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不得他。”劉徹決定再看看。以防兒子真不想處理奏章,劉徹走之前又令霍去病看住他。
霍去病早飯後就去太子宮把太子表弟拽到宣室殿,他處理軍務,順便盯著太子處理政務。
起初幾日太子很聽話,霍去病認為不想處理政務什麼的都是太子表弟的小心機,故意做給陛下看的。十月初七早上,休息一日的霍去病回來當差,想著表弟很懂事,就直接去他的府衙處理軍務。
午飯後霍去病出來消食,順便來宣室殿看看,禦案上堆滿奏章,殿內隻有宦官宮女。霍去病盯著春望問:“怎麼回事?”
“殿下說這點奏報下午一個時辰就能處理好。”
霍去病:“所以?”
“殿下此時應該在太子宮睡午覺。”
霍去病頓時想打孩子:“陛下走之前沒叫你看住他?”
“殿下上午看一炷香左右就說他眼睛疼,手疼,奴婢能怎麼辦?”
“你不會找太醫?”
春望點頭:“奴婢說了。
殿下說好。()”
霍去病氣結,這個混小子!?()”掉頭去太子宮。
韓子仁和吳琢雙雙攔住他的去路。霍去病瞪著兩人:“讓開!”
韓子仁嚇一跳,依然寸步不讓:“大司馬,殿下才睡著。您這個時候把他薅起來他下午半天都沒精神。”
“由著他睡下午就有精神了?”
二人雙雙點頭。
霍去病知道太子表弟有午睡的習慣:“多久?”
“一炷香左右。”
霍去病去茶室,盯著漏刻等一炷香。韓子仁服了,聽到“時間到了”,他立刻去寢室把人哄醒。在霍去病看來就是哄,先小聲提醒該醒了,然後熱布給他敷麵,等人坐起來就給他更衣。
霍去病搖頭:“陛下也沒像他這麼難伺候。”
吳琢把水盆遞給小宮女:“殿下早晚無需奴婢叮囑伺候。殿下隻是睡眠好,一入睡就很難醒,除非睡一兩個時辰睡夠了。可他白日睡飽了,晚上就不困了。”
霍去病擺手:“不必跟我解釋。我是來帶他走的。”
韓子仁給太子披上鬥篷,以免風大吹得頭疼,到門外又給他戴上鬥篷帽。
霍去病腹誹,真是個祖宗!
難怪陛下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
“表兄,你怎麼在這兒?”
霍去病:“難為太子殿下終於看到我了。”
“陰陽怪氣。誰又招惹你啦?”
霍去病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太子眨了眨眼睛,他是不是忘了什麼。霍去病拽著他的手臂到宣室殿,太子殿下陡然清醒,訕笑道:“好像還沒批奏章。”
“你批了。但隻批太守的。”
劉徹走後太子令霍光、昭平君等人給奏報分類。地方上送來的奏章外有署名,不必打開,整理奏章的時候就可以分類擺放。太守這類官吏的奏報單放著,縣丞這類也單放著。長安公卿士大夫的奏表會由本人直接送到宣室殿。近日長安無大事,太子就先處理太守的奏表。他打算太守的處理好再看長安的,然後再看縣丞的。縣丞的奏表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若跟朝政有關縣丞得先請示地方太守,除了天災人禍,太守都能處理。
太子:“還剩一些公卿送來的奏章?遲一兩日也無妨。”
霍去病:“今日事今日畢。這話是你說的。”
“也分什麼事。”太子嘀咕。
霍去病充耳不聞。
太子歎氣:“日日如此,比我上課還準時,表兄都不煩嗎?”
在軍營多年的冠軍侯最煩人不守時。
太子扭頭看一下,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聽見似的,隻能認命。
“我又不是皇帝。”太子坐下,無力地翻開奏章,“表兄,您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麼。天冷了,提醒父皇加衣。”
霍去病:“陛下乃天子,百姓的衣食父母,當兒子的提醒父親加衣有何不可?”
“用得著他提醒?越俎代庖!”太子嘀咕。
霍去病見他拿起玉筆,慌忙說:“不可!”
“我沒這麼寫。我寫的是你身為當地父母官,應當關心治下貧民。”
霍去病鬆了口氣坐回去,令宦官準備茶點。
太子瞪他一眼。
霍去病托著下巴看著他:“這樣很好。”
“五六十份!一份寫一句話也得寫上千字。”太子驚呼,“我平日裡練字也沒寫過這麼多字。”
霍去病:“你可以不寫。隻寫一個‘閱’。”
太子:“我煩他!忍不住想罵。”
“那就是你的事了。不過以後不想批閱奏章也不許回太子宮。”霍去病掃一眼殿內宦官,“叫他們陪你玩。”
太子停下喝口茶:“表兄,父皇叫你盯著我,你算輔政大臣吧?我才十五歲,還沒到親政的時候,看奏章這種事應該是輔政大臣的事吧?”
“想必你忘了,你父皇十六歲親政。如今已是十月,算起來你已經十六歲了。”霍去病笑著接過宮女遞來的點心,“太子殿下,慢慢看吧。”
太子白了他一眼:“就你長嘴了。”
“我要是你,專心看,看完還有時間遛遛狗踢踢球。”霍去病右手端起茶杯,左手拿起點心,一口茶一口點心,舒服的閉上眼,一臉陶醉。
太子沒好氣道:“閉著眼吃東西也不怕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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