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聲音,舒穎故意一臉神秘樣兒。
“信或不信,得等我聽了你的秘密後我才能回答你。”
舒珩嘴角噙笑,隨口做出回應。
“那三哥可得仔細聽好了……”
也沒繞彎子,舒穎說了兩個她之前做的預知夢,見舒珩半晌沒做聲,她絲毫不急,語氣輕鬆,建議舒珩儘管找顧彥證實。
“預知夢?”
舒珩覺得很不可思議,按說他該持懷疑態度,畢竟他堅信科學,而預知夢玄而又玄,說是封建迷信都不為過,
自然讓他很難認同它的真實性,但他聽得出,亦看得出,舒穎所言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況且舒穎神色坦然,還提出那麼個建議,如此一來,舒珩禁不住心生躊躇,難道這世上真有超乎科學以外的事物存在?
就譬如“預知夢”!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舒珩收斂心緒,他問:“你確定不是在和三哥開玩笑?”
舒穎眸色清透明亮,一臉坦蕩:“絕對沒有。”
“好吧,三哥信你說的。”
舒珩雖是這麼說著,可他的語氣告訴舒穎,並未全然相信她口中的“預知夢”一說,不過舒穎麵上看不出半點異樣,她說:
“我知道我說的‘預知夢’很玄乎,但事實是我通過我做的‘預知夢’至今救了好幾條人命,
其中一條人命,是顧彥經辦案件中的一嫌疑犯,當時若不是我做的‘預知夢’起作用,那個嫌疑犯會在拘留期間自殺,進而牽連顧彥的工作出狀況。”
聞言,舒珩怔愣,半晌,他點頭:“三哥信了。”接著,他神色凝重,叮囑:“但你得記住,不可隨意再對人提起有關‘預知夢’的事兒。”
“嗯。”
舒穎點頭。
眼下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她又不是沒腦子,在人前大咧咧地說什麼“預知夢”。
……
宋雲秋在舒家被舒父身邊的勤務員請出後,她氣惱憤恨至極,覺得今日丟儘了臉麵,然,不管她多氣惱、多憤恨,都沒什麼作用,因為她看得出來,舒家確實不會插手管舒蕙的事。
於是,她忍著滿心不甘,匆匆忙忙前往某公安分局探望舒蕙,卻不成想,在見到舒蕙的一刹那,不等她開口說話,舒蕙就問起她的身世。
這會兒,宋雲秋在舒蕙對麵坐著,兩人中間隔了一張長桌,宋雲秋嘴角噏動,看著桌麵上舒蕙戴著手銬的雙手,遲遲沒做聲。
“你為什麼不說話?”
舒蕙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宋雲秋:“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很疼愛我,後麵隨著年齡漸長,
我更看出來,你對我的喜歡和疼愛遠超過你自己的兒女,再結合我小哥說過的話,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你親生的。”
“你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宋雲秋終於開口,她儘可能不讓自己麵上露出異樣:“喜歡你、疼愛你,那是因為你乖巧可愛,因為你合我的眼緣。”
“我不信。”
舒蕙搖頭,繼而說:“現在我落到這樣的處境,如果你真是我的親生母親,那麼就想法子把我弄出去,
隻要我走出這裡,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追究你為何要拋棄我,不把我養在你身邊。”
“蕙蕙,我是你四姨,你怎能如此對我說話?”
被親女兒當麵威脅,宋雲秋心裡一陣寒涼,她眼裡湧出一抹失望,痛聲說:“得知你出事,我第一時間求你姨夫幫忙,看能不能把你撈出來,
但你姨夫說舒家和顧家有放話,絕不乾預司法公正,換句話說,你的事舒家不會管,顧家同樣不會管。”
“我爸媽他們難道連他們的親女兒也不管?”
舒蕙麵露緊張,定定地看著宋雲秋。
“你姨夫告訴我,你和舒欣犯的事,舒家都不會乾預。”
宋雲秋這話一出,舒蕙的情緒立馬變得激動起來:“他們不管我,你必須得管我,我不要待在這裡,不要被送去勞動改造,你得想法子把我弄出去,要不然,我會永遠恨你的!”
“你冷靜點,我要是能想到法子,自然會幫你,看問題是,我能求的人都求了,你姨夫無能為力,你爸媽那不待見我……”
舒蕙打斷宋雲秋:“我不要聽這些!我就想出去!”
“時間到,這位同誌你該離開了。”
一女公安這時走過來,抬手請宋雲秋走人。
舒蕙又哭又鬨,起身欲攔下宋秋雨,不讓其離開,見她宛若發瘋,那名女公安將其按回椅子上坐好。
“蕙蕙,你好好保重自個,四姨要是能想到法子肯定會幫你的。”
很顯然,宋雲秋嘴裡說的不過是在安撫舒蕙。
緣由?
以她自個現如今的處境,除過枕邊人和舒家外,沒人願意搭理她。而馮前進有心無力,舒家要是願意乾預,又豈會看著舒蕙被公安從家裡帶走?
走廊裡,宋雲秋的心情如陰雨天烏雲籠罩,她眼瞼低垂,緊抿著嘴角超前走著,忽然間,她聽到舒穎的聲音,不由抬起頭,就見舒穎和舒珩並肩走過來。
“你們是來落井下石,看蕙蕙笑話的?”
停下腳步,待舒穎兩人走近,宋雲秋張嘴就冷聲質問。
舒穎沒理會宋雲秋,舒珩出於禮貌,倒是回應其一句:“我是陪穎兒來見欣欣的。”聞言,宋雲秋陰惻惻說:“你覺得我會信?”
“四姨不信我也沒辦法。”
舒珩說著,提步追上舒穎,兩人在一公安同誌帶領下,去見舒欣。
“你們給我站住!”
宋雲秋霸道地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