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厲謹禹怎麼就發現了一棵枯樹上小小的鳥窩, 手掌大,黑乎乎的跟樹乾一個顏色。
茶茶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看著身材頎長的男生, 一手摟貓, 一手扶著矮梯往上爬,微抬的臉迎著路燈的光,臉部輪廓被勾勒得很好看。
旁邊跟拍導演一直激動地懟臉拍。
網上的小姑娘特彆喜歡這張臉,不但誇後期還誇了攝影,所以跟拍導演特彆喜歡懟臉拍他。
當然還有茶茶,360度無死角, 拍起來格外舒服。
茶茶乾笑著,又聽到厲謹禹朝她招了招手,“快來看。”
“……”茶茶雖然也很想看,但是她莫名覺得他這模樣有點蠢, 有點丟人。
厲謹禹見她一直沒動靜,乾脆伸手抓起了小小的鳥窩,然後從□□上下來。
茶茶嚇了一跳,連忙湊過去, “你乾嘛啊,快彆碰彆人的窩!”
厲謹禹被她叫得有些心虛,蹲下身, 將鳥窩放到了草地上。
巴掌大的鳥窩,裡麵安然躺著三個蛋蛋。
一對男女頭對著頭,盯著三個蛋蛋看,看起來蠢兮兮的。
茶茶戳了戳鳥窩,“你快把人家送回去。”
“哦。”厲謹禹將棲棲放下,雙手將鳥窩捧了起來。
棲棲踩著草地, 懶懶地看著兩人,然後不屑地轉身跑開了。
厲謹禹將鳥窩重新放回枝丫上,又固定了一下,才從□□上下來。
茶茶盯著他被樹枝挑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還有身上毛衣掛著的樹葉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反派惡念值-2,總值為97!】
厲謹禹低頭看了眼自己,走到她麵前,理所當然地開口,“幫我?”
這兩天他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茶茶伸手幫他摘掉衣服上的葉子,又壓了壓手掌,“低一點。”
厲謹禹聽話的彎腰,雙手微微撐在膝蓋上,將自己的腦袋都往她麵前伸。
【反派惡念值-2,總值為95!】
茶茶用手幫他順了一下頭發,結果發現有靜電,他頭發更加立了起來。
茶茶:“……可以了。”
厲謹禹抬頭,剛好正麵對著她。
他含笑的唇揚著好看的弧度,眼底流轉著異樣的光彩,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
“姐姐,好想……”
他低喃著,話沒說話,一道突兀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有任務卡了,快進來。”
不遠處,方之烈看著兩人這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茶茶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了一下厲謹禹的袖子,“走吧。”
厲謹禹點頭,被她拉著往屋裡走。
等兩人走遠,跟拍導演將鏡頭切開,莫名有些臉紅耳熱。
以一個男人的直覺來發誓,剛才厲謹禹差點就要吻上去了!
網上那群人懂什麼啊!
雙厲鎖死了好吧!
經過方之烈身邊時,茶茶聽到他說了句,“茶茶,不要看網上的人亂說,小屋裡沒有人會看輕你。”
茶茶愣了一下,他是指網上的人說她家世不好,是嘉賓裡唯一一個沒車沒房的,還是個去哪兒都隻能打車的窮鬼阿婆主的事嗎?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想了想,那她先立一個小目標,先買車買房?
【好想暴富哦。】茶茶忽然多了一個目標。
係統:【……經檢測,茶茶手裡的財富值比所有女嘉賓都要多。】
茶茶:“……”不是吧,她們那麼窮?
茶茶想了想,自己手裡的錢好像就五十來萬而已啊。
難道她名下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財產?
方之烈見茶茶沒有說話,以為她在意,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厲謹禹一把拉過了茶茶。
他才不好再開口了。
心中卻是充滿了不甘和不滿,厲謹禹真把茶茶當成她的人了?彆人跟她說一句話都不行?
——
這個周末是男女嘉賓的第二次約會,由男嘉賓發起邀約,女方沒有拒絕的機會,但是她可以決定是否要邀請一名自己想要了解的男嘉賓,一同約會。
然後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
四位女嘉賓都選擇了厲謹禹,然後四位男嘉賓選了茶茶。
節目組臨時改規定:四張卡片代表四位女嘉賓,男嘉賓抽取自己喜歡的那張。
一張卡片是布達拉宮景色,一張是摩天大樓剪影,一張是貓,一張是咖啡館。
三隻手一同伸向了貓。
厲謹禹掃了一眼那三人,伸手抓起了摩天大樓剪影。
“阿禹,你覺得貓代表的是誰?”陸航有些訝異,問了句。
“不知道。”厲謹禹徑直回道。
“那你為什麼要選摩天大樓?”問話的是方之烈。
“因為是茶茶。”厲謹禹嘴角漾著笑,轉身走出了活動室。
“……”
也不知道厲謹禹是哪裡來的自信。
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最後各選各的,貓貓卡片落在了鄭岩手裡。
陸航走了出去後,方之烈看著手裡的咖啡館的卡片,問了句,“你以為貓貓卡片是誰?”
“還能是誰?”鄭岩丟下一句,不欲多說,走了出去。
方之烈在沙發上坐下,想到自己剛才在屋外看到的一幕。
他一直以為,他喜歡的茶茶已經不在了。
那個會雙手背在伸手,衝人露出甜甜笑容的女孩,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可是他現在才明白,不是她不見了,而是他看不到而已。
而且他從來就沒有挽回的機會。
深夜,茶茶聽到敲門聲,不得不披衣服起床。
看到門外是鄭岩,她用腳抵著門,沒讓他進來。
鄭岩拿出了一張貓的卡片,“是不是你?”
茶茶皺眉,“明天就知道了,我要睡了。”
鄭岩不耐煩地推著門,長驅直入,明顯是知道沒有拍攝,所以肆無忌憚。
但是對上茶茶厭惡的眼神,他整個人又頹然下來,“厲茶茶,你說我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厲謹禹那小子?”
茶茶沒開口,門縫外就傳來了一聲微沉的聲音,“你拿什麼跟我比?”
隨後,厲謹禹就推門走了進來。
“喵嗚。”本來渾身戒備的棲棲,一頭栽到了厲謹禹那邊。
茶茶被厲謹禹拉到了身後,聽到鄭岩嘲諷的聲音,“這話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你麼?除了傻笑,除了到處勾引女嘉賓,你還會什麼?到現在你找到工作了麼你?一個海歸的身份就以為自己真的鍍金了嗎?”
厲謹禹漫不經心玩著貓,“茶茶就喜歡我這樣。”
“我草你媽,厲茶茶眼瞎了才喜歡你!”
厲謹禹眸色兀地暗了下來。
茶茶握了一下他的手,挪出一步,麵無表情看著鄭岩。
“鄭岩,你可以滾了。”
鄭岩看一眼她,最後瞪向了厲謹禹,才甩門離開。
茶茶以為厲謹禹真的想起了他那個糟心媽媽,所以抱了他一下,安慰他,“快回去吧,明天見。”
厲謹禹眼底有光,將懷裡的棲棲一扔,手臂將她環住,臉頰往她柔軟的發絲上蹭了蹭,“你怎麼知道我選了什麼?”
被扔得懵了的棲棲:???
茶茶心疼自家貓貓,一把將厲謹禹推開,沒好氣地嘟囔,“棲棲都在上麵咬出洞洞了,你要是再認不出來,我也沒辦法了。”
她本來是想選貓貓卡片的,但是奈何棲棲一把叼住了摩天大樓,還咬出了洞洞。
於是她就選了那張了。
厲謹禹在她身旁蹲下來,也學著她抓了抓棲棲的下巴,“下次他再來騷擾你,我弄死他。”
雲淡風輕的話,茶茶卻知道他在說真的。
她側頭看著他,他嘴角噙著笑,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議。
也就是他,才能一邊天真無邪地擼貓,一邊說著可怕的話。
——
第二天,茶茶還是第一個起來的。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今天的早餐,還十分豐盛。
其他人也陸續下來,看到這一幕,心中皆有了猜測。
果然,在八個人享受了早餐後,一個凹凸有致的美麗女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