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較她不放心舒家這邊會如何,她更擔心的無疑是韓副廠長這個父親。
長子長女都沒了,要是知道自己養了多年的小女兒在數年前也和自己已然陰陽相隔,如此打擊,舒穎真得很怕韓副廠長直接倒下。
有此考慮,舒穎自不能將蘇昭蓉的身份在舒家人麵前戳破。
“這樣的人很危險,尤其是在沒治愈的情況下,以她對你芥蒂,一旦跑出療養院,肯定會針對你做出些什麼。”
顧彥神色冷峻,他叮囑舒穎:“你平日裡上下學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
舒穎點頭。
目中神光冷然內斂,顧彥再度開口:“和爹娘還有孩子們也說說,免得他們不知在什麼時候著了道兒。”
“好。”
舒穎回應。
-
大院,舒家。
客廳裡,舒父放下話筒,對舒母說:“判了七年,今個下午人就被送去了戈壁灘改造。”
“就該判她無期徒刑!”
舒母一臉冷色說:“不知好歹的東西,就知道禍害他人。”老魏明明是位好同誌,卻因娶了宋雲秋這麼個人,一步錯、步步錯,做出樁樁件件令人不恥之事,落了個晚節不保。
而這老魏的下場可以說是自找的,但舒家,她的穎兒是找誰惹誰了?
使得宋雲秋竟打起歪心思,收買她家裡的保姆,指使對方將她年幼的女兒丟棄,導致她和丈夫多年來難尋見寶貝閨女……
回想著沒找到舒穎前那些年過的每一天,舒母是真得恨極宋雲秋這個異母妹妹,同時無比懊悔和自責,
為何沒有一早看穿宋雲秋的真麵目,否則,又豈會讓對方的算計有機會實施?
斂起思緒,舒母問舒父:“對了,胡小草被判了多長時間?”
“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舒父肅容說:“胡小草從事人販子行當長達十五年,經她手拐賣的婦女兒童差不多有二十人,犯罪情節很是嚴重惡劣。”
“我就想不明白了,按當年的生活消費水準,咱家給她的務工費並不低,為何就眼皮子淺到為了兩根小黃魚,就實施犯罪行為?”
對於胡小草,舒母同樣恨得牙根癢癢。
明明看著挺實在的一個女同誌,卻做出令人深惡痛絕之事,現如今,被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實屬活該!
“兩根小黃魚不說在當年,即便是在現在,兌換成現金的話,於普通人來說,也是筆不小的錢,胡小草為此迷了眼,不難理解。”
如是說著,舒父微頓須臾,又說:“怪隻怪咱們識人不清,請了胡小草這麼個人到家裡當保姆。”
舒母沒做聲,算是默認舒父所言。
“眼下,咱們該把注意力集中到欣欣和舒蕙身上,免得他們不知哪天真對穎兒他們娘幾個做出些什麼。”
說實在的,一個舒蕙、一個舒欣,令舒父無比感到頭大。
“前兩天我和舒蕙麵對麵談過,就她的態度而言,我感覺不會再犯蠢,但難保她不會因為自己的日子過得不順,哪天又對穎兒起了壞心思。
還有欣欣,我總感覺她和舒蕙就像是兩顆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舒母道出自己的擔心,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
“她們二人確實是個問題。”
舒父亦眉頭緊擰,他稍作思索,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將欣欣送到專門的精神病院,這樣不管是她自個,或是旁人想打什麼不好的主意,都難從精神病院出來。”
正兒八經的精神病院,對於精神病患者的管理比之療養院更為嚴格。
“欣欣現在都已經不怎麼開口說話,要是被送去正規的精神病院治療,我怕她的病情會加重。
再者,就欣欣自身的情況,她自個是走不出療養院的,咱們隻需給院方強調下,不許除過咱們家以外的人進療養院探望欣欣,
近距離與欣欣接觸,這樣應該能完全杜絕欣欣跑到外麵,搞出什麼事情。”
不管怎麼說,欣欣也是他們的閨女,要真把人送去精神病醫院關著,
這於那孩子來說,未免有些太殘忍。
“你說的倒也可行,但人心善變,有的人更是心思詭異,防是防不住的。”
舒父憂慮。
“這一點你之前有和我說起過,可咱們這不是想不出旁的法子了麼。”舒母歎氣:“穎兒那咱們也叮囑了,
而我也給舒蕙施加了威壓,總不能為了杜絕意外發生,把人給弄沒了吧?”
聞言,舒父古怪地看眼舒母:“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舒母翻個白眼兒:“我不過是那麼一說。”
而就在舒母音落的一瞬間,院裡傳來腳步聲,很快,那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在客廳裡。
“爸、媽。”
來人是舒蕙,她神色委屈,一看到舒父舒母就眼含淚水:“我的工作沒了。”她不過是……她不過是心情不好,幾天沒去上班,又忘了向領導請假,單位憑什麼就開除她?
舒母語氣平淡,不夾帶絲毫情緒問:“我說過的話你從來就沒聽進去過,對吧?”
“媽……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不就是不讓我再回這個家嗎,可我到底被你和爸撫養了多年,這孩子犯了錯,
隻要改正了,不還是爸媽的女兒,你們就不能對我多些寬容,少點苛責?況且我這不也是實在沒有法子,才……”
舒母出言截斷舒蕙:“我看你就是油鹽不進!”而後,她冷聲問:“好端端的怎麼就工作沒了?”
“我有兩三天沒去上班,然後他們就要辭退我,不容我做解釋,直接請我離開單位。”
為免再被舒母斥責,舒蕙半真半假地說著。
“沒請假對吧。”
不是在問,舒母直接用的是陳述語氣。
舒蕙咬唇不語。
“我幫不了你。”舒母直視著舒蕙:“年歲不小了,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難道是我教你隨心所欲行事的?”
“是我自個不好,和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