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1 / 2)

舒穎秀眉微蹙,很是認真地看著顧副局:“要不你把那個案子和我細說說,沒準我能幫你從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略作思索,顧彥將他看過的卷宗內容,及他對整個案件的看法一一道出。

舒穎聽完後,靜默好一會,開口:“根據卷宗內容和你的分析,確實有八成可能是仇殺,但你也說了,涉及這個案子的嫌疑人根本就不認罪,

由此可見,嫌疑人要麼是真沒犯案,要麼就是有著過硬的心理素質,在麵對你們公安同誌審問時,鎮定、應答自如,

不見有絲毫慌張和心虛,可這位嫌疑人卻又給不出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需要你們來找出嫌疑人在受害人一家被害那個時間段,出現在哪。”

“確實是這樣。從卷宗裡的內容看,案發現場既沒有發現凶器,也沒有發現彆的線索。”

顧彥如是說著,他修眉緊鎖,神色看起來異常嚴肅。

“案子發生在大半夜,罪犯是從窗戶而入,而受害人一家生前卻不見有一絲一毫反抗,直接在睡夢中被人用利器劃破咽喉,

再就是當晚十一點多開始下雪一場雪,且下了整整一晚,等當地公安接到報案上門,發現受害者家的院門自裡麵關著,

隨後公安同誌將門弄開,仔細查看,除過發現那間沒住人的房間裡窗戶開著外,院裡、牆上都不見有腳印,

屋裡同樣找不到腳印或旁的線索,從而使得案件無法得到破解。”舒穎這會兒已然靠坐到床頭,她摩挲著下顎,

驀地,她眼睛一亮,看向身旁亦坐起的顧副局問:“你們就沒想過罪犯在殺人前有對受害人一家使用過迷煙?

我是這麼想的,罪犯在落雪前潛入受害人家裡,接著他趁著受害人一家熟睡,用迷煙促使受害人一家在睡眠中失去知覺,

末了,掏出利器像割韭菜似的,在受害人一家脖頸各劃了一刀。”

顧彥:“迷煙?”

舒穎點頭:“對,就是迷煙。在武俠笑說中,常出現有人使用迷煙害人、擄人。”

“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翻閱卷宗,隻想找到一絲半點線索,好經過一番推理,將案子破解,卻沒想到,竟忽略了媳婦兒提到的這個線索。

顧彥暗自思索著,良久,他說:“如果你提到的這點屬實,那麼罪犯極有可能是在入室前,通過迷煙迫使受害人一家不省人事,畢竟罪犯入室時很難做到不發出任何響動。”

“這樣吧,咱們先不推斷了,你給我拿紙筆過來。”

舒穎說著,下一刻,顧彥就從床頭櫃裡取出一硬皮筆記本和一支鋼筆:“用紙筆做什麼?”將兩樣東西遞到舒穎手中,顧彥麵露不解。

“你有見過嫌犯吧?”

打開筆記本,舒穎隨口問。

“有。是和卷宗一起移交上來的。”

顧彥回了句。

“那你描述下嫌犯的樣貌,我用筆畫出來,搞不好我看到這嫌犯的畫像,能看出些什麼。”即便看不出什麼,沒準她夜裡會做關於這嫌犯的什麼夢。

舒穎可沒忘她的金手指,雖然這個金手指有好幾年沒再出現過,現如今她想起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顧彥:“你想用你那個能力?”

“我想試試。”

舒穎給其一個微笑,繼而拔開筆帽,說:“開始吧。”

“你有好幾年沒做過什麼夢,或是從某個人身上看出些什麼。”顧彥這麼說著,但還是有仔細道出嫌犯的相貌特征。

舒穎動作很快,且不耽誤嘴上回應顧副局所言:“我說了我試試,這對我又沒什麼損失。”

約莫過去數分鐘,一張惟妙惟肖的肖像畫在舒穎筆下繪製完成。

“像嗎?”

收筆,舒穎抬眸問男人。

“很像,和照相機照出來沒兩樣。”顧彥伸出大拇指,黑眸中含笑,毫不吝嗇地稱讚。

不料,舒穎卻清清嗓子,說:“誇張了吧?”

顧彥語中帶笑:“一點都不誇張。”

結果他並未聽到親親媳婦兒做聲回應。

而舒穎這會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嫌犯的畫像,仿若陷入無人之境,眼珠子一動不動,就直直地看著嫌犯畫像。

顧彥發現她的異樣,神色凝重,安安靜靜地坐著,生怕擾到舒穎此時的狀態。

時間點滴流逝,舒穎終於回過神,不等顧彥開口詢問什麼,她就直言:“人不是他殺的。”

語氣肯定,舒穎屈指在畫像上叩擊了兩下:“不過,這人也不是什麼好人,解放前,曾做過土匪,手上沾染著好幾條人命,

隨著解放,下山做起普通老百姓。在受害人一家被殺當晚,這人確實沒在自個家裡,他說他在鎮上和熟人喝酒屬實,

但他並沒有喝醉,且所謂的回家途中因醉酒意外走到了一處窯洞裡睡了一晚是假話,他當晚睡在他家隔壁的鄰居家裡。”

顧彥疑惑:“睡在鄰居家?”自己家不睡,跑到鄰居家睡,這算怎麼回事?又為何要說謊?

“他確實睡在鄰居家。至於他說謊,源於這鄰居家的男人搞投機倒把被抓去改造,家裡隻剩下女主人和兩個女兒。見鄰居家的媳婦有幾分姿色,這人……”再次敲了敲畫像,舒穎續說:“這人生了邪心,在一個夜裡趁著家裡人熟睡,翻牆到鄰居家,撬開人家的門進屋,逼迫女主人和他做那檔子事,女主人不答應,

他便用女主人的兩個女兒威脅,說如果不從了他,他便對其兩個女兒下手。女主人的兩個女兒大的不過十三,小的八歲,

倆孩子和他們娘睡在同一張炕上,早在這人出現時嚇得縮在炕角不敢出聲,見對方不是在嚇唬她,女主人不得不受屈辱。

這種不正當關係持續了兩年多,女主人娘仨被威脅,加上怕壞了自身名聲,不敢把受欺負的事往外說,無形中讓欺辱他的人很是得意。

而你說的案件中的受害人一家被殺當晚,這畫像上的男人正好就睡在鄰居家裡,因此,他因曾和受害人一家發生過激烈矛盾,

被公安以嫌犯的身份找上門帶走,至今都不承認他有殺害受害人一家,卻又給不出他在受害人一家被害時間段不在場的證據,

是他擔心他一旦說出他欺辱鄰居家女主人的事曝光,壞了名聲的同時,被送去勞動改造。”

就是這麼神奇,舒穎通過看嫌犯的畫像,還真就看到了發生在嫌犯身上的一些事。

“對了,這人從鎮上喝酒回村,有在村口遇到二十來歲歲的年輕人,但是根據你給我說的那個卷宗裡的內容,似乎沒提到這一點。”

“你懷疑……”

顧彥尚未道出後話,就見舒穎點頭:“沒錯,你想的正是我想的,這人在村口遇到的年輕人,或許是個關鍵線索。”

再次點了點畫像,舒穎說:“搞不好……那個年輕人才是你那個案件中的嫌犯,甚至是凶手。”

“不能這麼武斷,萬事講究證據。”

顧彥這麼說著,得到舒穎一個白眼兒:“我隻是說了我的猜測,怎麼就武斷了?”闔上筆記本,連同鋼筆遞回男人手中:“我要睡了,你也趕緊睡吧。”

將筆記本和鋼筆放回床頭櫃抽屜,顧彥在親親媳婦兒身旁躺好:“媳婦兒,有你真好。”他的小丫頭啊,她不僅是他的賢內助,且在工作中如此支持他,簡直是他的外掛!

“不許吹彩虹屁,我真得要睡了。”

舒穎背對著男人,她雙眸閉闔,說著,嘴角彎起抹輕淺的弧度。

顧彥喉中發出低笑,須臾後,他語氣寵溺:“好,我聽我媳婦兒的,晚安!”一隻手搭在媳婦兒腰間,將人往自己身邊貼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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