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仔細想了想:“這個故事好像挺出名的, 我記得小時候聽媽媽講過。是不是農村背景的, 有個土豪看中了某家的女兒, 想辦法殺了她的愛人, 聯合她的父母逼迫她嫁給她的那個?”
“對。”
溫雅本來打算點到為止,卻發現少女的背後露出了一個狗頭。
魏軒正一邊把玩著容音的頭發, 一邊好奇地眨著眼睛看著她,就像等待祖母講故事的小孩子似的。
自動升為奶奶輩的溫雅隻得繼續道:“她在坐花轎的時候摘下了金鐲, 捏扁了生吞下去,金屬劃破了她的食道和腸子, 她飽受折磨滿含怨恨而死。臨死前,她把兩隻眼睛挖了下來拿到手裡。”
“土豪娶親,所有的村民都來看了, 轎簾被掀開的瞬間, 那兩顆血淋淋的眼球看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後來, 全村的人都死於非命了。”
溫雅講著講著也來了興致,她壓低聲音陰惻惻道:“你知道比厲鬼更可怕的是什麼嗎?”
魏軒歪了歪頭:“是我?”
溫雅:“......”
容音淡淡開口:“是詛咒。”
就算是有著滔天怨氣的紅衣厲鬼, 也要受到諸多限製, 比如暴露在陽光下能力會被削弱等,但詛咒不會,它可以留存成百上千年,而且是最為可怕的無差彆攻擊。
無論你善良與否, 隻要沾染了詛咒,下場同樣淒慘。
鮮血淋漓,一視同仁。
溫雅皺眉:“如果不是厲鬼是詛咒的話, 我們該怎麼辦?”
命運又要對她這隻無辜的小綿羊下手了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場運動會在大清早就開始了,卻因為節目和項目比較多,硬是拖拉到了近五點才結束。和魏軒告彆後,容音和溫雅回到了寢室。
“話說容音,你為什麼要把那幾個人留到現在?”
容音爬到床上休息,溫雅則拿著兩把菜刀試手。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容音雙手交疊墊在腦後,盯著畫滿小星星和小月亮的床帳頂:“我心裡有一個猜想,正在證實中,不過如果那個猜想是真的,證實與否都沒有意義了。溫雅,注意保護好自己。”
溫雅頓了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放在枕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容音拿起手機,是賈婉學姐。
賈婉學姐能力強,以前的啦啦隊都是她帶出來的,也算是這個無形社團的社長。運動會結束,她想請啦啦隊的女孩子們和幾位同學慶祝一下,打算去唱唱歌喝喝酒,誠摯邀請她們倆去。
容音把這條信息轉發給了溫雅。
溫雅大致瞥了一眼:“你肯定是會去的,你希望我陪你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還是留在這裡幫你鎮守後方?”
容音:“我自己去吧。”
溫雅繼續揮動著手裡的菜刀:“要告訴魏軒嗎?”
容音搖搖頭:“不必,他留在這裡殺掉剩下的人,你也是。”
雖然不太可能有人剩下就是了。
賈婉學姐說要在九點的時候來接她們,八點半的時候,容音開始梳洗打扮。她自衣櫃裡挑了一件白底藍花的及膝裙,找了雙平日不常穿的稍帶跟的藤編涼鞋,又在黑發上彆了茉莉花的發卡。
“女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啊。”
溫雅捏著下巴看她換衣服:“穿裙子是不是不太好,換成牛仔褲比較保險吧,最好緊身點的,皮帶扣再複雜些。萬一有人想對你圖謀不軌,半天他都扒不下來你的褲子。”
她是真心在關心她。
容音點點頭:“我知道的。”
見她有自己的打算,溫雅也沒有再說話。
時間很快就到了九點鐘,容音走下樓,就看到了賈婉的車。
學校占地麵積非常大,有著很多宏偉的建築,看起來就和微型城市差不多,道路也非常寬敞。
女寢的兩周是花壇,花壇以外就是道路。一輛寶石紫的車停在不遠處,妝容精致的賈婉正靠在駕駛座上閉目小憩。
容音先輕輕敲了兩下車窗,才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學姐好,溫雅忽然身體有些不舒服,不能來了,讓我帶個問好。”
“沒事,能約到你也是我的榮幸。”
賈婉俏皮地笑了笑,等到容音係好安全帶後,發動了車子。
“咱們就是去唱唱歌喝喝酒,要是沒吃飯的話,還可以再來點夜宵,應該不會玩到太晚,門禁之前我會送你回來。”
“嗯,謝謝學姐。”
賈婉輕笑:“不用謝,要是你回來晚了,你男朋友不是要吃醋的,到時候小情侶再為此吵架,我這個老學姐可就太罪過了。”
容音:“沒有男朋友,最近的那個已經分手了。”
賈婉:“抱歉,什麼時候的事?”
容音垂下眼睫:“在拜訪學姐之前就分了。當時金詩嘉學姐問過我保質期的問題,其實我的保質期早就過了,隻不過室友怕我在學姐們麵前哭出來,才說那些話為我撐場子的,讓學姐笑話了。”
賈婉自覺戳到了她的痛處,沒有再說話。
然而她的嘴角卻微微揚了起來,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車子在街上快速行駛著,霓虹燈在沉黑夜色中閃耀五色流光。
天氣很暖,這種時候開窗吹風很是涼爽愜意。容音將車窗全部搖下,透過車窗看著外麵冗長的車隊。橙黃色的燈光在車頭車尾明明滅滅,像是早就被汙濁空氣掩住的星星。
她的手無意識地搭在那枚戒指上,指尖時而鬆時而緊。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家KTV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