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混進了酒店裡，我和蘇格蘭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一邊公款消費一邊等他。咖啡廳裡人不多，就角落裡坐著四個人，還有兩個女侍者在前台聊天。我咬著吸管有些忿忿不平，鼓起腮幫子嘟喃：“都說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
“你才十七歲，對我們來說本來就是小孩子啊。”蘇格蘭不在意地笑了笑，“偶爾依靠一下我和波本也是可以的，彆總是想著自己來。”
聞言我狐疑地看著他，敲了敲桌子，“蘇格蘭，你該不會是這個吧。”
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為什麼這麼說？”
“你心腸好得與我們這種混黑社會的人不入。”我認真地回答，隨即聳聳肩，“不過是和不是都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對組織也沒有太大的忠誠，不會把你賣了的。”
他笑了，跟著敲了敲桌子，“你就沒想著要是我真的是這個，你可以拿去給琴酒邀功嗎？”
“……你說的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故意裝出一副才發現的樣子，驚訝地說道，“那就這樣這樣決定了，要是我發現你是臥底，我就立馬報告給琴酒。”
“真絕情，”他抿著嘴角笑了，“好歹認識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會猶豫一下呢。”
“我本來就是這種人啊，你現在才認識我嗎？”我理直氣壯，咬著吸管吸了一口珍珠奶茶，在看到走進咖啡廳的幾人時立刻就被嗆到了。剛剛還在說蘇格蘭是臥底，現在可能會導致我二五仔身份敗露的人就來了。這幾個人怎麼總是湊在一起，是為了拚成彩虹嗎？
“基爾希，你沒事吧。”蘇格蘭急忙給我遞了紙巾，“怎麼了，你是看——”
“我沒事，我隻是被珍珠噎到了而已。”我擦了擦嘴，看到金毛少年拉住了他們幾個嘀嘀咕咕說些什麼，還假裝鎮定目不斜視地從我們經過時，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蘇格蘭都瞟了他們好幾眼了。
我偏頭看向窗外，假裝隨意地說道：“波本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應該跟進去了，”蘇格蘭也跟著我的視線看向了對麵的酒店大門，“估計暫時沒什麼問題，等他聯係我們吧。”
“也是。”我應了一聲，叉了一塊蛋糕，還沒吞下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聲，我又被嗆到了。
“你今天怎麼總是嗆到。”蘇格蘭又給我遞了一張紙巾，他偏頭越過我看向後麵，眉頭緊鎖，“那邊好像出事了。”
我偏頭看了過去，角落四人組裡的一位男性突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像是心臟病發了一般。他的麵色猙獰，口吐白沫，抽搐了兩下之後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估計是涼了。
我和蘇格蘭對視了一眼，他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動，等警察來處理就可以了。
也是，我們這群混黑的就不要和警察搶活乾了，混黑的就要有混黑的自覺。而且我們兩個身上還帶著槍，還是不要趟進這灘渾水裡了。
巡查很快就把現場封鎖了，我們幾個在場的人被聚在一起等著問話。蘇格蘭正看著死者同桌的幾個人，趁著這個時候我朝黃瀨涼太他們幾個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們裝作不認識我。
金毛少年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很好，雖然你現在表現得很好，但我還是要說你剛剛的演技很糟糕。
我壓低了帽簷，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等著刑警過來。
“妹妹，沒事的，”蘇格蘭低頭小聲說道，“我們不認識死者，也沒有接觸到他，警察估計就是例行問話而已。”
我眨了眨眼，假裝害怕地湊到他身邊，在他手掌上一邊寫字一邊說道：“哥哥，那個人是死了嗎？”
[兄妹，逛街，休息。]
“彆怕。”他輕輕在我的掌心裡畫了一個勾。
“伊達警官，”守在門口的巡查把黃色的警戒線抬了起來，一邊向走進來的幾名刑警說明情況，“現場已經被我們封鎖起來了，幾個在場的人員都在裡麵。”
“辛苦了。死者的身份查……”為首的男人咬著牙簽，他的視線掃過了我們幾個，猛地一頓後才接著說道，“……查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