉澆了上去。她沒有刻意避開口鼻,那個青年直接被嗆醒了。
“這是哪......”
青年生得不錯,走到路上可以吸引目光的那種級彆,滿臉水珠的茫然樣子還有點奶,平常肯定是很受女孩子喜歡的類型。
容音把酒精瓶放回原位,淡淡地看著他:“遊戲時間已經過半了,你不可能是第一次醒來的。”
“遊戲說明你早就看過了,彆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我是容音,她是台朵,為了逃出去,我們可以合作。”
青年望著看起來小小的容音,有些奇異,似乎覺得這些話應該由看起來年長能主事的台朵來說。
他扶著額躺回了手術室,看起來身體有些虛。
“我叫南鍘。”
“抱歉,我剛剛不是在裝傻,先前我的確醒來過一次,不過我剛把遊戲說明看完,就昏迷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被醫生們圍著,做了一個很恐怖手術,他們從我的身體裡掏出了好多血淋淋的東西......”
台朵聽著,把大托盤上罩著的白布掀開,隻掀起了小小一角,足以稍微窺見裡麵的東西的時候,她就情不自禁地朝裡看了一眼。
“啊!”
伴隨著一聲短促尖利的尖叫,她觸電般地鬆開手,倒退了兩步,五官都揪在了一起:“那是什麼玩意?”
容音挑挑眉,把那塊白布掀開。
看到台朵的反應,南鍘有些好奇。他從手術台上爬了下來,越過容音的肩膀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了。
尤其是,這種東西還是“從他的身體裡取出來的”。
那個托盤上擺著很多碎肉塊,幾乎每個肉塊上都或多或少帶著皮膚,乍眼看去,肉色和血色混雜在一起,有些惡心。
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那些肉塊雖然不大,卻都帶著明顯的人類特征。有些是手,有些是腳,還有被絞碎成幾塊的頭顱,有的碎塊上還長著沒有睜開、甚至還沒有飽滿眼球的眼睛。
這是一個被夾碎的嬰兒。
南鍘和台朵都忍不住嘔吐了起來,空氣裡泛著淡淡的胃酸味兒。容音麵無表情地皺了皺鼻子,歪頭觀察著這些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