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實在笑不出, 長孫愉愉還真是想笑,虧得陸行竟然說得出這種不好笑的笑話。她上次在魔鬼灘也是傷了腳, 也是被他救了,也是被他把一隻腳上上下下摸了遍。
兩人對視呢,陸行突然鬆開了長孫愉愉的腳,站起了身,朗聲道:“傅婆進來。”
收到陸行留的標記,傅婆剛回宅,誰知道會到那一幕, 又想悄無聲息地趕緊溜走, 不料陸行率先出聲了。
傅婆隻能縮脖縮地走到堂屋。
長孫愉愉的臉上飛過一道難堪的紅,隻她和陸行兩人時, 她倒覺得害羞, 可這會兒到傅婆,她一下就羞得……想鑽地洞了。
“給公主府報信了麼?”陸行問。
“報了。”傅婆道, 眼皮不抬一下的,光著地麵了。她越是這樣,長孫愉愉就越是臊得慌。
陸行往旁邊讓了讓,“縣主的腳傷了,替她處理一下傷口。”說罷, 陸行就避嫌似地“躲”進了他的書房,再也出來過。
傅婆接任務後, 蹲下來長孫愉愉的腳,她的剛摸上去, 長孫愉愉心裡就蹙了蹙眉頭。
有對比還感覺,長孫愉愉竟然覺得陸行的比傅婆更為溫暖細膩,而且力道掌控得更柔和。
傅婆仿佛察覺地道:“其實公乾這事兒更合適, 我一粗使老太婆,太粗了,縣主的皮膚又細嫩。”
長孫愉愉動了動舌頭,居然能出聲兒了,彆說陸行的藥還挺管用的。“他一男人,怎麼可能更合適給人上藥?”
“那縣主可就不知道了,公以前在外行走時,江湖上多少女想方設法兒地就想在他跟前受傷哩。公醫術了得,人又得俊,要不是家規嚴厲,怕不是早就被那些白骨精給吃得骨頭不剩了。”
長孫愉愉有了一絲笑意,“他是主,當然得說他好話。哪裡就俊了?那些江湖女怕是見識太少。”
傅婆心忖,還不知道誰見識少呢,一閨閣女,哪兒那麼能耐說江湖女見識少的?不過這話傅婆當然不敢對著長孫愉愉說。再說了她家公哪裡不俊了?要她再年輕五十年,絕對不可能讓其他女人有機會。
“江湖女天南地北地走,見識少麼肯定說不上。就那咱們公認的江湖一美人,瞧見咱家公一眼就失了魂,死活要嫁,跟我家公麵前受傷不下五、六回的。可惜了,苦肉計得逞。我瞧著心疼。”
江湖一美人麼?
傅婆抬頭了長孫愉愉,“說實話,那美人比縣主不差的。”
長孫愉愉笑了笑,再跟傅婆閒聊的興致了,她覺得舌頭又開始疼了。沉默後心裡又想著,陸九果然是真眼瞎。還有傅婆怎麼回事兒啊?江湖女風裡來雨裡去的,就她們那皮膚的粗糙勁兒,還能比自己不差多少?
知道她從小到養成這樣,花了她娘親多少心血,多少銀麼?這麼一胡亂想,長孫愉愉的腦裡倒再閃現絡腮胡那惡心的嘴臉了,否則她得不停地發吐。
肖清來得非常快,傅婆才將將替長孫愉愉處理了腳上的傷,她就到了。
長孫愉愉一見肖清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比遇到陸行時還流得洶湧,她一下就撲進了肖清的懷裡,把肖清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以說是從小著長孫愉愉長的,愛護她的心不比對自己的女兒肖露差。
長孫愉愉的馬車剛進公主府,另一輛從隔壁安國公府駛來的馬車也到了。
安國公世夫人龍氏,也就是長孫丹親娘,與永信伯夫人韓氏聯袂到了晉陽公主府,很快就被請到了晉陽公主麵前。
“兩位倒是稀客,不知什麼風把們一塊兒給吹來了。”晉陽公主笑盈盈地著龍氏
和韓氏。
龍氏作為兒媳一向很得曾母喜歡,同晉陽公主是完全相反的例。不過她既然得曾母喜歡,肯定是和曾母站在一邊兒的,加上她女兒長孫丹又和長孫愉愉一向不對付,因此龍氏此刻突然到晉陽公主府的動機就就值得商榷了。
不過龍氏開口,倒是韓氏道:“我今兒剛巧和龍姐姐一塊兒在福隆寺上了香,約著說會兒話,突然聽人說華寧出事兒了?是人走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