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3】(2 / 2)

晚間的洗漱也不再有人催促著,那些久違的習題冊已經在書櫃上蒙上了一層灰。

他有一點不習慣。

這個家有一點陌生。

就好像媽媽從來就沒有自己的生活,無時無刻陪伴在他身邊,而她天生如此。

“爸爸,我們要不要去找找看?”

陸廷予撇清關係道,“我才不是擔心她呢,隻是都這麼晚了,我覺得那個女人還不曉得應該回家這個點,這個很不好……”

“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直至最後的陸廷予也沒了底氣。

他根本找不到一個足以說虞舒月的點。

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媽媽已經把家中能安排的事早已安排妥當。

可陸宴卻輕咳了一聲,很快應聲了。

“快十點了還不回家,確實該管,也免得對你造成不良示範。”

陸廷予連忙點頭,趕緊從這百無聊賴的牆角走脫,換了身熒光綠的衝鋒衣,“我陪你去找虞舒月。”

誰料,他爸根本沒這意思。

要找他媽媽是真,但不過從自己口中得個借口罷了。

從頭到尾陸宴就沒打算過帶他這個小孩。

陸廷予來不及低喃一句,或者為自己據理力爭,這位父親儼然老道地為他親自安排妥當。

“罰站的時間結束了,你自行上床睡覺吧。”

陸宴沉聲。

領口鬆開的那枚黑色幽深的鑽石扣又不忍係好。

仿佛在許多年前,有人曾經說過更愛禁欲的款式。

見到虞舒月的時候是在江城的一家俱樂部。

陸宴猶豫再三,隻得給虞舒月打了通電話。

而電話的另一頭,要多嘈雜就有多嘈雜。接電話的壓根兒就不是虞舒月,而竟然是他媽。

這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彆人家是一發現家裡一個對勁,好好整治那一個,誰能預想他家輕輕一挖,就能挖出一對婆媳。

“媽,你就整日帶她去那種地方?”

“你說什麼!?”

“你媽媽我年紀大了,有些話就聽不清了。”

趙瀾兮手中揣著的手機就像揣著個臨時炸.彈。

“沒什麼事我們就掛了,等會我們找代駕回家。”

潛台詞很明顯,這一老一小全都喝了酒。

陸宴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種不可控的感受——

就像一切脫離了原本既定的軌道。

但他潛意識裡並不覺得是虞舒月的主導,仍以為或許她是一時鬼迷心竅經不起他媽的引誘。

“代駕司機”陸宴的車在這對婆媳下樓的時候猛地按了幾下喇叭。

這兩人還接著有說有笑,對他橫過來的車熟視無睹。

直到最後囂張的轟鳴聲惹得虞舒月新生厭惡,這才想起這聲音似曾相識。

哦,原來這就是陸廷予的車啊。

趙瀾兮的酒力比起自己的晚輩兒媳,還是略勝一籌,她早在出電梯時就看見她不耐煩的兒子早在一旁等待。

她親自把不勝酒力的兒媳送到兒子的副駕,自己則也懶得和兒子打照麵就此彆過,她大體也猜得出以她兒子的為人,在這件事上多半又要怪罪自己。

果不其然,陸宴在車上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是離了婚,想放飛自我就放飛自我,你又是為什麼跟著她?”

陸宴扯了扯領口,領帶上的彆針在夜色裡流動著黑色暗澤。

“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麼?”

“我……”

醉酒的女人體溫漸升後,兩臉的紅暈寧靜又柔和。

欲說還休的唇角邊殘留著紅酒的酒漬,也美得動人心魄。

陸宴俯身,一絲不苟地為妻子係上安全帶。

就在他俯身低下的那刹那,他再一次感受到鼻息相近的美妙。

下一秒,虞舒月,“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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