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泰山封禪(1 / 2)

霍去病把昭平君和公孫敬聲打聽到的人和事記下來,令他帶來的人去核實。

轉眼到了八月十五日,東方既白,太子起來用飯,前往梁父山。蓋因泰山封禪是指封泰山禪梁父山,並非隻在泰山。

梁父山也屬泰安府管轄,是以由泰安太守接駕。但梁父山離泰山遠,離泰安城同樣不近。禦駕行了一個半時辰才到梁父山。

由於泰安黎民百姓早就知道天子這一日得去梁父山,所以對天子以及皇親國戚好奇之人皆早早起來等在路邊。

天子禦駕所到之處,百姓不禁屏氣斂息,唯恐驚擾聖駕,被手段狠厲的帝王誅全族。甚至連樹上的鳥兒都不敢大聲喧嘩。

天子遠去百姓才敢議論:“怎麼有兩輛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後麵那輛車上坐的是太子。可是怎麼不見大將軍?”

不止一個人如此疑惑,為何隻有冠軍侯。

太常前幾日就到了梁父山,祭拜所需要的物品皆準備妥當。劉徹在太常的提醒下帶著兒子先祭地主神,後舉行封祀禮,又設封壇,埋藏玉牒書等等。泰山這邊劉徹也令人在山頂立石。

劉徹雖是首次到梁父山,對此地很是陌生,但在官員的陪同引領下,天家父子隻需行禮便可。看似簡單,其實也簡單,隻是走動很慢。

觀禮的官員快站麻了,封祀禮才宣告結束。此時有官員不禁問:“這樣就成了?”緊接著又同相熟的官吏說,“是不是過於簡單了?”

那官吏不禁問:“你希望突然雷雨大作,或神仙降臨?”

劉據也覺著沒點神跡跟逢年過節祭拜天地時差不多。劉據試著調動靈氣,驚奇地發現此地靈氣是長安的好幾倍。雖然跟修煉所需的靈氣相差甚多,但可以引氣入體。

長安的靈氣稀薄到沒等他引氣入體就被風吹散了。

鳥兒喜歡甜美的空氣,隨著靈氣朝劉據飄來,尚未南遷的鳥兒驚得拍打翅膀,仿佛突然呼吸不暢需要飛到彆處。

最初一隻鳥,接著兩三隻,等群臣都忍不住抬頭看去,隻見天子上方黑壓壓一片。劉據停止引氣入體,鳥兒不再往這邊飛,轉瞬間又三三兩兩散去。片刻,黑壓壓的鳥群消失,陽光灑下來,眾人突然眼前變亮,劉徹沒有穿那件金色外跑,眾臣依然覺著他周身鍍了一圈金光。

百官驚醒過來,不約而同地跪地山呼“萬歲!”

劉徹也被突然出現的變故驚呆了。跪在地上的太子殿下直起身,小聲提醒:“父皇!”

劉徹令眾人平身。

太子率先起身,劉徹不禁抬頭看去,仿佛剛剛的那一幕不曾出現過。太子低聲提醒:“父皇,先下去。”

劉徹點頭,差點踏空。太子趕忙扶著他。劉徹跟夢遊似的回到太常等官吏準備好的帳中,他不確定地問:“大司馬,方才那麼多鳥,你看見了嗎?”

霍去病應道:“看見了。”

劉徹揉揉額角:“竟然是真的?”轉向太子,“

朕說過心誠則靈,你還不信。”

太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劉徹抬抬手示意他先彆說話,他此刻心情極好,不想聽他長篇大論。太子為他倒茶:“父皇餓不餓?”

劉徹早餓了。不想被人聽見他肚子裡打鼓,立刻令人準備飯菜。

飯菜早已準備妥當,是以未時左右劉徹就用好午飯。按照往常飯後他得睡一會,但那些鳥的出現令劉徹睡不著,他出帳打量梁父山,隻能看到小鳥三兩隻,甚至聽不見鳥叫。

這個時節許多鳥選擇南遷,梁父山地處北方大地,再過一個多月就下雪了,自然沒有多少鳥。這一點反而令劉徹越發相信“心誠則靈”。他從來沒有見過鬼怪神仙不等於不存在。

幸好劉據此時在睡午覺,否則知道他心裡這樣想非得給自己一大嘴巴,讓他多事!

劉據雖然不知道他望著梁父山感慨萬千,但也怕他真信鬼神。傍晚父子二人在行宮用飯的時候太子胡扯:“父皇,出現那麼多鳥不一定是因為你誠心跪拜祭祀。”

“因為有你在嗎?”

太子差點嗆著,趕忙彆過臉。

劉徹震驚,他隻是不想搭理兒子隨口一說,難道真是因為隱藏在山中的奇人看到他兒子所以送他一場神跡。

劉徹為何篤定人在山中呢。蓋因無論侍衛還是觀禮的官員都有身份,不可能是奇人。如果不是上天降下的神跡,隻能是藏在山中的奇人搞的鬼。

可是他們如何做到叫那些鳥兒往他頭頂飛的呢。劉徹問出這一疑問。

太子詫異:“您還真信?”

“你不信朕就信。”劉徹看著兒子,目光灼灼,“選一個吧。”

這叫太子怎麼選:“父皇,孩兒可什麼也沒乾。”

“你當時就在朕身邊,乾沒乾還用你廢話?”劉徹不待開口,“行了,彆想著怎麼糊弄朕了。倘若真是神跡,你隻會說巧合,而不是想法設法跟朕解釋那種情況與神無關。”

太子心虛地撓撓鼻子。

“你何時知道的?”劉徹問。

太子:“孩兒昨晚夢到一群鳥,以為睡前聽到鳥叫聲之故。”

劉徹挑眉:“據兒,你確定奇人能入夢?”

“您也說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就有那種能引人入夢的熏香呢。”

劉徹放下碗勺:“衣服寶劍也是這麼來的?”

太子搖頭:“那些真是買的。否則孩兒至於一趟一趟往外跑嗎?你不知道——”慌忙咽回去。

劉徹本想問他不知道什麼,陡然想起李延年的妹妹,“先用飯。以後再遇到這種奇怪的夢務必告訴朕,朕叫術士給你算算。”

“知道。”太子點頭,補一句,“其實孩兒很少做夢。”

劉徹心說,就是你不常做夢,突然做個夢醒來還記得才奇怪。

飯畢,太子要去洗漱,他被劉徹叫住。太子心中一凜,還有什麼事啊。

“魯王後的妹妹來了。改日同我們

一起回京師。()”劉徹盯著兒子,恐怕錯過他的表情。

太子點頭:孩兒知道。不過孩兒想先同她聊聊。?[(()”

“比如?”劉徹不認為他兒子跟一個女子有什麼好聊的。

太子:“不是每個女子都能適應宮中生活。”

劉徹懂了:“擔心她善妒?這一點不必擔憂,每一位進宮的女子都有心理準備。”

“不是。”太子心底隻有大愛無兒女之情。至少現在是這樣。太子希望跟她說清楚。因為太子從他母後口中得知此女一心等他,他無法故作不知。

太子不好說真話,不然他會被老父親教訓“婦人之仁”。

“入宮後她很難再出來。”

劉徹:“如尋常女子一樣出宮遊玩?不可!”

“也許魯王後跟她說過這些。不過孩兒還是希望親自告訴她。”

劉徹無奈地搖頭:“你是太子,不必如此啊。”

“父皇,像母後那樣的女子極少,孩兒希望孩兒的尊重能讓她如母後一般待人寬厚,孝順長者,疼愛幼小。”

劉徹聽夠了:“你這黏糊糊的性子也不知像誰。”

太子笑笑告退。

翌日,到魯王下榻處,太子直接表示他想見見魯王後之妹。

太子沒有去史家女閨房,而是在正堂等她,房門敞開,沒有任何齷齪。這是史氏第一次同太子單獨相處。雖然吳琢和韓子仁守在門外,但室內隻有他二人。這姑娘不如霍去病之妻性格外向,她不敢抬頭看劉據。

太子的性子不黏糊,他隻有糊弄人的時候黏糊。太子直接問她可知“一入宮門深似海”。史氏輕輕點頭。即便太子認為此生有一個女人有一個兒子就夠了,但皇家有廢後的傳統,太子還是希望先小人後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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