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帶你去。”
顧彥說著,問舒穎:“小穎,你需不需要方便?”
舒穎搖頭:“你帶喬喬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顧彥不放心,叮囑:“人多,容易走散,你坐在這哪裡都彆去,我們很快就回來。”
小丫頭還是和他很生疏,心裡難受,卻又不得不受著,追究緣由,誰讓小丫頭忘了他們曾經的過往呢?
心中酸澀,顧彥暗自調整好情緒,得到舒穎點頭回應,招呼孟喬跟上,兩人走向公共衛生間。
而在這候車大廳的一隅,準確點說,在距離舒穎約莫三四十米外的一根四四方方的柱子旁,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妻和一年約二十來歲,
個頭約莫一米七,麵相看著相當憨厚的黑瘦小夥子站在一塊兒,三人交頭接耳正在說著什麼,
忽然,那對夫妻中的漢子盯著一個方向半晌沒反應,似是察覺到其不對勁,女人用胳膊肘子碰了碰這漢子:“你咋回事?知道我剛才說啥子不?”
“他娘!他娘你快看看,那是不是去年年跟前從咱倆手上跑掉的小丫頭?”壓低聲音,看似老實的中年漢子對女人說了句,緊跟著,他朝舒穎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舒穎在走進候車大廳前為免吹冷風受涼,用一條紅色圍脖將自個圍得嚴嚴實實,隻露眼睛在外麵,
這會兒候車大廳裡人實在太多,不說空氣如何,單就溫度而言,比之外麵要暖和太多,因此,
舒穎解開圍脖,好讓自己脖頸鬆快些,熟料,四周圍立時投來不少驚豔的目光,而在這些目光中,有一道便屬於那中年漢子,不過,這漢子的目光可不是驚豔,是怔愣。
他自覺不會認錯,因此,趕緊和身旁的婦人,也就是其婆娘通氣兒。
“是她!”
婦人名叫羅來娣,一聽中年漢子所言,立馬循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下一刻,雙眼大睜,嘴裡不自主地念叨起來:“真是她……看來死丫頭騙子注定要落到咱們手上。”
“娘,你和我爹說啥?”
說話的是羅來娣和中年漢子王鐵錘的兒子,名王柱子。
“你湊近點,娘有事吩咐你,”羅來娣低聲喚兒子靠近,又喚王鐵錘也挨自己近點,而後,她嘀嘀咕咕一通,末了,對著兒子王柱子強調:“你可得把娘剛說的記牢,要不然,那天仙似的媳婦兒搞不好又得飛了。”
“娘,啥叫又得飛了?去年年跟前我可沒跟著你和我爹出來,而且人是在你和我爹手上沒了的。”
王柱子朝舒穎坐的位置看了眼,心裡高興得好想嗷嗷叫兩聲,但這不代表他願意幫他娘老子背鍋。
“行了,趕緊地,你先過去,把人給留住,我和你爹過會子幫你使把力。”
羅來娣不耐煩地皺皺眉頭,在兒子王柱子胳膊上拍了下。
“娘,萬一我媳婦不是一個人來的火車站,到時可咋整?”
正準備抬腿走向舒穎時,王柱子來了個急刹車,問其母羅來娣。
“放心,那丫頭是帝都的,我琢磨著她八成是出了啥事,否則,不會近一年都沒回帝都。去吧,隻要你一口咬定她是你媳婦兒,按我教你的說,她這次絕對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羅來娣是個人販子,這麼說吧,包括王鐵錘爺倆在內,都是人販子中的一員,再往深點說,羅來娣娘家一窩子,
乃至其娘家居住的那個深山小屯子裡的人,全都是人販子,乾著昧良心的營生。
“聽你娘的。”
跟著婆娘做營生五六年,他們兩口子也就在去年失手了一回,但眼下,那去年冬從他們手上逃走的死丫頭,很快就能重新落到他們夫妻手上。
這一次,臭娘們彆想再從他們手中逃脫!
……
舒穎怎麼都沒想到,會讓她遇到神經病,不,不對,眼前這將她“錯認”成媳婦的小夥子,
八成是個人販子,要不然,不可能一出現在她麵前,便一口一個媳婦叫她,求她原諒,求她彆走,說他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幫著他娘說她的不是。
“菊花,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你的解釋,不該對你發脾氣,等咱們回家後隨你怎麼打我媽我,但你現在和我回去吧,好不好?”
王柱子說的誠懇,眼裡充滿悔意。
“同誌,我說了你認錯人了,你是沒聽清,還是耳朵本身就有問題?”
舒穎臉上沒有特彆的表情,她淡淡地說著。
“菊花你怎麼能這樣啊?!我真知道錯了,你為啥一定要裝作不認識我?咱倆結婚有兩年多了,
可從未像現在這樣紅過臉,菊花,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啥都聽你的,你看成不?”
四周圍看熱鬨的,有不少上了年歲的婦女幫腔。
“閨女,你男人就算有錯,但他既然已經向你低頭,你就原諒他吧!”
“是啊是啊,閨女,這兩口子間有了矛盾解決便是,可彆鬨啥子離家出走。”
“回去吧,閨女,大冷天的,趕緊隨你男人回去,千萬彆傷了和氣。”
……
舒穎隻當沒聽到那些勸說,她直視著王柱子的眼睛:“你敢去公安麵前把你剛才對我說的那番話重說一遍嗎?”
“菊花,你能不能彆鬨了?為了找你,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你在外麵出個啥事,咱回吧,到家後我絕對任你隨便打罵。”
王柱子說著就朝舒穎伸出手,想要抓住舒穎的腕部,強行把人帶走。
不成想,舒穎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對方向後踹出兩三米遠。
“嘭”一聲,王柱子重重地摔趴在冰涼堅硬的水泥地麵上,身上疼得一個勁哭爹喊娘。
“菊花啊!你咋能踹你男人啊,是娘錯了,是娘不該小心眼,沒事找你事,隻要你回家和柱子好好過日子,娘現在給你跪下都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