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末再度到來。
與往常的不同的是,這檔“新型婆媳關係”的節目如今已然出現了一些小偏差,比如說迎來了其中最受關注的一位嘉賓虞舒月的離婚。
所有人都以為這檔節目並不繼續下去了。
甚至其中最主要的角色之一,也正是曾經霸屏的於蔓被扒出多次無辜構陷虞舒月。但說實話,人們的視線更多也圍繞著虞舒月本身岌岌可危的婚姻上,於蔓於是也就順理成章逃脫了網民的真正製裁。
那些她曾經濫用的網絡暴力並沒有真正報應在她身上。
於蔓本人又一度發出聲明,表示對幕後工作室的操作完全不知情,表示也想借此機會淡出一陣子。
畢竟,這樣的話,於蔓也以為在這個圈子裡,隻要淡出足夠的時間門,人們就會將這件事遺忘徹底。
說實話,她幕後大老板也並不希望她繼續在熒屏前為自己發聲。
可這些天,於蔓另外一個念頭又是那樣困擾著她。
人們是會遺忘,非但會遺忘掉她對虞舒月的攻訐與濫用的娛樂圈小手段,更會遺忘她本身,等她再度想要出現在大眾視線的時候,很有可能就已經成為路人了。
她再抬眸環視四周,就因為自己在娛樂圈的隱退,身價的急劇下跌,就連周遭的丈夫與婆婆也變得更加容易不耐煩了。
她的手上一旦缺少現金流,那麼,她在這個家就毫無地位可言了。
是的,她是想要離開,但絕對不是現在。
隻有如同虞舒月一般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她才能徹底告彆這個拖垮她的家庭。
女兒鄒露露的到來並沒有讓情況變得好轉。
“接觸過了嗎?”
鄒露露點頭,麵上又從原來的無拘無束裡流露出不安,“我和陸廷予試圖搭了好幾次話,可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
於蔓打斷道,“我隻想要知道結果。”
“他不再同我講話了。”
鄒露露有些委屈,她被媽媽的要求和安排逼迫得喘不過氣來。
以前的媽媽像是一輪明月,隻要站在那頭,就能夠發光了。
可現在的媽媽經常自怨自艾,就好像原本在她身上屬於媽媽獨一無一的光環消失不見了。
沒能完成任務的鄒露露低頭道。
“媽媽,對不起。”
“我有沒有在很久以前就教過你,女孩子要學會放下身價,可你看看你如今這副樣子,就連一個小男孩都拿捏不得,”於蔓語氣變得冷冰冰的,彷佛對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女兒並不上心,“我日後如何指望你能辦大事?”
“媽媽,你不要生氣,我聽說綜藝會複演,我一定會借此機會接近陸廷予的。”
可於蔓心中也有幾分不確信,她忤逆了上頭的意思,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去參加節目,那虞舒月一家一定會來嗎?
陸宴已經在前些日子發布聲明。
當然,也是因為這份聲明,讓於蔓也意味陸宴是個精於算計的商人,話術上幾乎滴水不漏,陸氏集團旗下包括雲庭在內的多家子公司也都在聲明過後維持住了股價。
所以,她猜想陸宴必定手中保持了大量的陸氏集團的股票,他不可能愚蠢到真和另外一個女人平分這一切。
這也是這麼些天她命令鄒露露多次接近陸廷予的最大原因。
陸氏最後不還是要落在陸廷予手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又能激起多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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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新型婆媳關係”節目組本身也沒有設想過這一次的人會到得如此齊全——
經過一周淡出觀眾視線的於蔓,以及剛剛離婚獨立門戶的虞舒月會同時出現在這一檔真人秀上。
一邊是對於蔓曾經在圈內言行舉止的扒皮,另一頭則是都在好奇虞舒月本人在這場離婚之中分割到了多少財產。
節目組能夠彙聚最大的看點,已經是意外之喜。
隻是這“新型婆媳關係”欄目組沒有想過的是,他們會接到一個來自陸總的電話。
“場地發給我。”
包括年輕實習生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操作驚呆了。
人家是虞舒月本人和原婆婆保持良好關係才繼續參加的,這帶著前夫哥恐怕就有些不合理了吧。
但在話題和熱度麵前,節目組的遲疑不會超過半分鐘。
他們立即將本次活動所在李惜葉家地址發了過去。
上一次的做客欄目沒有徹底的執行完畢,這一次就順理成章輪到原本並沒有那麼大關注度的李惜葉身上去了。
曆經海灘一事,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默認了李惜葉一家真正最像一家的一家。
他們上次在於蔓家已經爆雷,這次不得不避開熱點最中心的虞舒月,當然節目組不考慮虞舒月的更大原因在於——
他們更怕的是人家壓根不會允許節目組帶領著這麼多人的到訪,他們甚至最先的設想是虞舒月根本不會再參加他們的綜藝。
可虞舒月本人非常具有契約精神。
她堅定地認為後四期的節目,既然她和趙瀾兮已經拿過節目組的錢了,那就必然不能缺席。若是輕易不到場,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他們還將這話完完整整的給陸總複述了一遍。
隱約聽到另一頭的男人暴躁地說——
“這不公平,她拿我的錢怎麼沒不好意思呢,憑什麼就拿了你們區區四百萬,就連一期節目也不能落下呢?”
對此,導演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