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凱成醉了, 醉得還不輕。
茶茶轉過身,很艱難地把他扶到了關良的房間。
也不知道聞凱成還有沒有意識,茶茶伸手在他微眯著的眼眸前晃了一下, 然而卻被他伸手攫住,看起來還挺精神的。
“成哥?”她叫了一聲,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手。
“茶茶……”他的眼神聚焦在她臉上,喉結微微滾動著。
茶茶看他的臉竟然都紅了,便想給他把外麵的軍服外套給脫了。
“成哥,要不要先脫衣服?”
她的話落下後, 聞凱成似乎愣了一下,然後這下耳垂和脖子都紅了。
“脫.衣服……”他捕捉到了重點, 嘴裡呢喃了一下。
他鬆開她的手, 微微低著頭,解扣子。
動作緩慢,還有些撩人, 像個新婚的小媳婦一樣。
這回輪到茶茶愣住了, 她怎麼感覺自己像是要強迫他乾什麼壞事似的。
“成哥, 要不,你快點兒?”她試探著說了句。
聞凱成動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解扣子的動作迅速又利落,三兩下就把外套給脫了, 可是他沒有停下來。
那雙黑眸在茶茶臉上停頓了一下,他又乖乖把身上橄欖綠的汗衫也給脫了!
茶茶呆呆看著麵前男人的軀體,竟還第一時間發現了他脖子小小的齒印。
那是她咬的。
他肯定是醉了,正乖乖執行著脫.衣服的命令呢。
眼見他伸手要去解皮帶……
茶茶深吸一口氣,將被子往他身上一蓋, 目不斜視。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好好休息。”她說著,就站了起身。
手腕被拉住了。
“茶茶,你咬我。”男人的嗓音是酒熏出來的沙啞。
……呸,他喝的是果酒。
連小孩子喝了都不會醉!
“我沒有咬你。”茶茶掰著他的手,有些無奈地開口。
“有。”男人黑眸灼灼,就那麼看著她。
“沒有!”
“有。”
兩人幼稚地重複了一下,大眼瞪小眼。
關鍵是他拉著她的那隻手,小臂上有一道傷疤,也有一個齒印。
還是她咬的。
這回茶茶聲音弱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
他輕輕一用力,便將她直接拉到了床上,他身上。
茶茶手撐在他心口起伏緊繃的線條上,腦子裡瞬間開始浮想聯翩。
特彆是……男人的手掌輕輕按照她後腦勺上,他還對著她耳朵說了兩個字,“咬我。”
“……”茶茶此時此刻真的把他咬醒!
他把她當成小狗了嗎!她有那麼喜歡咬人嗎?!
“聞凱成……”
她的聲音才響起,他喉嚨裡又滑出了一個讓人心癢難耐的男低音,“嗯?”
他手掌一用力,她開合的小嘴就碰到了他肩膀,那鎖骨窩裡。
茶茶推他又推不開,狠狠磨了磨牙後,她張口就咬了下去。
不過剛好咬在骨頭上,她也不敢用力。
看著上麵又多了一個牙印,茶茶絲毫不覺得內疚,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可不關她的事。
現在好了,聞凱成如願以償了。
茶茶隻聽到他悶哼了一聲,隨後就乖乖合上了眼,睡了過去……
茶茶從他臂彎裡鑽出來,爬下床,彼時頭發也亂糟糟的了。
可是她看著滿臉通紅,還光著的男人,又很是無奈。
“喂……”她一隻手戳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他依舊合著眼眸,像是真的睡了過去。
茶茶站了會兒,去拿了條毛巾,沾了熱水給他擦了一下臉和手。
見了他光溜溜的上身,她順便也幫他擦了一下,然後自己通紅著臉回了房間。
她發誓,她真的單純想給他擦一下而已。
畢竟他在廚房裡呆了那麼久,都是油煙味……
茶茶自我暗示著,然而卻做了一夜不可描述的夢。
夢回那一夜的賓館,所有細枝末節,她都清清楚楚地經曆了一遍。
氣得她一醒來,就鼓著腮幫跑去了隔壁房間。
聞凱成昏昏沉沉,記憶隻停留在茶茶搶著去洗碗,他因為頭暈就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然後呢?
聞凱成睜開眼,看到這是關良的房間。
他……喝醉了?
眼睛乾澀,他又合了合眼,感覺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混沌。
那個果汁……好像有酒精。
酒精太可怕了,他上一次醉倒是在初中,無意中喝了一口他媽媽釀的米酒,然後不省人事一天,據說他還抱著家裡的自行車說要補胎。
因為自行車爆胎很久了,家裡都沒送去補胎,他一直惦記著,喝酒了之後,就一直嚷著要補胎。
直到他爸往輪胎上隨便貼了張紙,說補好了,他才昏睡過去……
聞凱成努力地想了想,他最近好像沒有什麼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所以昨晚喝醉應該沒鬨什麼笑話才對……
也在這時,房間門被人粗魯地推開。
聞凱成聽到那吧嗒吧嗒的腳步聲,沒有睜眼,卻知道是誰。
隨著她靠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沒由來地,他心思晃了一下,也想知道她一大早地想乾什麼,所以一時並沒有睜開眼。
他感覺女孩的目光在他臉上剜了一下,仿佛還能聽到她鼻間哼了一聲。
再後來,他身上的被子被掀開……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小聲嘀咕:“冷死你!”
聞凱成:“……”
他緩緩睜開眼,瞥了眼消失在門口的氣呼呼的身影,又低眸看了眼自己……光著的膀子。
腦子又是一片淩亂,看著天花板久久都沒有想起。
他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麼?
才讓她那麼生氣。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時比較在意的事,他不喜歡她總是忙著工作的事不搭理他,難道他把她電腦給摔了?
聞凱成起身,三兩下將衣服穿好,出了房間後,發現她不在家了。
他又鑽回房間裡,利索地收拾了起來。
常年過著軍事化的生活,他是不允許自己的房間出現一絲的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