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吳琢等人愣了一瞬間,頓時顧不上衛青變臉,撲哧撲哧接二連三笑出聲。
衛青的臉一陣紅一陣黑,卻對始作俑者無可奈何。
小孩歪頭打量舅舅,舅舅不喜歡他喜歡嗎。
衛青這一刻看懂了小外甥的疑惑:“舅舅謝謝你!”
此話怎麼聽都有幾分咬牙切齒。
劉據身邊諸人又撲哧撲哧笑出聲來。
衛青瞪他們,好笑嗎?
吳琢等人抿嘴笑。
說起來也怪衛青自個,明明是大漢戰勝匈奴第一人,年紀輕輕憑自身能力封侯,平日裡卻跟巡邏的禁衛一般無二。以至於宮女太監很清楚他身份尊貴也不怕他。
衛青無奈:“據兒,你是陛下和皇後嫡長子,生來貴重,不該隨意親人。舅舅也不可。”
你是在跟我講道理嗎?小孩疑惑地看著他,要不要看看我幾歲。
衛青見狀犯愁,小外甥何時才能長大啊。
“據兒,答應舅舅,以後不要親人。”衛青明知外甥聽不懂,仍然不死心,被眾人看到被親什麼的,真的很羞恥啊。
劉據搖了搖頭。
衛青疑惑,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常跟劉據說啞語的韓子仁大概看懂了:“關內侯,奴婢想小殿下的意思他不親彆人。”
“所以?”衛青問。
端來茶水的枇杷補充:“隻親您。”
衛青呼吸一滯,麵色極為複雜。
枇杷想笑:“衛將軍,請把小殿下給韓子仁,您先喝點茶水。”
衛青迫切需要緩緩,很是痛快地把外甥遞出去,接過茶杯:“有勞姑娘了。”
“將軍多禮了。”枇杷一直聽人說關內侯待人有禮,一直覺著傳言誇大,那可是皇後的弟弟,血氣方剛的年輕將軍,怎麼可能沒有幾分血性幾分脾氣。
枇杷不禁感慨,不怪陛下看重他,甚至傳出陛下待他不同尋常。
換她苦匈奴久矣,突然出現個能打/勝仗卻不居功不自傲的將軍,她也恨不得把人供起來,亦或者關起來,不許任何人打擾。
枇杷做個請的手勢:“將軍,入內歇息。”
劉據伸手小手要抱抱:“舅舅!”
衛青把杯子遞給枇杷,接過小外甥:“我前世一定是欠你點什麼。”
聽不懂,聽不懂啦。劉據轉向小麥顯擺:“舅舅!”言外之意,看,這也是我種的。
衛青好奇:“這裡種的又是什麼?”
韓子仁解釋小麥。
衛青很是詫異:“小麥可以種在木箱中?”
韓子仁:“底下的土足夠厚就可以種。”衝張順子招招手,“將軍可以問他。”
張順子以前會說,種著玩的。
如今青菜露頭,張順子不敢自以為是:“底下鋪了兩層糞,奴婢覺著會比種在地裡的長得壯。”
衛青:“也是據兒的主意?”
韓子仁:“小殿下親自種下去的。”
衛青看小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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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小得意。衛青啞然失笑:“據兒真叫舅舅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舅舅滿身金光,父皇身繞紫氣,紈絝小表兄也非常人,身為大漢未來太子,庸庸碌碌對得起他父母親戚嗎。
小孩抱住他的臉,衛青習慣性身體後仰:“不許親舅舅。”
劉據失望,怎麼比前世的他還不禁逗。
衛青捏捏小外甥的小臉:“調皮!”
劉據捏捏舅舅的臉。
衛青愣了愣,回過神來哭笑不得:“看來以後不能再捏你的臉。”
“他的臉怎麼了?”
乾淨的少年音響起,舅甥二人看過去,高台北邊多出一人,顯然是從底下爬上來的。
光天化日之下,禁宮之中,正門不走敢翻牆的人,除了霍去病,彆無分號。
衛青臉上輕鬆的笑容瞬間消失。霍去病扯了扯嘴角,不待他二舅開口:“僅此一次!”
“師傅教你的禮儀學狗肚子裡去了?”衛青怕嚇著小外甥,忍著怒火沉聲問。
霍去病顯然不是頭一回挨訓,麵不改色繼續說:“我就想試試不靠梯子能不能爬上來。”
劉據心底吃驚,露台離地七八丈,外牆麵雖然不是平的,可不借助任何工具,他修煉之初也很難徒手爬上來。
表兄真的是人嗎?
衛青餘光看到小外甥睜大眼睛:“看你把據兒嚇得。”
霍去病急急上前幾步,打量一番表弟:“我怎麼覺著他很好奇,也想試試?”
衛青瞪他。
霍去病閉嘴。
衛青:“又跟師傅請假了?”
“明知今日商討出兵匈奴事宜,您不可能不進宮,借給我個膽子也不敢翹課。師傅見我累了,叫我先歇一炷香。”
大外甥坐不住,比起研墨揮毫,他更愛騎馬射箭。衛青懷疑師傅隻叫他歇片刻,他趁著師傅沒看見跑出來的:“找據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