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事你就說。”
什麼事這麼難啟口?
韓夏麗與舒蕙四目相接,靜候對方做聲。
“你說咱們要不要去醫院看望舒欣?”
就這麼點事,舒蕙像是耗費了很大的勇氣才道出口。
韓夏麗怔了下,說:“我去合適嗎?你家裡人可不知道我和舒欣認識,最關鍵的一點,
一旦被家裡人知道我認識舒欣,且曾和韓舒穎那死丫頭有過節,他們會不會懷疑我和韓舒穎失蹤有關?蕙蕙,我覺得為免橫生枝節,我還是晚點再出現在你家人麵前好些。”
自打知道韓舒穎那死丫頭和舒家的關係,她簡直要氣死,也是在那一刻,她終於知道徐家為何會忽然間轉運,
徐燁的父親為何會在短時間內,工作由安城調到帝都,以及徐家人為何會個個對韓舒穎那個死丫頭好,以及徐燁為何會將韓舒穎那死丫頭當成小公主在寵……
原來全是有因為舒家,因為韓舒穎那死丫頭是帝都舒家的千金,是舒家丟失多年的寶貝女兒。
而對於舒家的事,在上輩子,韓舒穎那死丫頭對她提起過嗎?似乎有,又似乎沒有,總之,搜索上輩子的記憶,至今沒什麼印象。
但這不影響韓舒穎那死丫頭在她這拉仇恨,這輩子在她這拉仇恨……三歲多被家裡保姆丟棄,沒了福窩窩灌溉,
結果又好命到進入另一個福窩窩,成為韓家的小女兒,衣食無憂,長到成年,沒過多久,就被生身父母找到,有了比韓家更厲害的家世背景,叫她如何不嫉妒、不恨?
雖說不要動輒和人作比,免得把自個氣出個好歹,可她忍不住,不對,她沒有和韓舒穎那死丫頭作比,
她隻是氣不過……氣不過韓舒穎那死丫頭明明在幼時人生發生變故,卻運氣好到在走向另一個人生時仍有著很不錯的家世做依靠,
後麵,不僅韓家是依仗,帝都舒家也是依仗,且是比韓家更強大的依仗,如果前時沒出事,一輩子肯定順風順水,過得比上輩子還要好,還要富貴!
因為在帝都,韓舒穎那死丫頭除過舒家可以依仗外,還有顧家同樣是其依靠……思緒翻轉,韓夏麗想到顧彥,
想到她上輩子“恩將仇報”嫁的第一任丈夫,想到這輩子早早就在心裡和顧彥劃開界限,不讓自己再和顧彥有瓜葛,就感覺自己是在犯蠢。
顧彥,帝都顧家的小兒子,本名顧瑾燁,這是她從好朋友舒蕙口中知道的,知道她這輩子老早就想著劃清界限的男人,
她上輩子的第一個丈夫,竟然和帝都顧家有關係,竟然是帝都顧家的公子,剛一聞知,她後悔不已。
要是早知道……她絕對不會犯蠢,她會聯係帝都顧家,當然,在這之前,她首先要想法子成就她和顧彥的好事,
接著告知顧家關於自己丈夫是顧家小兒子這件事,再通過顧家將顧彥調往帝都工作,避開命中的死劫……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上輩子的第一任丈夫,這輩子和韓舒穎那死丫頭有了感情牽絆,不過,他們也就那樣了!
——一個眼下怕是已經成為大山裡老男人傳宗接代的工具,一個再有不到一年,必將為他的事業付出生命。
這麼想著,韓夏麗心裡痛快了不少,也就在這時她聽到舒蕙說:“那你這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去醫院了?”
“嗯。我建議你也彆去。”
韓夏麗點頭,見舒蕙眼裡寫著不解,她解釋:“你不是說你爸媽他們有遷怒到你,懷疑舒欣那個蠢貨是有意隱瞞韓舒穎那死丫頭來帝都,
懷疑你和韓舒穎失蹤有關,因這你離開家,住到了宋阿姨家,現在要是你出現在你爸媽他們麵前,就不擔心他們的態度,不擔心他們逼問你韓舒穎的下落?”
“麗麗,你後麵說的是什麼意思?那誰失蹤,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舒蕙蹙眉,一臉的不高興。
“是是是,和你無關,你什麼都不知道。”
嗬!舒家的大小姐舒欣是蠢貨,聽不出這人的意圖,以為她也蠢麼?韓夏麗暗忖,隻覺自己這位朋友既虛偽又有心機。
拿她和舒欣那蠢貨當槍使,自以為她的手段有多高明。
心裡嗤笑,韓夏麗早就想好了,隻要不事發,她不會說什麼,反之,大家就一起倒黴吧!
“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舒蕙脫口說了句,繼而她微頓須臾,又說:“我其實也不想去醫院,但我和舒欣畢竟是姐妹,而且……而且我聽說她失憶了!”
“失憶?”
韓夏麗驚訝:“你確定?就那麼撞了下腦袋,便失憶了?”
“醫生是這麼說的,我就想著親自去看看。”
其實舒欣那蠢貨是否失憶,於她來說沒有任何關係,她隻是想趁機看看爸媽他們的態度,看看他們現如今對韓舒穎失蹤這件事的態度。
韓夏麗若有所思:“然後呢?”
“什麼然後?”
舒蕙不解,擰眉反問。
“確定舒欣是真的失憶,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韓夏麗挑眉,她其實挺希望舒欣是真失憶,這樣起碼能切斷事情從舒欣那露出破綻,換句話說,也就能確保她的安全,同時能防止舒家找回韓舒穎那死丫頭。
那日在火車站,雖已是早晨六點鐘,但大冬天晝短夜長,當時天還沒亮呢,韓舒穎那丫頭先是猝不及防聞了迷藥,
而後又被她從背後朝頭上敲了一棍子,整個人處於完全昏迷中,被人背進了火車站。
且身上的外套被換,兩條辮子被剪,這還罷了,最辣眼睛的是,剪掉辮子的頭發在那老婆子手上,直接變成了狗啃過似的,臉和脖頸,
及手上更是被那老婆子不知道塗抹了什麼東西,皮膚變得暗黃暗黃的,任誰看到,都不會將韓舒穎那死丫頭認成是城裡姑娘。
“我能有什麼打算?麗麗,我怎麼覺得你今個說話總是怪怪的?你該不會覺得你和舒欣做的事和我有關吧?”
舒蕙瞬息間化身白蓮花一朵,她委屈,眼裡含淚:“我不過是知道你們的計劃罷了,也有說過會幫你們保密,你不該這樣試探我,生怕我告發你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試探?她那是試探嗎?她明明是以合作者的身份很直白地在這商量、她們該如何應對她們共同做的那件事的後續發展。
“蕙蕙,我們是朋友,就不能彼此坦誠相待嗎?”
韓夏麗苦笑:“我可是一直真心和你做朋友的,而你在我麵前卻總是戴著一副麵具,蕙蕙,你這樣我心裡挺難受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