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舒穎輕點頭,沒做挽留,畢竟家裡眼下的狀況是真不適合男人繼續留下來。
送顧顏到院門口,目送其騎車行遠,舒穎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方重新回到院裡。
“小穎,我媽她……”
韓夏軍抱頭蹲在客廳門外的台階上,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抬起頭,看著舒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嘴角噏動,想說些什麼,卻又遲遲道不出後話。
知道老家那位姑姑是個怎樣的人,且事情已然發生,他媽卻揪著不放,不顧全大局,在客人麵前鬨騰,不給家裡的男主人留一點臉麵,甚至提出離婚。
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韓夏軍想不明白,隻覺難堪得很!
“二哥不必自責,那是長輩們的事,我們是晚輩,安靜待著就好。”
老家的姑姑是不講究,說實話,她對其隨隨便便到她房間,亂翻她的書,躺在她床上的舉動極為不喜,甚至厭惡,
但對方就是那麼個人,不管旁的,單單看在韓副廠長,她親爸的麵子上,該忍的時候,她是必須要忍的。
大不了費點時間再把房間收拾收拾,把床單被罩扯下來洗洗,至於一把火把那麼多東西全燒掉?
是,她承認有些人有潔癖,看到自己的東西被他人碰觸過,會打生理上感到不適、膈應,就譬如她,
多多少少有那麼點潔癖,倘若條件允許的話,今個床上所有的東西她都想扔掉,換上一套新的。
可是在這物資緊缺的年月裡,她要是按著心裡想的去做,一旦被人看到,不定什麼時候會招來事端。
而她那位後媽有潔癖麼?
她沒怎麼看出來,隻看出對方身上有很明顯的小資情調。
因為嫌棄農村人,覺得農村人臟,就要把被一農村婦女碰觸過的衣物鞋子,被單被罩全部燒掉,且是當著客人的麵點燃,這是在打誰的臉?
做法是否太過分?
何況在她這具身體原主留下的記憶力,劉慧琴以前麵對今天這樣的狀況,並沒有如此過激的舉動。
隻是在老家的姑姑離開後,將房間裡的東西洗洗刷刷、浸泡、晾曬,隻是將家裡裡裡外外,但凡能看到的地方全部大掃除。
為何偏要在今日給她爸沒臉?
大吵大鬨,連離婚都提了出來!
難道……難道這不過是其想要離婚、恰好拿來用的由頭?
如是想著,舒穎揉了揉三小隻的腦袋,朝客廳望了眼,壓低聲音對三小隻說:“一會就沒事啦!”
三小隻乖覺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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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芳進你房間是她不對,在她上樓時我有提醒過她直接去客房,但韓芳沒聽,我又不知道,你回來看到她將你房間弄得一團亂,
為這你生氣我理解,可你直接當著我大哥的麵提離婚,當著他們的麵把東西燒掉,你覺得你這樣的做法對嗎?”
韓副廠長臉色沉冷,語氣不帶任何溫度,凝視著劉慧琴說:“我是農村走出來的,這一點,
在你我組建家庭那刻你就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依舊不能接受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