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真部算是最親近中原的北方部落,所以皇帝也十分重視。當這位蘭珠郡主提想要跟中原貴女比試騎術和箭法時,皇帝當然好拒絕。
“好啊,明日馬球賽之前,正好讓這些小巾幗比試比試,也算熱場。”皇帝笑道。
鐵真部和京城馬球隊之間的比賽乃是京城一大盛事,早鐵真部入京之前,大夥兒都道了,也都熱切盼望著他們的比賽。
馬球賽沒設宮中,而是設了西苑,那邊的地方更寬敞,到了這日乎所有的達官貴人都齊數到場。薑夫人也難得地領著陳一琴也到了西苑,因為她的兒子陳致和也中原馬球隊中。
陳一琴當然關心自己哥哥的馬球賽,但她這會兒伸長了脖子想看的卻是女兒家的騎術和箭法比試。她是個初學者,自然沒法兒上場去比,但她卻道長孫愉愉和方子儀等人都要場,所以關心得很。
方子儀擦著自己的弓弦道:“愉愉,你怎麼道蘭珠郡主會找咱們比試箭法和騎術啊?真是神機妙算呢。”
長孫愉愉當然,這是因為蘭珠郡主身邊有人跟她特意提及了這些,“草原貴女玩兒的那麼樣,我也隻是猜猜而已。”
方子儀朝著長孫愉愉揚揚眉,心照宣地笑了笑。“打從上巳節之後,誰都道長孫雙姝裡的丹姑娘箭術了得,今兒贏蘭珠郡主,全看她了呢。”
“是啊。”長孫愉愉也笑了笑,“真是讓人期待呢。”
但此刻長孫丹卻是沉著一張臉,有些緊張地握住自己的弓。她對蘭珠郡主的箭法沒什麼底兒,然而以想象肯定是錯的。她忐忑地看西麵台上坐著的陸征,今日中原馬球隊的隊長是陸征,長孫丹想他麵前丟人。
很快雙方的人都到齊了,鐵真部尚,所以蘭珠郡主和她帶來的個貴女,全數穿著金色的衣衫,外罩色的四開襟圓領袍,顯得英姿颯爽,卻又失婀娜之媚。且草原姑娘個個兒身段高挑,腰肢纖細,胸脯鼓鼓囊囊的,皮膚還人意料的皙,遠遠地看得少人失了神。
鐵真部此次帶如此多的貴女入朝,也是有聯姻的打算的。
長孫愉愉是跟長孫丹身後進場的,雖然她們彼此合,但麵對“外敵”時,卻露絲毫端倪來,且還得精誠合作。
蘭珠郡主一眼看到了對麵身穿紅色騎裝的一行人中,那最耀眼的一個。長孫愉愉的個子本比其他人高,加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要緊的是她還戴了一頂寬沿胡帽,想鶴立雞群都行。過她這會兒是站長孫丹側後方的,所以蘭珠郡主也隻是看了她眼後將注意力放了長孫丹的身上。
兩支隊伍上前見了禮,對麵的蘭珠嘰裡咕嚕地了一串話,方子儀聽得雲裡霧裡,低聲問長孫愉愉道:“她什麼呀?”
“她是問我們誰先?”長孫愉愉道。
方子儀點點頭,聽得長孫丹以草原語流暢地回複了蘭珠郡主,得多看了這長孫姐妹倆眼。得長孫愉愉和長孫丹從小鬥到大,這個學了的,另一個必定也要學,如此她倆還真是學了少耐。
鐵真蘭珠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遇到草原語得如此流暢的貴女,所以也改了一開始的矜傲,衝長孫丹笑了笑。
鳴鑼聲響後,雙方又互相行了一禮,然後各自站到了射箭的點位,開始拿自己的弓箭對著箭靶比劃。
第一輪因為人數眾多,所以是眾人一射擊,每人十支箭,以正中紅心的次數來決定去留。這也是最簡單的比試,但規矩卻因為鐵真蘭珠的要求而有小小的同,鳴鑼響時,眾人得連續射箭,鑼聲停止時得放弓箭,管你是射了一支還是十支,這一輪都結束了。
千萬彆小看這一個小小的要求,難度碼提高了三、五倍,中間歇氣兒地射箭,要求手臂必須很穩,氣息也亂。
方子儀和顧靜婉都轉頭看了看長孫愉愉,這種比試她們彆莊的時候倒是練過的,心裡倒也怵。
長孫愉愉深呼吸了一口,往前半步站到了賽線之後,穩穩地舉了自己的弓,隨著一聲鑼響,但見她手裡的箭閃電般地射了去,鑼聲一直響耳邊,她的動作卻是急緩,很有節奏地反手從背後的箭囊抽箭,搭弓,拉弦,射。
鑼聲停止的時候,她的十支箭剛好全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