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part 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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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第三期節目鏡頭的陸廷予小朋友有些恍惚。

昨天夜半父母連夜趕回。

他爸臉上的表情就和更年期婦男一樣變幻得令人膛目結舌。

一會是憤怒至極,一會又揉雜著各種悔恨莫及。

而他身後的媽媽步伐則是極快,他幾乎回想不起她回家時的場景,隻聽見最後房門緊閉的聲音。他爸似乎還在原本他們夫婦倆的臥室門外佇立了許久,到了最後的最後,陸廷予本想揉一揉惺忪的睡眼,親自把老爸塞回客房的。

當六歲的小朋友莽撞地提了盞燈,手上又拽了張羊毛毯,冒著浪費睡覺的危險,這才踮起腳趾尖,來到半睡半醒的父親身邊。

而陸宴卻用37度冰冷的手推開了他。

六歲的小朋友經過這一晚,總算是明白了一個新的成語——“狼心狗肺”。

然後今天一家人又齊聚一堂齊刷刷地麵對這檔婆媳綜藝的鏡頭。

他不知道他爸爸折騰了一宿是怎麼一掃疲憊的,但至少他今天.衣冠楚楚,就連往常微微下滑的鏡框也早已推至正經的位置,白色的襯衣上每一顆扣子也都沒有鬆垮的跡象,他在鏡頭前並沒有展露出昨日的種種狼狽,反而“人模狗樣”得很。

一家人完整體麵地出現在鏡頭前。

趙瀾兮幾乎不用細致觀察,就能知道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自家兒子就是這樣,小時候越是犯了大的失誤,第二天他就越是夾緊尾巴做人,強裝正經得很。

不出片刻,出發前的先導片已經錄製妥當,節目組交代完今日去南城的行程與規劃。幾人陸續準備爬上節目組準備的保姆車。

陸宴與虞舒月並沒有像彆的夫妻一樣並行而坐,兩人一前一後,交錯前行。

而陸廷予則是一路偷偷爬到了他奶奶的身邊。

“奶奶,你一點都不知道爸爸昨天……”

這時,陸廷予又再度悄悄瞥了陸宴一眼,確定陸宴正揉著眉骨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告狀時,他才敢繼續低聲說道,“奶奶,爸昨晚都變成這幅鬼樣子了,你也不管管他?”

陸廷予語氣一轉,如同他才是這個家的老大,操心道,“這不就是給我們陸家丟人現眼麼?”

趙瀾兮笑容慈愛,但還是及時提醒道,“是你們陸家,不要帶上我啊,我都和你爺爺離婚八百年了。”

“行,”陸廷予可能也意識到把奶奶拉扯進來很不禮貌,但父母兩人之間的嫌隙還是讓他一個小孩子家家很難在夾縫裡生存,“陸氏未來不是彆人的,是我的啊,我可不忍心讓我爸親手毀了它。”

“你這想法你爸知道嗎?”

“我怕我會打擊我爸爸自信,而他雖然人老了,但他自以為也正值壯年,我自然不會與他當麵講的。”

其實不久前早已講過。

陸廷予才不會舍棄麵子去告訴他奶奶,他被他爸當場給拒絕了。

趙瀾兮在一旁咯咯笑起來。

“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我估計你爸也不是輕易放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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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早在保姆車的後排聽見了自家兒子這種明顯至極的“陰謀”,還有他媽《豪門女配與婆婆聯手了》,牢記網址:m.1.不明所以就在一旁的瞎鼓勵。

他氣的快吐血。

尤其是當親媽和親兒子一起編排自己的時候。

什麼叫陸宴自以為正值壯年。

他三十三,很老了嗎?

陸廷予情商低是一回事,會不會講話又是一回事。

然後全場的工作人員又是什麼鬼,一群人一邊圍在他們身後想要發出膚淺又毫無意義的笑聲,一邊又極力收斂,就連最後開口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奇奇怪怪。

其實在場的“新型婆媳關係”的節目彆說是配置的人員,就連設備也齊全了許多。

他們不是害怕虞舒月和她的婆婆趙瀾兮紅火起來,而是害怕她們在彆的地方紅起來。這周的求生挑戰熱度是如此之高,他們業內的人不可能沒有關注到這麼大的社會新聞,可越是如此,他們越覺得虧了。

要知道這對婆媳有這麼些發光點,那節目組不早些把這些給整爛了。

他們二來也有些害怕,怕這對婆媳見彼此的熱度不減,會對演出費用提出新的要求,不然就不上了。

就算是高貴如於蔓,在上這檔節目前也是委婉地對上節目的報酬提了些許要求。

可虞舒月一家倒好,沒有見水漲船高,立馬再要上一筆。

分組的小導演格外感激。

想起副導曾經那些將虞舒月的商業價值說得不值一文的話,隻覺得過分剛愎自用。

令分組導演更加動容的是,這家人感覺昨晚根本就沒有休息好,尤其是陸總,眼下那巨大的烏青莫不是昨晚熬夜工作,今天還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與他們的節目,真是怎樣令人敬佩的契約精神啊。

單純的分組導演回複完總部“一切正常”以後,他這才發覺這到達海灘邊的一路上這虞舒月和陸宴都沒有講過一句話。

完了。

該不會板著臉就是為了向自己施壓,為此索取高額的綜藝報酬吧?

他發覺自己等自己明白這對夫妻的深意時刻,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該不會兩人一路擺臭臉吧?

要是影響了觀眾的觀看體驗麼?

分組導演有意引導,就算下了節目再再談價格也不遲了。

可當他橫亙在陸宴與虞舒月之間,他隻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壓低得讓人心情全無,苦口婆心的話自然到了嘴邊也就戛然而止了。

他曾在鏡頭前見過笑容爽朗的虞舒月,也就過關照全場的虞舒月,但……還從沒見過如此冷漠理智的虞舒月。

她周身上下散發著不好惹的氣場。

直到節目組的人到達目的地,紛紛跳下車。

分組導演才聽見虞舒月今兒個發言的第一句話。

那是坐在車上最後一排的陸宴突然抓住了女人纖細的手腕,分組導演聽見清晰無誤的一個字眼:“滾。”

再聽下去就不禮貌了。

分組導演果斷下車。

人家小孩都知道坐得離這對夫妻遠遠的,他一個節目組的外人,又湊什麼熱鬨呢。

可為什麼當曾經被所有人以為依附婆家的虞舒月敢對陸宴說出這種話啊,導演的八卦之心就快藏不住了。

但他的腳先行一步。

-昏暗的車內。

虞舒月再重複了一遍他以為那陸宴可能沒聽清的話。

“滾。”

“昨天的事我不記得了,我喝斷片了,要是你覺得有哪裡不舒服……”

“你輕飄飄一句不記得了就過去了?”

虞舒月無法相信自己結婚七年的丈夫竟然是如此無恥之人,還企圖用一句輕飄飄的話一帶而過。

“那要我帶你回憶一下麼?”

回憶下陸宴是如何的死纏爛打,又是如此的如同趕不走的蒼蠅,嗡嗡地圍繞在自己左右的。

“不必了,都已經過去了。”

陸宴推了推他冷色的鏡框,彷佛還以為能夠維持他一貫的體麵。

“陸先生,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再影響到我現在的心情,待會兒我就直接當著各個直播鏡頭的麵兒控訴你昨晚的行徑,你是如何不要臉的,又是如何死乞白賴的……”

“我想矜貴的陸總日後可能就無人問津了。”

陸宴還是強裝鎮定,“我想你對鏡頭說這些,彆人隻會誤以為我們夫妻恩愛。”

“陸宴,你可真會為自己臉上貼金。”

誰和你恩愛!?

瘋了是嗎?昨天苦苦哀求說“老婆彆走”,那種話要命了,是人說的話嗎?

尤其還是在自己老友的麵前,怕是連帶著虞舒月本人也把老臉給丟儘了吧。

虞舒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分明在那夢境裡,那一次的離婚時陸宴極其理性克製,就連最初勸她不要離的時候也都是從經濟學人的角度出發,說是為了維護兩人的利益最大化。

而從那張高冷寡淡的臉上她幾乎讀不出任何的感情。

可現如今的陸宴跟個中了邪似的。

還要當著人家“新型婆媳關係”導演的麵兒,和她拉拉扯扯。

“陸宴,我警告你,你在公眾場合對我放尊重點,要是你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

可虞舒月所見陸宴的眼神完全是有恃無恐。

就好像知道她不敢對他做什麼似的。

想到昨晚的事,虞舒月就無法忍受,她從來都是顧及這個大局,思慮那個周全,何時暢快為自己而活過?

就連現在她心心念念規劃著離婚的時日,害怕未來又出現什麼了不得的偏差,這才對著陸宴那張連陸廷予隻知道稱之為老臉的家夥,遲遲不敢動手。

這今天,乾脆就給他一個教訓得了。

話說要維持那端莊人設,太難了,她攤牌了,就要給陸宴這種混賬重拳一擊。

幸好今天穿的高跟鞋鞋底的跟又尖又細。

本來虞舒月還覺著穿這種是一種現代酷刑,可但凡要想到能給陸宴來點教訓,那她早知道直接挑最尖銳的那雙來穿了。

虞舒月這次再也沒有思前想後,那些道德倫理直接被她拋之腦後。

她從裙擺下伸出細腿,竭儘全力衝著陸宴的腿就是一頓狂踢。

陸宴臉上的表情起初是難以置信,後麵是痛苦不堪,直到最後幾下已是基本麻木。

虞舒月心滿意足。

早知道這麼爽,她昨晚就應該趁他不省人事的時候多揣上幾腳,也就彆讓他還能這麼神清氣爽地參加節目。

“你這平白無故地虐待我,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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