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如此說,其他人卻不是去看長孫丹,反而是齊齊地轉頭看向了長孫愉愉。
長孫愉愉隻不做聲地看著定軍侯家的帳篷,像個受了情傷的小姑娘。
“愉愉,要不咱們也去找甜甜玩兒?”鐘雪凝出主意道。
長孫愉愉白了她一眼,又靜靜地看著帳篷那邊兒,不多時就見陸征和長孫丹還有陸甜甜走了出來,三人都上了馬,馳向了營地外。
這次連顧靜婉都開口道:“要不咱們也去騎馬消消食?”
長孫愉愉沉著臉道:“你們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帳篷了。”
眾人齊齊望著長孫愉愉的背影,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好似都知曉了長孫愉愉心底的秘密。
誠然長孫愉愉是不高興的,但卻並非是眾人以為的那般原因。她不願意讓長孫丹得償所願,可自己也沒法兒上陣,她娘親晉陽公主已經明確表示了不同意,就是嫌棄武將容易短命。
所以為著這個原因,晉陽公主明明說過不會讓長孫丹如願的,但似乎也隻是放任不管而已。在她看來長孫丹以後年紀輕輕守寡才好呢。
隻是長孫愉愉可沒覺得守寡是件壞事兒,漂亮乾淨的女兒身為何要便宜那些臭男人?守寡之後自己就能做自己的主,那多暢快?年少沒經事的長孫愉愉覺得自己母親的日子才舒坦。
因此長孫愉愉覺得要攪黃這樁親事兒還得靠自己。雖說陸征對長孫丹沒多少男女之情,但好男兒都怕纏女,指不定最後真被長孫丹得逞了,那長孫愉愉才要氣得吐一盆子血。
陳一琴回到自家帳篷後,對她娘親道:“娘,我今兒才曉得原來愉愉心裡有人呢,我還說她將來不知要嫁個什麼樣兒的呢。”
薑夫人是此次秋獮少有的十來個跟隨夫君一同出行的夫人,主要是她家人少事兒少,她這個做主母的甩手就能走,不像其他夫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哦,是誰啊?”
陳一琴低聲道:“就是定軍侯世子。”
薑夫人點了點頭,“倒也般配。”
“可不是麼,隻是……”陳一琴猶豫了片刻才道,“隻是她堂姐長孫家大姑娘好似也有那個意思。”
薑夫人笑道:“你替她操哪門子心啊?以晉陽公主的身份,華寧縣主想嫁定軍侯世子還不容易麼?請皇上指婚就是了。”
陳一琴想了想笑道:“是哦,不過……”
不過之後的話陳一琴卻沒對薑夫人說,而是尋了個機會找到了陸行。
“九哥,你同定軍侯世子私下是不是挺交好的呀?”陳一琴問道。
“怎麼這樣問?”陸行道,心裡的第一反應卻是懷疑陳一琴情竇初開莫不是“也”看上了陸征?
“陸世子到如今都沒定親,九哥,他有沒有同你說過他家裡或者他是個什麼打算啊?”陳一琴問得可不算委婉。
陸行是知道陳一琴的性子的,若是她自己心儀陸征,是絕對問不出這種問題的,所以他一下就想到了某人,自己這表妹怕是在幫人打聽消息。至於是幫誰,簡直是不言而喻,陸行很不喜歡長孫愉愉這樣利用陳一琴,卻也不好在陳一琴麵前說她好友的壞話。
“我們私下並不會討論這種問題。”陸行道。除非是極其交好的無話不說的朋友,否則他們討論的話題就不會涉及這些私人問題。至少他跟陸征的關係還沒好到能說這些事情。
見陳一琴的臉上露出明顯失望的神色,陸行笑著反問:“你們姑娘家聚在一塊兒難道會討論這些?”
陳一琴被將了一軍,臉開始泛紅,嘴裡道:“我們當然也不討論,不過我隻知道這幾天嬛如姐姐時常借故來找我,我才提了一下想繡張帕子,她就主動給我畫花樣子。”
沒有陳一琴想象中的不好意思,陸行輕笑道:“挺好的,看來你們以後能相處得不錯。”
這下反而讓陳一琴更不好意思了。
“九哥,你們什麼時候能成親啊,我都想抱小侄兒了。”陳一琴特彆喜歡孩子,想著陸行和韋嬛如的孩子一定特彆白嫩嫩的可愛。
“韋姑娘的母親還想留她兩年。”陸行道,語氣裡隱約有一絲遺憾。所謂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都是人生樂事,前者他已經有了,但後者卻還要等待,這對過了二十的男子而言的確是種惆悵。何況韋嬛如還是個很美麗的姑娘。
陸家的家風對男子管束得緊,陸行這等年紀正是年輕火盛的時候,強行壓住,能不遺憾麼?
陳一琴道:“哎,九哥你那院子得早些有個女主人才好。”顯然她也是嫌棄陸行的院子簡陋了。
陸行沒答話,隻笑了笑。
八部草原上,草原貴女看到中原貴女時,都是騎在馬背上嗤之以鼻的,就差沒明說“弱雞”兩個字了,這種情況彼此不賽上一場是得不到好轉的。
所以長孫丹等人跟草原貴女的馬球賽很快就定下了日程,美人打馬球總是吸引人的,草原貴女雖然不喜歡中原女子,但草原的男子卻是挺會欣賞中原姑娘那種嫋娜優雅的美的。
因此消息像長了翅膀的鳥雀一樣,迅速地傳遍了大草原。
鐘雪凝每日裡看著一身紅色騎裝的長孫丹等人在山後訓練馬球,就忍不住羨慕又嫉妒。“這下可好了,風頭全被她們出儘了。孔重陽也是個沒心氣兒的,長孫丹等人那樣對她,她還貼上去。”
“我看了看,她們那裡麵有些人打得可真是臭。”方子儀也有些遺憾,她的馬術和箭術上次同鐵真部比的時候就大出了風頭,此次馬球賽她覺得自己先天優勢比長孫丹那邊有些人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