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的紙鳶在空中雖然也發出鳴響, 卻並奏出曲子,這必須得讓每一隻送飯內部小孔都一樣, 發出的聲音一樣,再隨著放紙鳶的人一送一拉地控製那輪線才完成。
所以陳一琴的那架紙鳶,她放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褐燕子,到了陸行手裡,它就是巧奪天工的紙鳶琴了。
一時圍去對著陳一琴,“順帶”問問陸行的人立即就多了起來,似長孫愉愉那種的紙鳶, 京城貴女都看得多了, 大差大的,就看誰華麗, 但這種飛天鳴曲兒的紙鳶卻是頭回見, 大家自然奇。
便是鐘雪凝都攛掇長孫愉愉道:“愉愉,們也去看看阿琴的紙鳶吧, 些奇特呢是吧?”
那紙鳶要是陸行做的,長孫愉愉也就去看了,她是輸起,也是拉下臉的人,但是陸行一副對她敬而遠之的態度, 這就讓華寧縣主抹開臉了,他以為他是誰啊?就是修複畫麼?
她長孫愉愉以後又手賤地再揭畫, 求他也罷,哼!
哼!
“去, 你愛去你自個兒去吧。”
鐘雪凝這頭知道長孫愉愉是氣陸行,隻以為她是吃味兒了,覺得陳一琴搶了她的風頭, 於是趕緊道:“也愛去看,她那紙鳶都什麼色兒啊,難堪了,土黃土黃的,要再唱個曲兒什麼的,真是丟那兒都沒人撿。”
長孫愉愉笑地看著鐘雪凝,“啦,你去看看吧,是看慣陸九那臉,他是讀書人,瞧這種思進取,奢靡無度的勳貴子女。”
鐘雪凝這才恍然大悟,“啊,這世竟然人敢瞧你?沒事兒,以後逮著機幫你收拾收拾他。”鐘雪凝所謂的收拾,可是小姑娘一般意義的收拾,而是指借其父兄在朝堂的力量給陸行使絆子。
“那倒,歹他也幫修複過畫,這兒恩情是要記的。”長孫愉愉甩甩頭,“算了,聊這些開心的事兒了。”
畢竟更開心的事兒,很快就要發生了。
紙鳶沒結束,文竹就快步到了長孫愉愉身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長孫愉愉的臉色時就變了,些慘白,甚至都顧得跟眾人打招呼,這就匆匆離開了洵水畔。
長孫愉愉了馬車後腦子才稍微冷靜下來,她吩咐道:“蓮果你讓冬柚拿了娘親的牌子往京兆尹去報案,讓他派最得力的捕頭破案。另外讓文竹去跟娘親說一聲,看看靖雲台那邊她想想法子,讓靖雲台派出台騎暗中破案。這幅畫要在三日內拿回來。”
蓮果遲疑了一下,“縣主,若是去京兆尹那兒報了案,這全城可就知道了。”
長孫愉愉冷靜地道:“紙是包住火的,這件事大白天發生的,畫館裡那麼多人都知道,想瞞也瞞住,越是瞞著越說明咱們沒法子。索性倒如公開來,倒想看看這背後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動土。”
皇家畫館背後歹是皇帝在撐腰。
蓮果見長孫愉愉心裡成算也就再出聲,遵命地下了馬車。
卻道長孫愉愉那是得了什麼消息才變了臉色,原來是她從孔家借出來的《春居》圖光天日下竟然被盜了。這次是大大打了長孫愉愉的臉。這幅畫若是找回來,今後誰敢借畫給她?皇家畫館也得就此關門大吉。
所以這幅畫僅得找回來,得三日之內就找回來,這才給人以信心。
馬車駛到皇家畫館外,身為總管的曲厚澤立刻就迎了來,身子躬得極低,“縣主。”
長孫愉愉擺擺手,開門見山地道:“請罪的話少說,告訴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午後是人最容易疲憊的時候,這時候也沒多少人來畫館裡看畫,守衛此刻也最是鬆懈,那畫就是在午後被盜的。
“縣主,時畫室內兩名守衛,他們賭咒發誓說絕對沒打盹兒。”曲厚澤道。
“沒打盹兒那畫是怎麼丟的?一眨眼就見了麼?”長孫愉愉諷刺道。
曲厚澤道:“他們就是這樣說的,沒敢刑,怕縣主什麼其他吩咐。”
長孫愉愉頭,“很,已經叫人去京兆尹那兒報案,咱們私下刑就了。”專業的事情得請專人的做,長孫愉愉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把畫室封起來,裡麵的東西一律許動。今日畫館內的人也都許離開,若是客人,就禮貌地請他們海涵,但人必須留下來,等京兆府的捕頭問完了話,說他們離開了才放人。”
“是。”曲厚澤道。
“你也必候在身邊,去處理事情吧,拿捏住的,再來找就是。”長孫愉愉道,“務之急,你的事兒就是保證畫館再出事兒。”
曲厚澤趕緊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