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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茶茶同班的一個女同學, 平時跟林冬玩很好,女生被叫到辦公室後,就嚇得馬上招了, 說是想幫林冬出氣。
陸煙氣得牙癢癢。
另一邊, 隨著時間的流逝, 茶茶還聽到係統提醒封子越的惡念值在瘋狂上漲, 直到臨界值98。
係統說, 任務對象的惡念值達到一百時, 總會做出些無法預料的事, 而且很難再打消。
茶茶當時害怕極了, 涼涼的小手從少年的衣角,移到了他骨節分明的長指上。
輕輕合攏,握住。
他的手比她的還涼。
像是握住了一塊冰。
封子越僵在那裡, 許久都沒有再動一下, 就怕驚擾了那隻努力握著他的小手。
有那麼一瞬間,他瘋狂地想著, 這一刻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茶茶見他情緒似乎穩定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小臉卻越發蒼白了。
封子越的事, 陸煙根本就沒想管。
在茶茶被陸煙帶去醫院檢查後, 封子越才走到老民警麵前, 低聲說了什麼。
精準的時間, 地點,監控方位。
幾乎每一次被同學欺辱的細節,他記得清清楚楚。
不僅是在座的老師,就連老民警都聽得愕然,隨之而來的是壓抑和憤怒。
少年冷白的臉上橫亙著猙獰的疤痕, 那是給他帶來災難的因素之一,他用平靜的仿若事不關己的態度,三言兩語陳述著彆人對自己的暴行。
這模樣很難不引起人的同情。
但是封子越根本不需要這些,甚至對彆人的情緒也絲毫不察。
民警問他為什麼之前不找老師,為什麼剛才一直沉默?
封子越死水般的黑眸才閃了閃,隔著書包輕輕摸了一下。
他從未覺得那些霸淩算是一種傷害,因為他經曆過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刻。
陰暗的小屋,那個女人發瘋地往他身上倒燒開的水,將燃燒的煙頭按在他身上,用鋒利的水果刀在他臉上開口,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給他塞散發著惡臭的食物,隻為了能夠繼續折磨他……
封子越如今想起那些畫麵,仿佛還能聞到一股夾雜著皮肉烤焦和鮮血的味道。
可是他意外地平靜。
在校領導慌慌張張調出監控核查他的話時,看到屏幕中那個頹廢灰敗的自己,他才用力咬緊了牙關。
他忽然不想那麼狼狽地活著。
更加不想這一切暴露給她看。
——
陸煙強迫茶茶在陸氏投資的一家私人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雖然結果隻是輕微腦震蕩,但是額頭上包一時半會兒消不了,陸煙也因此發了很大的火。
茶茶心裡有些感動,被人維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到了晚上,茶茶隨手揣上一張卷子就往封子越房間走。
封子越似乎剛洗完澡,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睡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森得猶如深夜幽靈一般。
他開門後,茶茶就自顧自走了進去,順便湊到他胸前口嗅了一口,“嗯,好香……”
她態度自然,好像隻是看到一朵路邊的花,心下歡喜湊過去嗅了一下而已。
她完全也沒有心思把那朵花帶走。
封子越僵硬地握著門柄,極力忽視臉上竄起的滾燙。
“我來問問題的。”茶茶自覺地坐在了書桌前。
他的書桌空蕩蕩的,應該說,整個房間都給人很空的感覺。
封子越靠在書桌邊,黑眸掃了一眼卷子,“這張卷子,跟昨天一樣的。”
“哦,我還不會嘛。”茶茶當然知道,還不是因為他成績一般,她怕問太難的他不懂,所以就還是帶了這張。
封子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依舊在試圖靠近他,用的手段很拙劣,但是,很可愛。
這個想法一出,他就擰開了頭,感覺心跳忽然變得真切清晰起來。
撲通撲通,一下下敲打著他的胸膛。
“我看你是腦子摔壞了。”封子越喉嚨裡擠出一句惡狠狠的話,來緩解心中的澎湃。
茶茶下意識摸了摸額頭的包,聲音糯嘰嘰的,帶著點本人不自知的撒嬌意味,“我都腦震蕩了,你彆再氣我了。”
封子越自上而下的視線鎖在那張白嫩的臉蛋上,一時半會兒忘了回應。
茶茶白天沒回學校,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畢竟,他在辦公室的時候也一句話不說。
此時此刻,她麵前的少年看起來好像還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他的世界為她打開了一條縫隙。
房間裡隻有一張凳子,茶茶抬頭看了眼安靜靠著書桌的少年,又起身跑了出去。
她到對麵房間拿了一張椅子,啪嗒啪嗒跑回來,將椅子放到了封子越麵前。
前後也不過半個小時,茶茶就熬不住了。
昨晚她沒睡好,今天又在醫院耗了一天,所以看著枯燥又簡單的題,就困到不行了。
沒一會兒她就放棄抵抗,她一邊趴在桌上,一邊嘟囔,“……我先思考一會兒,就一會兒。”
才說完,就閉上了眼,睡成了小豬。
封子越:“……”
書桌不大,兩人一起坐,動作大一點的話,胳膊肘都會撞到。
茶茶本來縮得小小的一團,可是睡著睡著,她就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等她胳膊麻痹驚醒過來時,一張清雋無雙的臉近在咫尺,讓她看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