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噘噘嘴,不想討論吃飯的問題,越說越餓,“這藺如相品行還不錯。”
“哦,這麼短功夫你就看出來了?”陸行問。
長孫愉愉點點頭,“嗯。從我進門起,他就看了我一眼,後來就再沒看過我。對他那糟糠妻看著也沒嫌棄。”
陸行好笑地問:“不看你就是品行好?”
長孫愉愉揚著下巴道:“你這人會不會聽重點啊?重要的是,他看到我這樣的人之後,也沒嫌棄他的糟糠妻,還一直體貼地讓他妻子坐下。”
“你還挺自信的,誰規定了必須看你的,看了你就得嫌棄其他人?”陸行故意問道。
長孫愉愉一臉坦然地道:“難道不應該麼?”
陸行不說話了,難得有長孫愉愉這樣臉皮厚的人能把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看我才是人之常情吧?”長孫愉愉繼續道。
陸行摸了摸鼻子。
“想著世上竟然有我這等的人物,再看他那糟糠妻焦黃的容顏和粗糙的手,難道不是應該心生嫌棄麼?”
聞言陸行咳嗽了一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難道不是?”長孫愉愉不依不饒地追問。
陸行隻能道:“世人並非人人都那麼膚淺隻看容貌的,如相的妻子乃是他家童養媳,從小靠她勤勞養家,如相才能得以安心做學問,才有後來的高中。他心裡一直感念他夫人,眼裡再看不得彆人的,哪怕你是天仙下凡,在他心裡也比不上他夫人一根手指頭的。“
這是大實話,卻也是不中聽的大實話。於是,長孫愉愉白了陸行一眼。
回到船上,蓮果趕緊將長孫愉愉晚上要用的南瓜粥端了上來,配的菜依舊是水煮菜心,什麼佐料都沒有,隻加了少許鹽。
“連醬菜都不能用麼?“陸行在長孫愉愉對麵坐下。
長孫愉愉如今也沒什麼可瞞著陸行的了,“是啊,隻能放鹽,多放彆的東西有時候沒事兒,有時候就上吐下瀉的,為了穩妥,索性就隻吃鹽了。”
“幸虧還能吃鹽。”陸行冒了句。
長孫愉愉瞪了他一眼。
“否則,縣主真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人生七大事兒,你可是沒占幾樁。”陸行笑道。
沒想到陸行還有這般風趣的時候,長孫愉愉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
夫妻倆難得有這樣心平氣和,還說說笑笑的時候,主要是船艙太小,又被逼在了一處,聰明人自然會選擇和睦相處,總比劍拔弩張來得好。
睡覺時,長孫愉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陸行竟然要跟自己同屋而居。
“你為什麼要住在這兒啊?”長孫愉愉不客氣地問。
“因為其他艙房都被你的東西堆滿了。“陸行再次無奈地解釋。
長孫愉愉氣結,卻又無可奈何,指了指牆角道:“那你睡那邊兒。”
她手所指的乃是一處空地,鋪上鋪蓋卷兒也能睡,但那處空間不算寬大,陸行打地鋪也得曲著腿,他卻也沒反對,最後真就睡那兒了。
長孫愉愉見陸行如此聽話,心下十分滿意,下船走一遭累得她瞌睡連連,片刻後呼吸就勻長起來了。
隻是陸行卻沒那麼容易睡得著,實在是空間太逼仄,他個子卻很高。忍了半晌,他終是坐起身,輕步走到長孫愉愉睡的榻前,榻很寬,而長孫愉愉卻睡得縮成了一團,好心地將船上的舷窗關上一些,卻又不能都合上,那樣不通風也悶人。
站在榻前看了會兒,陸行伸手將長孫愉愉連人帶被子一起往裡一推,他的力道用得十分巧,長孫愉愉毫無察覺地就睡到了榻內側。陸行再將自己的鋪蓋卷兒抱到了榻上,如此睡下才算是舒坦了。
隻是剛睡迷糊,長孫愉愉的手腳就不規矩地探入了他的鋪蓋卷,這是情不自禁地想靠近熱源。冬日天冷,船上又沒有地龍,也沒生火盆,長孫愉愉睡了半晌手腳都是涼的,這會兒在睡夢裡夢見熱騰騰的羊肉湯鍋,自然趕緊撲了上去。
陸行下一刻就感覺自己肩膀又被咬了。以前他不知道長孫愉愉這是什麼毛病,現在可算是明白了,這就是饞的,拿他膀子當肉啃。
長孫愉愉睡覺是要流口水的,常年不吃肉的都這樣。陸行銅牆鐵壁不怕被咬,但實在受不住長孫愉愉的口水,隻能轉身看向她,尋思著用什麼給她擦口水。
被子不行,這還得蓋好些日子呢,船上不好洗。手絹,又不在身側,但是陸行的時間不多,他得趕緊給長孫愉愉擦一擦,所以他並沒遲疑地就解開了長孫愉愉中衣的係帶,然後將她衣服下擺拉起來給長孫愉愉擦口水。
如此一來長孫愉愉少不得春光乍泄,露出一片櫻粉色的抹胸來。
肋骨依舊根根分明,看得人毫無興趣,但是胸再平那也是胸啊,何況長孫愉愉的胸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