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如是說著,心裡很是羨慕顧彥和舒穎之間的感情。
聞言,顧彥這才暗鬆口氣。
病房裡。
“趕緊回家去洗漱,要不然上學會遲到的。”
看眼熟睡的媳婦兒,顧彥將視線挪向韓臻三隻,說著,他又挪移目光到乾娘秀玉身上:“娘,你跟著他們一塊回吧,免得他們在家磨磨嘰嘰。”
秀玉點頭,繼而開口:“我做好飯菜給你們帶過來。”
“不用,一會我去附近的國營飯店買點就好。”說著,顧彥的目光落回熟睡的媳婦兒臉上:“娘中午在家燉隻**,回頭我回家去取。”
伴隨音落,顧彥從衣兜裡掏出幾張糧票和兩張大團結:“這錢票您拿著,一會出了衛生院,您老帶著小臻他們在國營飯店吃過早餐再回。”
“我身上有。”
秀玉沒接顧彥遞來的錢票,她笑眯眯地看了眼並排橫放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兩隻小寶寶,而後,對舒母說:“那我回了,中午我給甜甜送雞湯過來。”
“娘……”
顧彥想重複前麵那句“他回家去取”,不料,秀玉就像是猜到他要說什麼,笑說:“你還得上班,我在家把老母雞燉好,直接拎過來很方便,用不著你刻意往家裡跑一趟。
對了,你儘管安心工作,甜甜和咱家倆小家夥有你嶽母和我照顧,出不了什麼岔子。”
“小姨夫,你就聽孟奶奶的,等中午、下午放學,我和我哥、衡哥也會來衛生院照顧小姨媽噠!”
韓小昭很是認真地說著,聞言,顧彥在小少年頭上揉了一把:“你們哥仨好好上你們的學,家裡的事用不著你們管。”
“我們想照顧小姨媽和小弟弟,哥、衡哥,你們說是不?”
韓小昭給自己找同盟,結果沒等韓臻和顧衡做聲,就聽顧所長又說:“彆在這磨蹭了,快點跟你們孟奶奶回家。”
被顧彥這麼一催促,韓小昭有再多的話隻能咽回喉中。
“好了,咱們走吧。”
秀玉笑眯眯地看向小少年韓昭,招招手,率先走出病房。
韓臻和顧衡與舒母、顧彥彆過,而後顧衡攬住韓小昭的肩膀,將人往病房門口帶:“遲到被罰站很丟人的。”
“我沒覺得。”
韓小昭嘀咕。
韓臻瞥眼蠢弟弟:“那是你沒遲到過。”
“就算我今個遲到被罰站,我也不會覺得丟臉。”他又不是故意要遲到,是特殊情況好不好?
再說,他現在不還沒遲到麼?!
病房門外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顧彥一手拎起熱水壺,一手拿著臉盆毛巾,麵向舒母說:“媽,我去打熱水。”
舒母回應:“去吧。”
但就在顧彥快走出病房門那刻,她出聲將其喊住:“小燁!”
“……”
停下腳步,顧彥轉過頭:“媽您有事儘管吩咐。”
“說什麼吩咐不吩咐的,我就是想著你去打水的時候順便報個喜。”
至於給誰報喜,又或是給哪些人報喜,舒母沒說明,不過,她相信顧彥心裡明白。
“是得報喜。”
顧彥點點頭,隨口說:“我會給安城和帝都都撥電話過去。”
“這就好,去忙你的吧。”
對於顧彥和帝都顧家,準確些說,是和其生身父母之間的那點事,舒母不說全部知道,卻也知道岑女士,也就是顧彥的親媽,在對待顧彥這個小兒子的態度上,錯的有多離譜。
明明是自個親生的,偏偏心有成見,反倒視方家哥倆如親子,簡直是有貓餅!
好吧,烈士遺孤是得善待,但也沒必要將親兒子當做仇人吧?
心裡暗自搖搖頭,舒母這幾年曾不止一次勸導岑女士,熟料,岑女士看似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實則……左耳進右耳出,否則,不會至今都沒和小兒子修複好關係。
話又說回來,舒母也沒少和顧彥私下裡聊過,得到的回應皆是顧彥苦笑說“順其自然吧”!
言而總之,就一句話——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舒母向來心思敏銳,自然懂得顧彥所言是何意,因此,她除過歎氣還是歎氣,不知該如何再規勸顧彥這個女婿。
病房門被闔上,熟悉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舒母愛憐地看著兩隻躺在繈褓中熟睡的小外孫,眉眼間儘顯慈愛,低語:
“你們說你們的爺爺奶奶是怎麼想的呀?這都好幾年過去了,他們不說到東北來看看你們一家,就是一個電話怕是也沒打過吧!
現在你們平平安安落地,不知道你們爸爸會不會給你們的爺爺奶奶報喜。”
抬起手在小哥倆肉嘟嘟的臉兒上輕撫了下,舒母笑了笑:“你們可真會長,將你們爸爸媽媽的優點全遺傳到了。”
約莫十多分鐘後,顧彥返回病房。
舒母問:“電話打了?”
“嗯。”
顧彥點頭。
舒母又問:“都很高興吧?”
顧彥再度點頭,隨後,他攥著用溫水打濕的毛巾,動作輕柔,幫舒穎擦拭額頭、臉龐及脖頸、雙手,看著舒穎額前和鬢角的發絲早已濕透,顧彥很是心疼。
“這倆孩子長得像你,也像穎兒,來日他們長大成人,不知道得迷了多少小姑娘的眼。”舒母笑說著,她是怎麼看倆小寶貝都看不夠,
然,顧彥並未做回應,隻是自顧自地給舒穎擦手,他擦得尤為仔細。
“彆人家的孩子一出生無不是皺皺巴巴,像紅皮猴子似的,可咱家的孩子這一落地就白白淨淨,眉眼精致,就像雪娃娃一般,好看得很!”
“媽……你說小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