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打人(1 / 2)

劉據瞬間不困了,真不禁念叨啊。

衛子夫和劉陵年歲差得多,話家常聊不到一塊去。翁主天生富貴,穿金戴玉,張揚的像隻花孔雀,也瞧不上出身低微,深居簡出的皇後。

衛子夫見兒子伸手,接過他,奇怪地問:“她來做什麼?”

小黃門:“長公主也來了。”

皇家三位長公主,第一位是館陶大長公主,劉徹姑母,廢後的母親,若非不得已她從不踏入椒房殿。還有一位是劉徹長姊,平陽侯夫人陽信長公主,世人又稱之為“平陽公主”。最後一位是帝後長女,人稱“衛長公主”。

衛長公主前一刻才離開。衛子夫不作他想:“她倆何時這麼要好?”

椒房殿女官小聲提醒:“皇後,先請人進來。”

衛子夫微微抬手,小黃門出去通稟。

“聽說昨日是小侄兒周歲生日,我今日來給小皇子道賀不晚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藩王之女,如此無禮。劉據不由得想起前世師姐口中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蠢貨。

劉據從母親懷裡坐起來,皇後輕輕拍拍他安撫:“不怕。”

女官皺眉:“淮南王翁主未免也太無禮了。真當淮南國富裕我們怕她。”

劉徹頒布“拆家令”前跟衛子夫通過氣。倘若藩王敢沆瀣一氣劍指長安,由她保護兒女。皇後手上的兵雖說不足矣抵擋千軍萬馬,護著母子幾人衝出長安不成問題。

這麼大的事衛子夫自然得告訴心腹,萬不得已之際由他們保護天家血脈。

劉據出生後椒房殿被帝後二人梳理一遍,能到衛子夫身邊的都是心腹。這些人自然也知道淮南王翁主圖謀不軌。

衛子夫微微搖頭,示意她少說兩句:“小人兒一個,翁主這樣說折殺他了。”

話雖如此,衛子夫坐著一動未動,噙著微笑看著二人聯袂至她五尺之外,衝左右抬抬手:“公主,翁主,坐。”

二人不得不停下。

恨不得撕了劉陵的女官韓蓮子令小宮女看茶,她笑著迎上去:“什麼風把二位貴人吹來了。公主,快坐下歇歇,翁主,您也請。”

劉據目瞪口呆。

該說不愧是母後看重的人嗎。

小小女官都這麼善變,母後是不是也有他不知道的一麵。

“那便是小侄兒?”

劉據裝懵懂。

韓蓮子的身體讓開一點,劉陵看清劉據長相,小臉白裡透紅,養的極好。劉陵眼神暗下來,劉徹真好運,平陽侯府玩一會兒,隨手撿個女奴,不但打匈奴的將軍有了,嫡子也有了。

劉據眨眨眼,他怎麼聞到一股惡臭。

平陽長公主周身的氣很淡,跟他三個阿姊差不多。劉陵身上的灰霧很淡,但也是灰蒙蒙的,那麼惡臭來自她沒跑了。

劉陵長相明豔,是跟他母後完全不同的美。認真計較起來,母後隻能算清秀佳人。然而合該行事大度的人尖酸刻薄,不似賢妻之人溫柔賢惠進退有度。

這麼看來相由心生也不儘然。

劉陵並沒有老老實實坐著,她緩緩起身,帶著笑意朝劉據走來,劉據腦海裡瞬間閃出一串詞,表裡不一、兩麵三刀、裝腔作勢等等。

“小侄兒像極了陛下啊。皇後,我是否可以抱抱小侄兒?”

兒子是個呆瓜,衛子夫不敢把孩子給她。兒子敢不搭理陛下,去病捏他,他敢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衛子夫有何不敢。

劉陵不會抱孩子,也沒有想過調整,甚至問劉據是否難受,她單手托住小孩兒,撓撓他的小下巴:“據兒,我是姑母。”

小孩兒不得不抬頭,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證明他不傻不呆。那些出自深宮的傳言,民間百姓的同情,一定是劉徹故意放出來的。

帝後嫡長子順順當當長大,智慧無雙,以後誰還敢打皇位的主意。

劉陵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朝他臉上捏一下。

衛子夫頓時想彆過臉,椒房殿宮女太監憋笑憋得辛苦,平陽公主想起昨天上午發生的事試圖說些什麼,嘴巴張開,啪一聲,劉陵傻了,平陽公主微微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會這樣。

“母後!”小孩兒扭身伸手,癟癟嘴嚎啕大哭。

劉陵難以置信,臉上挨一巴掌的明明是她,他哭什麼哭。

女官蓮子擔心膽大妄為的劉陵給她小主子一巴掌,疾步上前,奪走劉據,先發製人:“小皇子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平陽公主無語,小侄兒不愧是皇家三巨頭的寶貝疙瘩,哪兒不舒服?打人打的手疼唄。

劉據伸出小手給她看:“蓮蓮,痛痛,吹吹。”

平陽公主瞠目結舌,要不要這麼配合。

蓮子呼吸一窒,小主子,可不敢這麼說啊。

“吹吹,痛痛,蓮蓮。”劉據說手疼是故意氣劉陵,但他的臉真疼,指著小臉,女官韓蓮子倒抽氣,“紅了?”猛地轉向劉陵大聲指責,“翁主,你不知道小孩皮肌膚嫩,身子弱,這麼用力——”

劉陵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朝她臉上招呼,滿心怒氣翻騰,脫口打斷:“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生養過。他朝臉給我一巴掌,你怎麼不說?”

“還不是因為你捏疼小皇子。”劉陵仗著劉徹沒有淮南過謀/反的證據不敢動她,韓蓮子也不怕惹怒劉陵。

“推恩令”頒布這麼久,四方藩王沒有立即效仿先帝在世時的七王打著“誅晁錯,清君側”的名號謀反,以後起兵失去了先機,在氣勢上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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