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巽便將整個靜室給翻找了一遍,旋即便有些喪氣地說道:“沒有找到什麼藏起來的字句啊!咱們會不會找錯地方了。”
林錚卻沒有立刻回答巽,而是將狐疑的目光緊盯著一副已經殘破不堪的掛畫。殘破的畫卷上,描繪著一個煮茶撫琴的道人,畫技很不錯,就算是林錚這個外行,都能從那殘破的畫卷上感受到一股出塵的仙氣,但關鍵是,畫卷上的那隻水壺,看著實在是太眼熟了!那不正是給封印了的煉魔壺麼?
“墨雪撫琴逐天道,回首叩問:汝可為人?”
畫中道人撫琴中的表情,充滿了迷茫,配上所提之字句,讓賞畫者不禁聯想到,一個求道者拷問本心的心境。很多修道之人,在漫長的歲月之後,逐漸地便喪失了其修道的初衷,甚至逐漸淡去了人性,那一句“汝可為人”,簡直問出了諸多強者的心聲,修煉到了最後,他們可還保留著一顆人心?
畫的確是好畫,所提的字句,也很好地升華了這幅畫的意境,但是那個紮眼的銅壺,卻讓林錚怎麼也沒辦法把它當成是一副普通的畫作!
“一平!一平!”
巽連叫了林錚好幾聲,林錚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問道:“怎麼了?”
“我才要問你怎麼了呢!”巽沒好氣地說道,“忽然就發起呆來發這麼久的!”
林錚聽著便是一笑,而後轉身便離開了靜室,見狀,巽趕忙問道:“接下來去什麼地方找?”
“不用找了,我已經知道口訣是什麼了。”
誒——?!巽聽得一陣驚奇,這就知道了?在哪兒找到的?
在巽一肚子好奇中,林錚又回到了煉魔壺前,盯著煉魔壺,巽有點兒小緊張地問道:“你真的知道口訣麼一平?萬一弄錯了怎麼辦?”
“弄錯了就弄錯了,又不會爆炸,怕什麼啊!”林錚好笑地說道。
“不過,要是口訣正確,咱們這麼忽然進去的話,不會驚動裡麵的居華璨麼?”
聽到阿纖的擔憂,林錚這就淡定地說道:“被困住的修羅可能會發現有人進入了壺中天,居華璨的話,就算察覺到異樣那也見不到咱們的人,而你們覺得,那修羅會提醒他麼?”
“肯定不會!”巽非常篤定地說道,“那個修羅都用血魔經坑居華璨了,怎麼可能還會提醒他呢,巴不得居華璨完蛋才是真的!”
“所以了!”林錚笑道,“隻要咱們不在居華璨麵前現身,那家夥就絕對想不到有人跟著他一塊過來!”
“那還等什麼!”巽興奮地叫了起來,“趕緊念口訣,咱們進去好好收拾一下那個居華璨!”
那就開始吧!
當下,林錚便注視起了煉魔壺,隨即在阿纖和巽的期待下,緩緩地開口說道:“汝可為人?”
“吾乃天!壺中之天!”
伴隨著一陣縹緲朦朧的聲音響起,林錚便被一片紅色的光芒的所吞沒,等到遮蔽了視野的紅光消失,林錚便驟然發現,他已經置身於一片無垠的天地之中。
“真的進來了!”巽興奮地叫了起來。
“這裡就是壺中天麼?”阿纖詫異的聲音響起,“和煉妖壺的壺中天差彆有些大啊!”
煉魔壺的壺中天,是一片紅與黑的世界,天際高懸著紅色的明月,蒼莽的黑山,潺潺流淌的紅河,這一切在林錚他們視野中勾勒出了一副詭異卻又充滿了奇特魅力的畫麵。
一番讚歎之後,巽便好奇地問道:“煉妖壺的壺中天是什麼樣子的?”
“稱得上是一片仙境吧!”阿纖回憶著說道,“不過那樣的景色,諸天倒是並不少見,相較起來,倒是這個壺中天,反而更有意思一些。”
仙境到處都有,但紅與黑交織的世界,是的確沒見過呢!微微點頭讚同了一下阿纖的觀點後,林錚的眉頭便微微一挑,冥河之眼,感應到修羅所在的位置了。
“走!看看那修羅是個什麼情況去!”話畢,林錚便尋著冥河之眼所感應到的氣息,迅速地朝壺中天的一處山穀方向飛了過去。
沒多久的功夫,林錚便翻過了險峻的黑色山峰,在越過了巔峰之後,一片幽靜的山穀便映入了林錚眼中。山穀傍著紅色的河流,平整的穀地上,建造著一座木屋,有巨大的黑色鬆樹長在木屋前,樹下是黑色的石桌椅,閒來無事在那邊喝酒下棋,想來定是非常愜意的體驗!
“修羅呢一平?”
聽到巽好奇的聲音,回過神的林錚這就指了指那木屋,“冥河之眼感應到的氣息,是從屋裡麵傳出來的,人應該就在裡麵。”
“並沒有居華璨的氣息!”阿纖詫異地說道,“那家夥躲哪兒去了?”
“不會是咱們找口訣的時候離開了吧?”
“應該不可能,畢竟進來的乃是他的血神子,對他來說,這裡乃是血神子最佳的藏身之處。”血神子那玩意兒太邪門了,一旦被發現,他居華璨可就百口莫辯了,與其留在外界承受被發現的風險,還不如安安心心地躲在壺中天裡麵修煉呢!
“總之先進去看看吧!修羅並不需要和人族修者一樣汲取生靈精血修煉,或許可以好好溝通一下!”
“你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期望!”阿纖提醒道,“現在的修羅族是什麼樣子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當年的修羅族,可是相當殘暴的種族!老實說,那些禿驢乾的事兒我大多不喜歡,但是在度化修羅族這件事兒上,我倒是挺支持他們的!”
聽著阿纖對修羅族的評價,林錚便忍不住一笑,“不管怎麼樣,總得見過了才知道,總是聽彆人說修羅修羅的,但是真正的修羅我還真沒見過,這可得好好見識見識才行。”
說罷,林錚便朝那木屋降落了下去,來到門前觀察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禁製手段,想想也是,這裡可是壺中天,居華璨需要防誰啊!
推開門進屋之後,林錚便順手將門關好,但沒等他回頭觀察起屋內的情況,身後便傳來一把有些嘶啞的聲音:“你是什麼人?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