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睛,如死水般的眼底終於泛起一絲漣漪。
“我不想讓你太得意了。”
青年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答案,愣怔了片刻後,他捂住臉,輕輕笑起來,越笑越狂。整個房間都回響著他的笑聲,恐怖之餘還帶著一絲魔性。
他單手抓住容音胸前的衣服,將她整個人提到了眼前:“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獵物。”
容音抬起手,將匕首插到青年的肩頭,血液噴濺出來,染紅了她的唇。她輕輕開口,聲音裡似乎也帶著血腥味兒。
“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遇見了。”
青年並沒有理會她的動作,隻疑惑地歪歪頭。
“第一次遇見,我躲在那間病房裡,你追著我的同伴,忽略了我存在的可能,第二次遇見,我躲在值班室的辦公桌底下,你完全被我鎖住的櫃子迷住了。”
匕首已經被送到了她力所能及的位置,容音垂下手,臉色因為輕微的窒息而愈發蒼白:“事實上,如果不是你恰好睡在了這間房間,我這次也有九成把握躲過去。”
這間房間是青年過的第五間房間,就算他會檢查每個停屍櫃,連續檢查完四間房,連續的失望感就會讓他失去耐心,到後麵,他就不會那麼細致地檢查了。
哪怕他依舊會每個都檢查,也隻會把停屍櫃拉出大半截,看看屍體的臉,而她縮在停屍櫃最裡麵,很難被看到。
她選擇的還是死相這麼難看的屍體,誰都不會想多瞧上一眼。
青年聞言低低笑起來,他把唐刀丟在地上,輕巧地抽出紮在肩膀上的尖刀,點在容音的臉上:“所以你很不甘心,是嗎?”
銀色的刀與少女的臉頰相碰,柔嫩的皮膚頓時被劃開,沁出一滴嫣紅的血珠。
一陣尖銳的痛楚從臉上傳來,容音抿起唇,沒有掙紮。
刀尖並未深入,而是在她的臉上緩慢地遊移開來,最後,有些笨拙地在她的左臉畫出了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叉。
刀尖所到之處,留下細細的鮮紅色血線。那些紅線有生命般的蠕動起來,越變越粗,最後突破了傷口的界限,從少女白嫩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青年盯著她的臉,淺金色的眼睛裡有一種妖異的迷離。
容音看到他湊過來的唇,偏頭正要躲,臉上就傳來一股陌生的溫熱濕軟之意。
與此同時,帶著暖意的呼吸噴到她的眼睫上,和太平間裡的冷意交替,激起身體的一陣戰栗。
過了幾分鐘後,青年舔光了她臉上的血,將她放到了地上。
“我的刀在地上。”
他饜足地舔舔唇角的血跡,眯眼笑起來:“在我把它撿起來,走出這個房間之前,是你最後逃命的機會。”
青年彎下身,湊到她的頸間,像是犬科動物般用力嗅了嗅,沙啞的聲音幽幽地傳進她的耳朵。
“現在,快跑。”
容音抱緊懷裡的布娃娃,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身後,青年挑起唇角,彎身撿起了那把唐刀。
這把唐刀的鞘是純黑色,繪著金色的古老花紋,看起來有些神秘。刀身從刀鞘滑出來的聲音清越無比,幾乎是瞬間,青年就把刀拔了出來。
纖長銀亮的刀身映著他的臉,將他興奮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話要說: 真.糖裡帶刀
四舍五入這就是輛法拉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