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家查驗8號為狼人
狼人襲擊了7號
女巫毒了10號
第三天:
7號、10號死亡
3號被投票出局
第三夜:
狼人襲擊了4號
遊戲結束
原來容音那晚真的刀中了4號,女巫用解藥救了他,手裡沒藥了。而係統因為延遲,傳達給了她“沒有殺死人”的錯誤信息。
現在,房間裡應該會有很多玩家責怪亂帶隊的獵人和那個10號吧,不過本場遊戲能夠勝利,容音要感謝的是預言家和女巫。
如果在第二天白天,女巫立刻站出來,氣勢十足地報了救人情況,如果預言家在她們對峙的時候,輕飄飄地丟出一句“3號是我驗過的好人”,遊戲的結局會與現在截然不同。
容音垂下眼睫,鎖住了屏幕,將手機放回玻璃茶幾上。
空中傳來了地獄意誌的聲音。
【恭喜玩家通關副本:欺詐遊戲】
【突出表現:悍跳女巫與真女巫硬碰硬,光速擊殺預言家,讓預言家的驗人失去效果,排擠真女巫出局,三狼控場】
【獲得稱號:披著狼皮的兔子】
【通關評價:無】
【獲得:無】
【寒號鳥道具使用後遊戲的評價和獎勵都清零,得過且過。】
容音:“......”
她轉過身,看到了重新出現的房屋,便走了過去,她推開房門,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魏軒。青年盤腿坐在被子上,那把唐刀橫著搭在他的膝頭,他將手搭在刀身中央,垂眸凝視著身前的皮卡丘。
皮卡丘以坐立的姿態放在他麵前,他抿唇看著,眸光有些複雜。
聽到聲音,魏軒轉過頭,狀似無事地咧開唇角:“你回來啦。”
“你發生什麼事了?”
容音坐到床邊:“我叫你的時候為什麼不應答。”
她的語氣乍然聽上去還是平靜無波的,細細聽著,裡麵卻帶了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埋怨和撒嬌,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魏軒老實巴交地回答:“實不相瞞,我的手機卡住了,麥不好使。”
容音:“......”
魏軒揉了揉她的發頂,笑著道:“這次遊戲時間比較短,我還沒那麼想吃東西,你就直接休息吧,我在旁邊看看書。”
容音凝視了他片刻,鑽進被窩裡,抱著皮卡丘閉上了眼睛。
她確實有點累了。
魏軒拿了本書坐到容音身邊,他一手翻看著,一手則搭在她的枕頭上,指尖無意識地纏在她變回漆黑的柔軟發絲裡,動作親昵嫻熟得像是在擼自家的貓。
少女越來越安靜了,最後空氣中隻剩下他翻動書頁的聲音。
魏軒側過身,看到容音睡熟後,便輕手輕腳地在她身邊側躺了下來,隔著被子,他輕輕將她擁在了懷裡。他淡金色的眼眸裡如同被陽光照射的湖麵,金燦燦的,小雨讓湖麵滿是漣漪。
再見了,容姐姐。
他騙了她。
他之前沒有參與遊戲,是因為他在看地獄給他呈現的東西。
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是不被需要的孩子,身患絕症,無可救治,在父親因為同樣的病去世後,母親就拋棄了他,把他送到殘障學校後就改嫁了。
他的性格溫柔疏離,對誰都是淡淡的,在那樣的學校中,他沒有任何朋友,直到遇見了容音。
他幾乎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
後來,他製造了火災,燒死了自己,燒死了那些惡魔般的老師,燒毀了整棟學校樓,也燒死了許多沒來得及逃出去的學生。他罪無可赦,以縱火罪進入地獄,成為了遊戲玩家。
那個花蕊少女,是他曾經的隊友。
成為了收割者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了。他在地獄的培養下越來越心狠手辣,變成了神色溫柔卻滿手血腥的優雅青年。
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肖渡。
他當了很久的收割者,那時他的武器是把銀色的槍,優雅冰冷,槍槍收人性命。唯一一次的失手,是在醫院副本裡遇到了她,他看著眼前的少女,指尖都在發抖,直到她默默轉身離開,他都沒能做什麼。
收割者儘力而為卻沒能殺死玩家,處以撕裂之刑,像他那樣故意放走對方,是會被地獄抹殺的。
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她。
分彆後,容音成功通關了地獄遊戲,她沒有選擇新生,而是讓地獄放過他。地獄應允了她的交易,將他複活過來。
地獄各個空間的時空流速不同,它將他投放進了絕對領域,讓他在那裡生活了十七年,賦予了他新的過去和記憶。
他變成了魏軒,而她還是容音,隻是被洗刷了遊戲裡的記憶。
他們又在當初的醫院副本相遇了。
又一次的,他遵從了自己的本心,放過了她。
地獄遊戲的輪回幾乎無窮無儘,更何況雙人組隊,需要經曆的輪次是雙倍的。如果他們要繼續下去,多半會死在某場遊戲裡,於是在記憶的最終,地獄問他,願不願意現在付出生命的代價,換取她新生的機會。
“是就此抹殺我嗎?”
【不,是你生生世世都要承受收割者的撕裂之刑。】
“她會如何”
【她會獲得新生,再也沒有任何記憶。】
魏軒輕輕笑起來:“你這樣折磨我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
【地獄沒有溫情可言。】
“好啊,我答應。”
隻要她能活著,怎麼都可以。
魏軒心滿意足地抱著懷裡的少女,閉上眼睛。
當休息的倒計時結束,他們便再也不會相見了。
相濡以沫有什麼意思呢,不如相忘於江湖。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