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哭著道:“不要你管。”但這一次的語氣,卻不像先才那般歇斯底裡了。
“我不管誰管?”陸行將長孫愉愉身上最後的衣衫除了,抱著她放入了溫泉池子裡。
長孫愉愉衝著正脫他自己衣裳的陸行道:“你自己不許脫,就在上麵,等我洗好了你再下來。”
陸行哪兒能聽長孫愉愉的呀,他飛速地脫了衣裳,下了水朝長孫愉愉追著遊了過去。
之所以說是追著,乃是因為長孫愉愉自個兒遊遠了。但其實也沒多遠,溫泉池子也沒多大,就兩丈來寬。
長孫愉愉被陸行托著浮出水麵時,不由惱怒地用雙臂拍打水花,“陸九,你總是不管我的意願是吧?”
陸行摟著長孫愉愉,輕聲在她耳邊道:“愉愉,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許久沒……”
後麵的話不用說出來,隻需要簡單的一個動作就明白了。
長孫愉愉不搭理陸行。
“先前你病著,我忍得實在辛苦,愉愉,小祖宗,你行行好。”陸行就跟沙漠裡渴極了的人似的。
偏華寧縣主就吃這一套,好似她這會兒正站在高處,拿捏著陸行的生死,看他這樣低三下四地乞求,長孫愉愉心裡的氣兒就消了。
“不要在這裡。”長孫愉愉紅了臉低聲道。雖說四下無人,但卻是幕天席地,長孫愉愉跟陸行雖然做了幾個月的真夫妻,卻從沒這般胡鬨過。
可是上了頭的男人哪裡管這些啊,陸行根本不可能任由長孫愉愉退縮,這些日子長孫愉愉一直不許他近身,連同床而眠都不行。
一時水花撲騰得四濺,長孫愉愉得咬著嘴唇壓抑,才能不叫出來,好似一叫出來就有人聽到似的。
或許是太久沒親近了,又或許是在野外太過緊張而平添刺激,兩人似乎都有些意猶未儘。
陸行索性將長孫愉愉抱了起來,走到岸上,放到了鋪展開的裘袍上。
長孫愉愉迷迷糊糊地感到涼意,瑟縮了一下,下一刻就感覺陸行覆了上來,她連抗議都不能,就又被卷入了一場讓人頭皮發麻的暴風驟雨裡。
那是真的冷,而且不舒服,凡是錦裘之外的地方,都凍得人皮膚直起雞皮疙瘩,唯有這錦裘的一方小天地裡,卻是盛夏天,熱得人鼻尖冒汗。
長孫愉愉覺得陸行好生狡猾,如此一來她就隻能藏在他懷裡,任他為所欲為。
糊裡糊塗時,長孫愉愉心想,陸行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她跟過嘉泰帝?他沒跟蓮果她們打聽,臉上也沒任何表示,她一時有些弄不懂陸行的心思。但是哪個男人又能不介意這等事呢?
隻是陸行若是介意,長孫愉愉也無所謂,她如今就是隨便活活的態度。
日子緩緩地淌過,到得實在太冷了時,他們北上之旅在名叫八興的小鎮上租了個小院落腳,打算住幾個月,把冬天過了再啟程。
八興在一處山下,如今大雪蓋住了整片山坡,正好用來滑雪。
鎮子上的小孩兒玩得不亦樂乎,長孫愉愉卻是從沒玩過的。陸行是南邊兒人也沒玩過,但這並不妨礙他用半日功夫就全部學會了。
做雪橇,做鹿皮滑雪板。
長孫愉愉被陸行帶著用滑雪板從山脊上滑下來時,興奮得不停尖叫,她本就喜歡這種冒險刺激的遊戲,否則當然春祭時她也不會編排那樣高難度的動作了。
長孫愉愉原本以為是吃苦受累的行程,沒想到卻在這八興小鎮上,玩了個不亦樂乎。
長孫愉愉這才發現,陸行是真會玩兒,而且願意帶著她,教她玩兒。有時候玩雪累了,就去附近的溫泉池子泡一泡。陸行甚至神通廣大地不知從哪兒弄回一匹狼來給她拉雪橇。
小鎮的孩子見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一直追著長孫愉愉的雪橇車跑。
說不得長孫愉愉也是可憐,她從小就沒了爹,晉陽公主雖然愛她,但是能給予她的總是母性的愛,從沒帶著她去鬨騰。她也沒個兄弟什麼的,如今跟著陸行倒是把天性裡淘氣的那一麵給補上了。
最冷的時候,河裡飄來了浮冰,陸行還帶著長孫愉愉穿著特製的大魚的魚皮做的褲子、鞋子,去浮冰裡踩冰塊玩兒。
或者是用鐵釺在冰麵上弄個小窟窿出來,陸行在旁邊搭個小帳篷,領了長孫愉愉在冰窟窿裡釣魚玩兒。
這日長孫愉愉竟然釣起一條兩斤來重的大魚,卻是意外之喜,樂得她手舞足蹈。
陸行當即就在旁邊將那鮮魚剖了,用冰水洗淨,再拿隨身帶的匕首片出了紙一樣薄透的魚片來,他放入嘴中嚼了嚼,“入口即化,很是鮮甜。”
魚膾長孫愉愉聽過,也見過,但卻從不敢吃。因不知道味道,所以她也沒流口水。
陸行又片下薄薄的一片粉白色的魚片,指甲蓋大小,放到長孫愉愉嘴邊,“嘗嘗?”
“這沒油也沒腥味兒,冰窟窿裡的魚也沒有病,你真不試試?”陸行循循善誘地道。
長孫愉愉還是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