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翼:兄弟們,以後你們千萬不要來市中心的這家寵物餐廳吃,沒滋沒味,一點也不好吃!我先替你們試毒了,不用謝!
許翼說完,把手機揣兜裡,拿上東西就要走人。
剛走到門口,眼角餘光瞥見二樓包廂有人下來。
他也沒在意,想著自己三隻大狗呢,讓著點,往旁邊一退,視線正對上那兩人的臉。
那兩人腦袋湊的極近正在說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表情看起來很開心。
忽的,其中一個拿出手機看了看,遞給另一個人,眉眼帶笑。
另一個不爽的皺了皺眉,然後低頭在對方的唇上……咬了一下。
剛剛還準備打招呼的許翼:……(ΩДΩ)!(Σ(⊙▽⊙\"a!
他嘴巴張成o字形,半響沒挪開視線。
直到兩人繼續往樓下走。
沈顧一邊要回消息,一邊抬頭看,就看見了在樓下一臉震驚盯著他們的人。
那可不就是剛剛
還在跟他們發消息的許翼嗎。
六目相對。
沈秋拽著哈哈拉拉坐到角落,準備等許翼迎接這雷霆一擊。
畢竟許翼之前一直認為沈顧和傅言生就是好兄弟,猛然看見這個畫麵,也不知道許翼……
沈秋胡思亂想著,對沈顧和傅言生的關係倒是沒什麼好說的。
人家正常談戀愛,又沒耽誤任何人有什麼不可以。
哈哈嗷嗚兩聲,在旁邊問為什麼不走了。
薩摩耶低聲嗚咽剛要解釋,就聽許翼忽然道:“原來這才是你時間管理的秘訣!“
已經準備好介紹對象的沈顧:……
沈秋:……
這家夥大概天生缺根筋吧。
薩摩耶抬抓扶額。
很顯然兩人是情侶這件事並沒有給許翼帶來多大的震驚,他驚奇的是終於知道,沈顧為什麼能把時間管理的這麼好的原因了。
“兄弟就是對象!對象還是自己領導!妙啊!這樣不就是工作兄弟對象全都有了嗎!行還是你行啊沈醫生!”
沈醫生:……勿cue。
——
沈醫生和傅院長繼續約會,許翼則是帶著沈秋他們到了養老院。
不過這次張桓沒在,沈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老戰友,隻能又跟著許翼回去。
資格證書拿到手,接下來就等養老院那邊的報告下來了。
在這之前,沈秋他們還是住在許翼家。
又過了一個星期,養老院那邊給許翼帶了消息。
報告審批下來了,三隻狗隨時都能入職。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許翼才終於將心放回肚子裡。
他難得的情緒不高的抱著三隻狗的腦袋,也不在乎蒲公英一樣的毛把腦袋埋在狗子們軟乎乎的毛發中間。
他深吸口氣。
“兩天,再帶你們玩兩天,我就送你們過去,以後隻能有空的時候去看你們了。”
他摸摸哈哈和拉拉的腦袋,“去了養老院之後要聽你們大哥的話知道不?你大哥不會害你們的。”
哈哈拉拉聽不懂人類的長篇大論,但他們能感覺到人類的情緒。
察覺到鏟屎的情緒低落,立馬就有些慌。
他們這段時間和沈秋學了許多。
知道遲早會和鏟屎的分彆,知道他們即將成為工作犬。
可隻要是生命就會有感情,和許翼相處的時間不多,可卻是他們狗生中難以抹去的溫暖。
哈哈問球球:“大哥,我們要分彆了嗎?”
薩摩耶用臉頰貼著哈哈的嘴巴點頭。
“對,我們就要走了,好好跟許翼道個彆吧。”
哈哈嗷嗚一聲,頓時和拉拉開始二重奏,一個個聲音裡滿是不舍。
剛剛還滿心悲傷不舍的許翼被叫的腦袋大,心裡唰的一下,啥情緒都沒了。
麵無表情的把狗一丟,從地上爬起來。
“算了,我想了一下我這兩天工作挺忙的,你們明天就走吧。”
薩摩耶抬爪扶額。
二傻真的,啥氣氛都能弄破。
許翼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他們和行李一起打包送到養老院。
嘴上說著終於把你們送走了,以後再也不用睡在毛上的話,可眼裡還是帶著濃濃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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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把狗子送到養老院的犬舍時,一步三回頭,隻恨不得把狗子
們全帶走。
依依惜彆了半個小時,眼看著上班時間到了許翼才不得不離開。
“我一有空就會過來看你們。球球你我不擔心,好好工作就是了。”
“哈哈和拉拉你們一定要聽球球哥的話知道不。”
他絮絮叨叨,背影逐漸遠去。
養老院也沒有什麼專門照顧狗子的人,就是保潔和廚房那邊每天負責狗子的衛生和吃飯。
來的第一天,他們先在犬舍呆了一整天。
第二天才被帶到老人們做操的廣場上。
沈秋看了一圈,張桓還是不在。
三隻狗一露麵,老人們的視線頓時被吸引。
“老王,這就是你們說的療愈犬吧,我看著咋和普通犬沒什麼兩樣?”
“這個哈士奇我聽過!聽說特彆能拆家,不會拆我宿舍吧。”
“要我說啊還是這隻大狗好看,威風凜凜的,毛也漂亮。”
“不不不,我覺得這個白狗子好看,你看他還笑呢。”
……
老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狗子。
沈秋則是在看其他人。
操場上大概有六七十個老人,除了圍著他們的,還有在周圍下棋看報紙的。
這些都還正常,沈秋看的是那些明明眼睛看著這兒,卻始終不靠近的老人。
其中一個帶著老花鏡,頭發花白,穿著格子夾克站在不遠處。
看著和哈哈他們笑鬨成一頓的老人們,眼裡閃過了一絲豔羨。
他在羨慕這裡的熱鬨,但為什麼又不上前?
沈秋看出他的性格比較孤僻,當即有些坐不住。
旁邊的副院長看出他的急切,也往老人方向看了看,忽然笑著摸薩摩耶的腦袋。
“那天老張跟我說你這狗子聰明的很我還不以為然呢,現在看來果然聰明,一眼就認出了你的第一個工作對象。”
薩摩耶耳朵閃了閃,歪歪腦袋。
第一個工作對象?
副院長說起老張,立馬有人就問,“老張去哪兒了?我怎麼好久沒見到他了。”
副院長站起來,牽著薩摩耶的繩子往那邊走,一邊說,“他回雲省給老戰友掃墓去了,估摸著就明後天回來。”
他沒注意這句話說完後手裡的薩摩耶頓了頓。
掃墓?
遠去的記憶重新覆蓋過來,沈秋仿佛的記起,這個月似乎是他的忌日……
薩摩耶緩緩吐出一口氣剛要繼續往前,就聽又有人問。
“老張不是已經去好多天了?掃墓也該掃完了吧,那老家夥上個月還答應跟我下棋呢,人不回來怎麼下。”
副院長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回應,“祭拜好幾個呢,誒,他們那個警種……”副院長搖搖頭。
“我記得老張當時跟我說,最小的那個死的時候才28,年紀最大那個好像都快退休了,還是師徒來著,結果死在了同一個月。”
薩摩耶的步子徹底頓住。
副院長回頭,就在那張狗臉上看見了一種名為震驚的情緒。
等他擦擦眼睛再看,卻又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看錯了?
沈秋垂下頭,壓下了心中翻湧的情緒。
師徒,年紀最大快要退休……
如果副院長這話是真的,如果這裡真的是自己那個世界,那他口中的那個和自己死在同一個月的人……
他心中酸澀難耐,仿佛吃了一
顆還未成熟的李子,又酸又澀。
副院長還在說,他沒把沈秋方才的表情放在心上。
養老院都是公職人員,這些事也不涉及機密,所以平日裡經常會說到。
“老張每年隻要有空幾乎都要在雲省呆上一個星期左右,以前是沒來這兒你們不知道。”
“就剛剛跟你們說的那位快要退休的老警察,犧牲沒多久,大概一年吧,他兒子就繼承了他的警號。但是……”
副院長搖頭歎息,來到了方才那位老人麵前,“他兒子前兩年也去世了,我聽老張說,他孫子也考了警校,日後估計也是奔著緝毒去的,你們說說這……滿門忠烈啊,誒。”
沈秋腦子裡嗡嗡的。
副院長的這些話遠遠超出了沈秋能接受的範圍。
師父犧牲了,在他犧牲後的同一個月。
方大哥也犧牲了,在師父犧牲後的二十年後,而方大哥的孩子……
即便知道做緝毒就得要有這個準備,可沈秋此時還是覺得渾身發涼。
一門三忠烈……可代價卻是非常人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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