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顧瑾陽的弟妹,被舒家的賤人甩了兩巴掌,你們沒一個人管,沒一個人替我做主,現在全都由著小哥這樣說我,
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們的寶貝孫女,是不是你們的寶貝女兒,是不是你們的寶貝妹妹?”
沈如夢無差彆地向沈老爺子老兩口和沈父夫妻倆,及兄長們開炮。
“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錯,把你養得不知所謂,一門心思在犯蠢。”
沈老爺子開口,他直視著沈如夢,不帶半點情緒說:“不說旁的,單單瑾陽那孩子轉述舒家那丫頭說的一番話,
我就足以看出,人舒家的丫頭沒有說錯。要是瑾陽那小子但凡和他那個姓沐的妹妹有一點點什麼,他肯定會娶對方做妻子,
更方便照顧那娘倆,畢竟他養父對他有救命之恩和撫養之恩,在養父過世後,家裡隻剩下養父離了婚的女兒和小外孫女,
瑾陽要有心相求,好照顧那娘倆,旁人不會有任何說嘴的地方。但瑾陽那小子沒有,足見他和他養父的女兒隻是兄妹關係,
而你,卻硬是把人兄妹想得不堪,拿兩人的關係動輒說事,今個更是在顧家所有人麵前,口無遮攔,一句一個賤人地罵人家,
再加上前麵瑾陽說的,你的妯娌們都在廚房忙活,特彆是舒家的丫頭,掌勺做了滿滿兩大桌飯菜,你不僅沒下樓幫忙,
反倒借用飯店廚師的名頭來羞辱對方,沈如夢,我對你很失望,我知道你不聰明,但我沒想過我的孫女會蠢到如此目中無人,輕賤廚師這一行當。”
暗歎口氣,沈老爺子目中的失望毫不遮掩:“舒家那丫頭打了你兩巴掌,在我看來,她打得少了,你就該被好好教訓,好知道自個錯在哪。”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原來在你們眼裡,我是個蠢貨,原來你們一點都不愛我,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沈如夢哭喊著跑上二樓,她感覺家裡人都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往那般處處維護她,寵著她,現在一個個都在嫌棄她,覺得她丟人了。
她要死給他們看!
她要他們後悔!
“我上去看看吧。”
擔心女兒真做出傻事,在沈如夢跑上樓沒多久,沈母從沙發上起身,對沈父說了聲,就走向樓梯口。
等她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消失,沈父雙手捂住臉,半晌,聲音裡透著滿滿的頹然,說:“夢夢咱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啊?!”
實則,他哪裡不知道緣由,他隻是沒想到家人的寵愛,能讓小時候活潑可愛的女兒在不知不覺間左了性子,以至於今日成為大院裡的笑柄,被顧家小子強烈要求離婚。
“要我說,夢夢有今天,她自個有錯,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錯得更多的事咱們,要不是咱們都一味地寵著她,
但凡知道她在外麵受點委屈,不先問明青紅皂白,就隻想著給夢夢做主,覺得夢夢肯定沒有錯,一次兩次下來,夢夢的性子自然而然就變得嬌縱蠻橫,不講理。”
沈建利如是說著。
無人接沈建利的話,沈老爺子這時對沈父說:“明早一上班,你去民政局和顧家那邊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好,我去。”
狠狠地抹了把臉,沈父回應沈老爺子一句,繼而說:“顧家……怕是不會和咱們這邊有往來了。”
“不至於。”
沈老爺子搖搖頭:“小輩的事過去便過去了,而顧川和你到底有些矯情,不會心胸狹窄到因二女間的事,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顧川是顧父的名字。
“但願吧。”
沈父苦笑:“是我沒養好女兒,從而對不起顧家,害得兩家都成了大院裡的談資。”
二樓。
“你覺得你尋死覓活有意思?”
推開沈如夢的房門,沈母見其本在屋裡摔摔打打,一看到她進來,立馬拿起桌上的刀片,放至左手腕部,
注視著這一幕,沈母心裡又是氣又是心疼,她沒出言阻止,隻是壓抑著所有情緒,不輕不重地問出了句。
沈如夢哭出聲:“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一個個都要我離婚,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是我沒要你離婚的嗎?”
麵對如此不講理的女兒,沈母要說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但她神色間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
“是女婿一定要和你離婚,是你自己把你和女婿之間的關係弄得一團糟,才有了今日這個結果。”
“可我有哪點說錯?要不是姓沐那個賤女人,我能動不動就找顧瑾修的茬,何況……何況我那是在意顧瑾修,是愛顧瑾修啊!他怎麼就能因為這樣要和我離婚?”
沈如夢想不通,她明明沒有說錯,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是她的錯?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執迷不悟。”
麵對依舊不知自己有錯的女兒,沈母長歎口氣:“是媽錯了,是這個家裡的人錯了,是我沒不該在你小的時候,就毫無原則地寵著你、護著你,
沒教你如何明辨是非,沒教你要知道自省,導致你一直以來目中無人,覺得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本來就沒有錯,不是你說的那樣!”
沈如夢根本不接受沈母的說辭,她連連搖頭,堅持認為自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