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跳得太過專注,沒瞧著陸行走過來,待他走到眼前時,再躲就有些來不及了。
長孫愉愉感覺陸行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肚臍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落了下去,蓋住自己的腰,“你怎麼來了?和女王陛下談完了?”
“不是說來學曲子的麼,怎麼跳起舞來了?”陸行問。
長孫愉愉道:“學了會兒曲子,我見她們的舞跳起來有趣,就跟著學了學。”
陸行點點頭,“你還要待會兒還是回去了?”
長孫愉愉道:“這支舞我還沒學全呢。”
陸行笑了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陸行一走,長孫愉愉身邊那些個西域舞姬就圍繞了上來,嘰嘰喳喳的。其中還有索菲亞的表妹之類的,朝著長孫愉愉道:“不是說你們中原人穿衣服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決不許女子露腳露腰的麼?怎的你丈夫卻什麼都不說?”
長孫愉愉笑道:“你懂的怎麼這麼多?”
索菲亞的表妹利亞道:“表姐自打從中原回來後,就一直跟我們提中原,還總是把你送她的那架風箏拿出來顯擺,可惜後麵都弄壞了。”
“那沒什麼,若是我回了中原,再托商隊給你和陛下都帶一隻來。”長孫愉愉道。
利亞歡呼了一聲,又將長孫愉愉拉到了一旁道:“你可小心著陛下呢,我看她對你丈夫很感興趣。”
其實不用利亞提醒,長孫愉愉也看得出來,女人在這方麵的直覺一向很準。
長孫愉愉回到行館時,也如同利亞等人一般好奇地問陸行,“今日你去看我跳舞時,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呢。”
陸行放下手中的筆朝長孫愉愉招了招手,待她走過來便將她摟入懷裡道:“入鄉隨俗,我不會用自己的喜好去約束你。”
長孫愉愉可不領情,“我覺得你在暗諷我,昨兒我是不是就在用自己的喜好約束你啊?”
陸行輕笑出聲道:“你想太多了,我隻是覺得縣主既學了喝盤陀的舞,總不能就孤芳自賞,我渴求著能一觀縣主的舞姿呢。”
長孫愉愉恍然,“我說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呢,陸九,我發現你這人其實也是好色的呢。”
陸行聞言坐直了身子,鬆開了摟著長孫愉愉的手,“怎麼,我竟然給了縣主不好色的印象?”這在夫妻之間可不是什麼恭維的話,陸行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
長孫愉愉不解陸行的反應怎麼這麼大,“不好色不好麼?”
陸行道:“聖人都說食色性也,色乃是人欲,我怎的就例外了?”他得為自己正名。
長孫愉愉摟住陸行的脖子,往他耳朵邊兒吹氣道:“可是我今兒聽說索菲亞不僅自薦枕席,還推薦了古娜公主一起鸞鳥雙飛呢,你那都不動心,難道不正說明你乃是例外麼?”
陸行心裡暗罵了多嘴多舌的泉石一通,嘴上卻道:“沒有男子對著這樣的提議能不動心,我隻是不想為此傷了咱們夫妻情義,不值當。”
這下輪到長孫愉愉鬆開陸行的脖子了,她往後挪了挪身子,“不值當?那我年老色衰時,是不是就值當了?與其這樣,那還不如你就是不好色呢。”
陸行隻能歎息,“天下最不好伺候的人就是縣主你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她克製了什麼,還在那兒咋呼。
這一路西行,沐浴不便,加之遇到天熱的時候,長孫愉愉身上就很容易積汗而長紅疹子。陸行哪裡又敢與她行事,皮膚微微一磨蹭,她就能起疹子,又喊蹭得疼。
因此這一路,一年裡那行樂之事,五根指頭都數得過來,偏這人毫不自覺,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壓抑得成了什麼樣兒了。
“我怎麼難伺候了?”長孫愉愉不滿地道。
陸行用嘴唇輕輕碾了碾長孫愉愉的唇瓣解渴。“放心吧,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是最美的老太婆,在我心裡誰也不及你。”
雖然這種甜言蜜語毫無可信任之處,但長孫愉愉聽了卻仿佛飲冰水一般,暫時舒坦了,她膩著陸行道:“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啊?”
“你說走咱們就走,怎麼,不想待了?”陸行問。其實他們這一路,也就是在喝盤陀住得最舒服,長孫愉愉也能每日沐浴。
長孫愉愉點點頭,“那明兒去告辭,後日就走。”
陸行笑著應了,輕輕咬了咬長孫愉愉的鼻尖。
轉頭,陸行自然將泉石叫到麵前訓斥了一頓,“你這嘴上若是再沒個把門兒,就彆跟著我了。”
“公子,我,我再也不敢了。”泉石趕緊求饒,“我也是沒辦法了,冬柚怎麼也不肯搭理我,隻有說起公子的事兒時她才肯稍微理會一下我。”
陸行道:“那你就能出賣我的事兒?”
泉石哭喪著臉道:“公子,我實在是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