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嚇得開始劇烈掙紮,結果下一瞬就被陸行壓製著仰躺在了桌子上,手腳都被他固定住,嘴巴也不得空。
陸行黑著一張臉看著長孫愉愉道:“下次彆再你娘麵前說這種謊,否則我就幫你把假的弄變成真的,知道麼?“
長孫愉愉趕緊點點頭。這是人在“武力“下,不得不低頭啊。
陸行見長孫愉愉如此乖巧,大眼睛裡滿是閃爍的星星(水光),陪著她的臉蛋,的確叫人心生憐愛,於是低頭在長孫愉愉的臉頰上輕輕地啄了一口,直接嚇得長孫愉愉連呼吸都屏住了。
這怕不是耍流氓麼?然則長孫愉愉卻是可憐兮兮的一句話不敢指責,畢竟陸行的名分在那裡。
陸行見長孫愉愉安靜了下來,才鬆開了對她的鉗製,但捂著她嘴巴的手挪開時,大拇指卻在她臉頰和唇畔輕輕地摩挲起來,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道:“嗯,這才乖嘛。”
當此刻,陸行已經完全沒壓製她了,長孫愉愉也一動都沒敢動,渾身汗毛倒豎。直到陸行重新退到榻邊坐下,長孫愉愉才警惕地站直了身體,閃得遠遠兒地望著他。
她這到底是嫁了個什麼人啊?
陸行直接端過長孫愉愉的茶盞,不嫌棄地低頭一口飲乾了她的茶水,大紅袍的滋味兒的確不錯,他喝完茶再抬頭望向長孫愉愉,“彆傻站著了,隻要你不再造謠生事,我說過的話自然作數。“
長孫愉愉這是氣得肺疼,偏陸行還真是站在了道德的高點上,可見人真的不能隨便說謊。但事已至此,強犟著也無益,適當低頭還能緩解一下氣氛。
長孫愉愉低頭道:“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隻是我娘問起來,我要是實話實說,她就更得過問我們房中的事了。”
陸行對自己那位丈母娘也是無奈,管得可真是忒寬了。
“那你也不用汙蔑人吧?”陸行畢竟還是個年輕人,加之又還沒證明過自己的能力,難免會在意一些。
長孫愉愉嘟囔道:“難道你有過女人?”怎麼就是汙蔑了?頂多半真半假好吧?
陸行為之氣結,長孫愉愉這一招以退為進還真是好用。“你以為我像你,光長臉不長腦子了。”
長孫愉愉眯了眯眼睛,可不帶這樣說話就罵人的。她怒瞪雙眼就要重新冒火。
“你知不知道你這段日子簡直是漏洞百出,經不得人查,改日婉姑隻要過來隨便問上一句你就露餡兒了。“陸行道。
長孫愉愉的火氣立即被陸行這句話給打散了,“怎麼說?“
陸行朝長孫愉愉招招手,“過來坐,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想不教你都不行了。“
長孫愉愉不情不願地挪過去,即便坐下,那也是坐得離陸行最遠的,隨時有奪門而去的準備。
陸行都懶得理會長孫愉愉的這種行徑了,“首先你晚上得叫水知道麼?”
可憐長孫愉愉一出生就沒了爹,她娘守寡這許多年,她又哪裡知道彆人行房是個什麼光景?哪怕晉陽公主跟其他人有點兒啥,那也不可能叫長孫愉愉知道啊。所以長孫愉愉道:“為什麼要叫水?是叫水喝?”
陸行露出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歎息道:“是完事兒之後得洗身子。”
“哦哦。”長孫愉愉的臉又紅了,再次拿起了團扇遮住鼻子一下的部分。她什麼要跟陸行討論這個啊?呲牙。
“其次,明日你就讓蓮果和文竹洗被子,而且還得讓她們不要交給洗衣婦去洗,要自己動手。”
“為什麼呀?”長孫愉愉可舍不得這樣累蓮果和文竹。
“因為行房可能會弄臟被子,你作為新婦,若是隨隨便便就讓人拿去洗,卻是顯得不矜持,也容易讓人懷疑。“陸行耐著性子道。
其實長孫愉愉想問的,怎麼會弄臟被子,那也太惡心了吧?不過她沒好意思問清楚了,那樣就顯得她太無知了,況且這種事兒,她對著陸行也實在問不出口。
長孫愉愉也不是沒人問,她那些姐妹們差不多都成親了或者即將成親,隻是一問就露餡兒了,豈不是明明白白告訴旁人她沒圓房?所以長孫愉愉今後的一段日子裡還得繼續無知下去。
都說女人細心,東陽坊陸宅實在太小,有些小細節羅氏想不注意都不行,比如叫水,又比如洗被子。她原是有些納悶兒,但早晨起床知道裡頭昨兒晚上叫了水,僅有的一點兒疑惑也就消失了。她本來也就不願意去打聽人家小夫妻屋子裡的那點兒事的。
羅氏穿戴整齊的時候,長孫愉愉也被蓮果和文竹兩人扶了起來,閉著眼睛任由她們伺候梳洗、穿戴,再閉著眼睛被蓮果和文竹一左一右扶著出了門。
院子裡陸行正在打拳,回頭看到不睜眼的長孫愉愉依舊覺得可笑,這都看到好幾日了,他還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