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來,縣主怎麼睡得著?你不是在等我麼?”陸行問。
長孫愉愉心裡咯噔一下,“你少自作多情,我會等你?”
“我沒自作多情。”陸行的聲音有種出奇的冰涼,“縣主不是在等我回來,好一臉逮住我把柄一樣地指責我嗎?”
長孫愉愉無言了,陸行是怎麼發現的?不對,他不可能有證據的。
“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彆喝醉了酒找我撒酒瘋。”長孫愉愉色厲內荏地道。
“是麼?冬柚為什麼把泉石給叫走?她向來瞧不上泉石,每次找泉石那傻小子都是有所求,所以今次她是為什麼?”陸行問。
長孫愉愉清了清嗓子,“那我怎麼知道?你去問冬柚啊。”
“泉石被叫走之後,我怎麼就那麼巧碰到龍氏了?”陸行又問。
“龍氏?誰啊?”長孫愉愉可不會中計。
“那龍氏說是早晨恰好聽到縣主跟你的侍女在她耳邊說話,才敢壯著膽子來找我的。”陸行給出了致命一擊。
長孫愉愉傻了,龍氏究竟是個什麼蠢貨啊,這種話怎麼會對陸行說?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對你說這些?”長孫愉愉反駁。龍氏不該是上去就寬衣解帶做彆的麼,為什麼會說這種廢話?
“這有什麼難的,她那種人拷問兩下不就什麼都吐了?”陸行陰惻惻地道。
“拷,拷問?!”長孫愉愉驚呆了,這是什麼畫風?就算龍氏勾引他不成,也不至於就要拷問彆人吧?
所以陸行會打女人?跟那一家一樣?
長孫愉愉止不住地擁著被子往後挪了挪。
陸行的身體往前壓了壓。
長孫愉愉退不動了,不能不繼續往後仰身體,她很想把一身酒氣的陸行推開。但她現在莫名有點兒慫,怕給陸行激出脾氣來,挨打疼的可是自己,雖然事後她能報複回去,但是不值當啊。
最後長孫愉愉感覺陸行的鼻尖已經抵在了自己的鼻尖上,她氣兒都不敢出了,總覺得下一刻陸行就會咬上自己。
長孫愉愉想點頭的,趕緊打發了陸行,但是又怕自己一動就碰到他,她多嫌棄啊。
長孫愉愉僵直著不動,主要是嚇的,因為下一刻她感覺嘴唇上多了個濕漉漉的東西,陸行是在舔她嗎?是在舔她嗎?
長孫愉愉腦子短路了,要換了平常她肯定會使勁兒給陸行一巴掌,但眼下她隻嚇得想哭,她不想跟喝罪了酒的人對著乾啊。
好在陸行沒停留太久,長孫愉愉感覺他直起了身子,這才緩緩地出了口氣,她臉都被憋紅了,再憋就要斷氣兒了。
但是她這口氣才出到一般,又給憋住了,因為陸行抬起了手放到了她頰邊。
長孫愉愉好想尖叫啊。
陸行替長孫愉愉理了理臉頰邊上的頭發絲,“你今晚怎麼主動睡榻了?心裡有鬼才會這樣吧?”
長孫愉愉不敢說話。
“我其實沒拷問龍氏,臟手。”
長孫愉愉真哭了,感覺自己蠢得哭。“那你怎麼知道的?”她啞著嗓子道。
陸行沒回答,反而站起了身。“記住我的話。”
等陸行走後,長孫愉愉的腦子才開始重新運轉,她很快就意識記到不對勁兒的地方來了。她對酒氣是很敏感的,以前她娘親晉陽公主喝醉酒,她去伺候,都沒忍住地吐了,回回都如此,怎的今天卻沒吐?
長孫愉愉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陸行的身上隻有單純的酒氣,並沒有酒菜氣,所以他是不是已經梳洗過,隻是往身上灑了些酒?
或者他席間根本就沒飲酒?
那剛才他是假裝在耍酒瘋,占她便宜?
是在占她便宜吧?長孫愉愉其實不太肯定,主要是剛才太緊張了,陸行到底是故意舔她,還是不小心擦過而已她有點兒回憶不起來了。
但無可否認的是,陸行肯定是在假裝醉酒耍酒瘋。
捶榻,氣死她啦!陸行的話真真假假她都不知道該信什麼了。長孫愉愉擁背坐起來,在夜裡恨恨地瞪了裡間良久,最終還是沒勇氣去鬨陸行,然後悻悻睡下。
隻要不跟長孫愉愉同睡一張床,而是單單看看她的話,她的睡顏那真是叫人看一天也不會厭。
不是因為美,而是太乾淨了,純淨得似天邊流雲,讓你看著就心靜,心淨。惟願世間萬事安好,隻為她能恬然入夢。
嫣紅的嘴唇,泛著誘人的水潤光澤,有些微微嘟著,似乎夢裡也在不滿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