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了好幾日,陸行都沒在琅玕院出現過,長孫愉愉的臉一天比一天陰沉,以至於冬柚忍不住問,“縣主,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姑爺的行蹤啊?”
其實冬柚多少知道一點兒,陸行是出遠門了,但具體去哪兒了還不知道,主要是泉石也不在。
“不許去。誰在意他行蹤啊?他要是死了才好呢,我回京給他守寡。”瞅瞅這氣話,“記住啊,不許去打聽,省得人還以為我都惦記他呢,容易叫人想多了去,到時候我還不好解釋。”
此地無銀三百兩約莫也就如此了。
卻說正月裡長孫愉愉也就前幾日在琅玕院靜靜地養了養身子,初七陸家宴請親朋,長孫愉愉作為陸行的媳婦自然得出麵應酬。
這對華寧縣主倒不是個事兒,哪怕她穿著陸家媳婦的“製服”,那也是鶴立雞群的美,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她身份擺在那兒,陸家的門第在寧江也不算低,長孫愉愉自帶光圈完全不用去應酬人,都是彆人主動上前找話說的。
應酬對有些人來說是很難的事兒,其實隻是位置不對而已。像長孫愉愉,她隻要不是腦子抽抽了,那一定是能如魚得水的。
這不才不過一個時辰,她身邊就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婦人了。這還是因為她已經成親的緣故,否則那些個姑娘也想圍著她轉悠呢。
更有幾個小姑娘,瞧著長孫愉愉的發髻好看,都恨不能明兒就能嫁人,好梳婦人發髻。
一時冬柚過來在長孫愉愉耳邊道:“縣主,老太太讓你過去,說是蔣家夫人來了。”
長孫愉愉沒反應過來蔣家夫人是誰。
冬柚補充道:“就是楚州牧蔣家,她娘家姓葛。”
長孫愉愉點點頭,“刑部侍郎蔣季春跟這位楚州牧是親兄弟是吧?”
冬柚點了點頭。
也就無怪乎老太太專門讓冬柚來喊長孫愉愉了,寧江在楚州,楚州牧蔣伯春就好比是楚州的土皇帝,而且蔣家在京城還有個侍郎,陸家又同蔣家一向交好,蔣夫人過來老太太自然看重。
長孫愉愉走到老太太身邊時,葛夫人剛由陸行的大伯娘羅氏引著到了。
長孫愉愉很快地打量了一下葛氏,生得元團團一張臉,臉上一進門就帶著笑,看著很有福氣的模樣。
不過長孫愉愉的眼神並沒在葛氏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挪到了她身後人的身上。那人就跟長孫愉愉一樣,自帶吸人眼神的特質,你但凡看到了就忍不住看了又看。
隻是薑雲不是長孫愉愉那種天姿國色而吸引人,而是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像白雲一樣柔和,許多婦人都很溫柔,但是她的溫柔卻好似極致到了骨頭裡,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周圍的整個時光都凝滯了,安靜得仿佛被白雲裹住。
看到她就會心生寧靜,所謂的一見忘俗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當然薑雲也是極美的,隻是任何人在長孫愉愉麵前就都稱不上極美了。
長孫愉愉看薑雲時,葛夫人笑著上前對老太太講,“呀,這就是九哥兒的媳婦華寧縣主吧?老太太你可有服氣了,他二人生出來的孩子不知道得多漂亮啊,將來怕是羞得其他人都不敢上街了。”
老太太笑道:“哎喲,借你吉言,就盼著他們能早日有信兒呢。”
葛夫人又轉頭愛不釋眼地看著長孫愉愉,“早就聽聞過縣主的美名,隻是聽著還沒覺得,可這一看卻是把我給看傻眼了,這天底下怎麼能有人生得這般好的呀,老天爺可是太偏心了,哎,可惜我隻有一個兒子,否則定是要跟九哥兒搶一搶的,我就喜歡家裡女孩兒多,熱熱鬨鬨的一塊兒說笑多好。老太太這園子可是羨慕死我了。”
老太太笑道:“你把咱們楚州最好的姑娘給你兒子娶了,你這還不滿足啊?”
“那是那是。”葛夫人笑看向薑雲。
長孫愉愉看得出葛夫人對她身後那位兒媳婦很是滿意。
“這位是楚州牧家的葛夫人,與咱們家是通家之好。”老太太替長孫愉愉介紹道。
長孫愉愉對著葛夫人又行了一禮。
“好,好。”葛夫人從袖子裡拿出一對兒羊脂玉的鐲子來送給了長孫愉愉,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葛夫人又轉頭給長孫愉愉介紹那溫柔婦人道:“這是你薑雲姐姐,也是你家狀元郎的表妹,你倆日後多親近親近。”
長孫愉愉這才知道那叫人看了又看的婦人原來是薑家女,難怪都說薑家女難求了,不僅品行好,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就是這容貌也是普通人騎馬都趕不上的。
“雲姐姐。”長孫愉愉嘴甜地道。
薑家可是陸行的外家,當著眾人的麵長孫愉愉必須得表示跟薑家的親近,何況她本也有心親近薑雲。華寧縣主在寧江得重建自己的社交圈了,能進入其中的人也必須嚴格挑選,不行的絕不能讓進,但好的卻得先拉攏如此才能形成叫人仰望的圈層。
薑雲無論是自身,還是家世,亦或者夫家都是上上選,長孫愉愉自然要親近。
“縣主。”薑雲朝長孫愉愉行了禮。
長孫愉愉隻受了半禮,主動拉起薑雲的手道:“雲姐姐叫我愉愉就行了,咱們都是一家子親戚,沒得生分了。”
薑雲點頭笑了笑,卻沒有順嘴叫出來。
長孫愉愉沒放在心上,世家女的矜持嘛,她懂。
葛夫人又問了長孫愉愉好些話,比如她娘親身子如何,到南邊兒來可習慣,平日裡有什麼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