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平時肯定沒少用刀,術業有專攻。
灶台上隻有一口大鍋,炒菜也要在這口鍋裡進行,鍋裡的油很快燒熱了。容音把切好的蔥薑蒜扔進鍋裡,那些綠綠黃黃的碎末頓時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
“令我奇怪的是。”
容音把臘腸片、胡蘿卜、青椒、洋蔥倒進鍋裡,開始翻炒:“那些女人們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被如此對待,而且,她們談到張秀秀的時候,比起惋惜和同情,更多的是恐懼。”
“為什麼會恐懼?”
蔬菜的清香味和臘腸的肉香味混到一起,縈繞著整個廚房。容音拿起旁邊調料,斟酌著用量:“村子裡的男人奴役女人,她們都是受害者,就算張秀秀慘死變成厲鬼,怒火也燒不到她們這邊。”
肖渡站在旁邊看著容音忙碌,微微挑起唇角:“或許,她們擔心村裡的男人被殺光,失去了主要勞動力,會活不下去。”
“又或許,她們也是施暴者。”
這個詞讓容音挑起了眉:“你是說,為虎作倀?”
炒臘腸出鍋,她刷了刷鍋,開始做茄子土豆泥。
這道菜前麵費些功夫,中間的步驟很簡單,就是把鍋一蓋,等著食物燜熟。兩人坐在灶台邊的小板凳上,一邊等著菜熟,一邊盯著灶洞裡橙色的火焰,烤著火,繼續聊著天。
“沒錯,大山裡經常會出現拐賣婦女的情況,一旦被賣進去,那些女人就很難再出來了,不光是因為山路崎嶇,難以逃跑,還因為村裡的所有人,都在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肖渡伸手烤了烤火:“其中監視得最賣力的,就是那些被賣進來很久,因為生過孩子之類的原因,已經認命了的女人。她們自己逃不出去,就絕對不會看著其他女人脫離苦海。”
時候差不多了,該把鍋裡的茄子和土豆都搗成泥了,容音打算起身開鍋,就被肖渡搶先了:“我來。”
容音點點頭,繼續抱膝坐在板凳上沉思。
杜堅強三人回來的時候,肖渡和容音剛把飯菜準備好,正端菜上桌。桌上準備了五人的碗筷和白飯,三人看到後,道了謝,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
“我在村裡沒有看到過潘建夏,他應該是遭遇不測了。”
肖渡往容音碗裡夾了些菜:“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看過那具屍體,目睹了埋死人的全過程後,三人都沒什麼胃口,杜堅強吃飯也顯得斯文了許多。
“沒什麼,村民們挖好了坑,在坑底墊了一塊長木板,就把那具屍體放了進去。埋好土後,他們在墳包前麵插了剩下那塊木板,就算結束了。”
“連碑文都沒有嗎?”
“沒有,整得就和旁邊的墳包差不多。”
比起墳包的事,杜堅強此刻倒更關心潘建夏的情況:“不應該啊,張秀秀肯定是這些村民們逼死的,關我們什麼事。她要報仇就報仇,根本殺不到我們頭上,潘建夏怎麼會死?”
“或許,是他觸犯了某種忌諱。”
肖渡麵不改色地扯著蛇皮謊:“剛剛我們在某家院子裡找到了一口廢棄的古井,那家的所有屋子都被清空了,井上也蓋了石板,我懷疑那就是張秀秀生前的家。”
杜堅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嘖,說不定張秀秀就是投井死的呢,不然村裡不會留著好好的井不用。潘建夏那龜孫子背著我去找線索,把自己搭進去了,也是活該。”
“今後還會不斷有人死的。”
肖渡撂下了筷子,十指交疊托著下巴:“在遊戲裡,鬼怪對玩家應該有相對仇恨值,比起村民,我們的仇恨值要少些。等到村裡死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自然就會暴露出線索。”
“我們目前能做的,隻有等待。”
肖渡瞥向杜堅強:“第一滴血已經出現,我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這是我的第二次遊戲,你呢,作為度過兩次遊戲的老玩家,如果張秀秀對我們動手,你有能對付她的東西嗎?”
“有是有,不過不是太強。”
杜堅強的目光落到了容音身上,揶揄道:“你自己又怎麼樣,她倒是漂亮白嫩,你能不能保得住?”
肖渡麵不改色地微笑:“那是我的事。”
聽到他們的話,容音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她沒有惱怒,也沒有去看杜堅強或是肖渡,而是看向身旁的餘芭玲和楚三三。
餘芭玲坐在杜堅強身側,神態自若地吃著飯,本來她和容音就沒怎麼說過話,意識到她在看她,也沒抬頭。
倒是與容音挨著的楚三三一直悶頭吃著飯,目光躲躲閃閃。
容音收回了目光,默默吃著飯。
當晚,杜堅強和容音換了睡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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