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低著頭,不說話。
皇帝當然生氣,對著自己個妹妹,又在說不出太重的話來,因為晉陽本就可憐,膝下連個兒都沒有,她為華寧自然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今日你來給韋鳳儀求,怎麼,他們家已經退親?”皇帝問。
晉陽公主點點頭,“韋家兄妹逼著陸行退親。”
“哼。”皇帝冷哼一聲,他現在對韋家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
“陸卿定親才沒多久,你早乾嘛去?早說至於要逼得人退親麼?如此一來,華寧的名聲也不好聽。”皇帝道。
晉陽公主道:“那會兒華寧不是不中意他嘛,我總得考慮那孩的心意不是?可是後來,她自個兒又喜歡,我個做娘的雖然也對她有怨氣,是也拿她沒法呀,皇兄~~”晉陽公主老大不小的年紀,在皇帝麵前卻依舊撒嬌。
“你呀你……”皇帝歎息,“一個個的,都叫朕放不下心。”
晉陽公主嬉皮笑臉地道:“放不下心才好呢,皇兄,我還求皇兄……”
“打住,朕可沒臉給華寧賜婚,瞧瞧你都乾的什麼事兒。”
晉陽公主也不多求,“皇兄,你還沒消氣兒麼?”她膝行到皇帝麵前,“韋鳳儀那也是被人蒙騙,壓根兒不知道他那外室以前是宋言的妾室,他自己都氣得差點兒中風。”
就是晉陽公主的聰明處,給皇帝一個台階,讓他拒絕自己,那樣他就不會氣得太厲害。際晉陽公主也沒著讓皇帝賜婚,當然能賜婚就最好。
“那也是他活該。道貌岸然的偽君,不是總標榜什麼不愛女色不納妾麼?結果呢?”皇帝氣呼呼地道。當初他不就是選個秀麼,結果韋鳳儀他們那些大學士都跳出來說擾民,結果呢,他們自己卻是養外室的養外室,扒灰的扒灰。
“再說,你怎麼知道韋鳳儀是不知,還是假不知請?他為宋言說話總是的吧?”皇帝道。
晉陽公主道:“哎,說不得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韋鳳儀怎麼就著那女人的道兒。我找他其他柄恁是沒找著,他卻居然在女色頭栽跟鬥。而且臣妹瞧見過那女,模樣也就一般的。”任何女的模樣,在晉陽公主眼裡也都是一般,隻除她母女倆。
皇帝自己也是男人,卻曉得有候女人的容貌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聽晉陽公主話,他瞬間倒是有些理解韋鳳儀,卻又更憤怒於自己的理解。
“皇兄,以前你總是說,要和韋鳳儀君臣善始善終,本來他早就有致仕之意,也是皇兄一再挽留,就留個君臣佳話。沒到韋鳳儀最終還是辜負皇兄。“晉陽公主道。
提起從前,皇帝自然地起君臣互相扶持的事,又著太後不是自己生母,當初他也還年輕,也是韋鳳儀幫人幫著他站穩腳跟,從忠君一條來說,韋鳳儀還是做得不錯的。
“皇兄,臣妹知道如此求讓你為難,隻是求皇兄可憐可憐華寧,她三番次遭難,都是陸少卿救她,就是緣分,她自己又鐘意。為給她找門合適的親事,我是絞儘腦汁。原以為,原以為……”晉陽公主眼圈紅。
皇帝當然明白晉陽公主的“原以為”是什麼,不就是以為華寧能嫁給他六的麼,偏偏那劉妃改主意,死活不同意。到兒皇帝也明白晉陽的心思,若是他們些長輩不在,華寧可怎麼辦?
她那樣貌又那樣嬌弱,還是得是有底蘊的人家才能護著她。
皇帝先是被晉陽公主提及往昔他與韋鳳儀的義,如今又被晉陽公主以同憐憫心攻之,那憤怒之自然是開始動搖,原本韋鳳儀就罪不至死,他自己也明白一點。
韋鳳儀的案僵持在兒,滿朝都在觀望,他如果殺韋鳳儀,隻怕要傷許多大臣的心,皇帝也是有顧忌的,不能讓人太心寒。
隻不過他表現得太憤怒,沒人敢來勸。如今晉陽來勸,他也是可以順勢下梯的,不然豈不是連武英殿大學士陳築遠也要一起問罪。
皇帝思及此,歎息一聲,“一次朕念及你是一片慈母之心,不跟你計較,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再插手朝廷事,朕決不輕饒。”
晉陽趕緊認罪、求饒、謝恩。
晉陽站起身後,做出怯怯的樣問皇帝道:“那皇兄打算如何處置韋鳳儀?”
皇帝冷冷地看晉陽公主一眼,她又怯怯地低下頭,卻沒往後退,就是等著皇帝回答呢。
皇帝歎息一聲,作為孤家寡人,其他是沒幾個人能傾訴的,於是晉陽公主就成他為數不多地能說會兒話的人。
“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他?“皇帝問。
晉陽公主道:“皇兄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主意?”
“朕要是有主意還來問你?“皇帝氣呼呼地道。
晉陽公主笑笑,“皇兄一向雄才大略,英明果決,不可能沒有謀斷的,會兒麼說是不是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
皇帝若有所思地道:“朕有什麼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