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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第一個願望是, 開學前每天至少要攢一百個空瓶子去賣。
這沒有什麼難的,原主主要是年紀還小,沒有彆的謀生手段, 隻能撿撿垃圾去賣。
浴室裡, 茶茶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摸著滑嫩的臉蛋,心滿意足了。
她短暫的一生裡沒見過幾個人,她看著鏡子, 將自己這張臉劃分為:還能看。
她光溜溜走出來, 打開衣櫃。
陸煙是真心想讓她在陸家生活的,所有生活用品都備好了,包括這滿滿當當的衣服。
但是很顯然,這些衣服都是給十五六的少女穿的,不適合現在發育不良的茶茶穿。
衣服太大了。
茶茶挑了個小背心, 穿上一套粉色短袖短褲裝, 寬鬆清涼,很舒服。
因為惦記著今天的最後一個瓶子, 茶茶走出了房間。
在她打開門的時候,對麵房間也有道身影走了出來。
封子越手裡拿著一個瓶子, 微仰著頭,剛好將水瓶裡的水倒進喉嚨。
再低頭,就看到對麵門口呆站著的少女。
剛洗過的長發濕潤又蓬鬆, 安靜地垂在身前,粉嫩的純色休閒服看起來有些大了, 穿在她身上就像從大人那裡偷來穿的一樣。
封子越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張臉上。
很奇怪,他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這少女就是剛才那個……小乞丐。
以他對陸煙的了解, 就憑少女這張臉,她也不能讓她住在這樣偏僻的房間裡。
氣氛有些凝固,茶茶硬生生壓下喉嚨裡的尖叫,目光緊緊盯著對方修長的手指……捏著的水瓶。
第100個水瓶……一毛錢。
茶茶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句話,讓係統沉默了。
原主的願望,在宿主腦子裡根深蒂固。
甚至還抵消了她對反派的恐懼。
很好。
“你好……”茶茶僵硬地開口,現在燈光明亮,她才看清楚,他右臉上有疤痕,左臉眼角到顴骨的位置還有擦傷,像是今天剛打了架。
封子越目光掃過那過於乾淨的小臉,眼神依舊是陰鬱安靜的。
“吧嗒”。
他手裡的瓶子被捏出一聲輕響。
茶茶鼓起勇氣,雙手叉腰,慢慢挺起小胸膛。
誰怕誰啊!
係統:【反派惡念值+5,總值為55!】
茶茶:【……說好我克他的!】
係統:【啊,這……】
在茶茶要哆嗦的時候,封子越冷冷收回目光,砰地關上房門,踩在走廊的毯子上,悄無聲息地離開。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用力,將空水瓶捏得卡啦作響。
茶茶聽到這聲音,卻覺得熱血沸騰,然後小步跟了上去。
“哐啷”。
空瓶子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茶茶心下一喜,等著前方那道身影轉過拐角後,才扒拉著垃圾桶。
裡麵竟然有三個空水瓶!!
三毛!
轉角的地方,封子越頓下腳步,身軀微微往後仰,側頭看回去。
隻看到少女飛快朝房間奔跑的身影。
他停留了幾秒鐘,歪了一下頭,神情遲滯。
——
茶茶今天超標完成了任務。
摸著餓到不行的肚子,她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找到了餐廳的位置。
荊烈看到她的時候,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收斂了情緒,靜靜給她安排餐食。
“那個……小哥哥不吃嗎?”茶茶想了想,問了一句。
荊烈一時沒反應過來。
茶茶又糯糯補充了一句,“就是車上的哥哥。”
荊烈本不想多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小姑娘那乖巧可愛的模樣,愣是沒法拒絕。
“他不在這裡吃。”封子越在陸家的位置挺尷尬的,這些荊烈當然沒給她解釋。
茶茶緩慢眨了眨眼,不想看到?那為什麼要把他放在陸家?
荊烈當做沒看到她眼裡的疑惑,快速轉身離開。
陸家人太可怕了。
陸總平時看他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地誠服。
現在這個陸茶茶,看起來弱不禁風,嬌柔可愛,但是也有種說不來的氣質,讓他拒絕不了她的要求,就像回來路上的時候。
茶茶來這個世界一天了,隻吃了一碗素麵而已,此時看到擺在麵前的大魚大肉,肚子更餓了。
她埋著頭就吃,雖然很急,但是動作還是透著幾分秀氣和優雅。
忽然,她腦海裡響起了係統讀旁白的聲音。
【封子越在陸家過得並不好,因為怪異的性格,他處處樹敵,陸煙從來不管這些,她本質上瞧不起他,這也加劇了彆墅裡其他人對他的欺辱,而此時還年少的封子越,沒有還手的能力。
從陸煙的書房出來,封子越就被那幾個人拉扯到了小花園,他知道今天少不了又要麵對一頓毒打,他們嫉妒他……】
這是碰上劇情點了?
茶茶放下筷子,邁開腿就跑,蓬軟的長發在風中飛揚。
她知道小花園在哪兒,剛才來的時候經過了。
可是等到她趕到那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動靜,她轉了一圈,最後準備離開時,才聽到草坪角落裡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痛吟。
她踩在綠化草地上,輕輕走了進去。
夜空低垂,沒有月亮。
不遠處的路燈也僅有微弱的光。
草地上少年的白色的身影,幾乎要被昏暗的夜色吞噬掉。
茶茶是怕黑的,她腳步停在了路燈光線照亮的範圍,再往前邁一步,就是一片綠化樹的陰影了。
【小茶茶,衝鴨!接近反派的機會來啦!】係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在茶茶腦子裡叫喊著。
但是茶茶沒動,她朝幾米遠的白色身影,張了張嘴,“喂,你還好嗎?”
也不知道是出於恐懼還是什麼原因,她聲音很低很輕,帶著少女獨特的天真。
封子越淩亂沉重的腦袋漸漸有了一絲清醒,他微微側頭,一道纖細的身影被朦朧的光線裹挾著,映入他眼底。
他櫃子裡有一個洋娃娃,很精致,很漂亮。
他的洋娃娃怎麼……跑出來了。
他動了動手臂,微微擋在額前。
肩膀傳來一陣劇痛,他咬著牙,沒有讓自己叫出聲。
朦朧的視線裡,洋娃娃的身影又動了一下,軟軟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能走出來嗎?那邊太黑了……我不敢進去。”
封子越微微眯了一下眼眸,認出了這聲音。
是小乞丐的。
視線漸漸清晰,他盯著女孩的方向,緩緩坐了起身。
路燈的光像是在草地上砍了一刀,一邊被光芒籠罩,一邊黑暗無光。
他總是在黑暗裡。
他很早以前就設想過了,他會在某個夜晚,在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漸漸死去,漸漸腐爛……
“滾開。”從喉嚨裡蹦出的字眼,透著深深的厭惡和冷漠,像是自己的領域被侵犯了一樣。
沒一會兒,披著一身光芒的女孩就離開了。
封子越依舊看著那個方向,心底的空洞,越來越大。
陸煙好像很喜歡這種把戲,讓一群男人,為她爭風吃醋。
今天她大概是忽然想起了他,把他叫了過去,但是一看到他臉上醜陋的疤痕,又把他趕走了。
陸家,陸煙,都是讓他厭惡透頂的存在。
過了很久,他緩緩起身,走出了陰影,離開了草坪。
“啪。”
一聲輕響從路燈下傳來。
封子越腳步僵了一下,轉頭看向那邊。
她還在。
少女靠著路燈坐著,垂頭喪氣的,右手拍在左手臂上,是在打蚊子。
她抬頭就看到封子越的身影,頓時愣住了。
他思考完人生了?
她尷尬地舉起手掌,“有蚊子……”
封子越還是穿著白天的校服,微卷的劉海在眉眼間撒下陰影,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他像是對茶茶絲毫不感興趣,轉頭就走進了鵝卵石小路。
茶茶默默起身,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原來這條小路,能通到室外的另一條樓梯,直接上三樓。
這一路上,茶茶觀察了一下封子越,他好像又受傷了,不過她不知道要怎麼幫他。
在係統揮舞著旗子不斷敦促之下,茶茶看著前麵的背影問,“你是不是受傷了,你有藥嗎?”
少年腳步沒停,也沒吭聲。
茶茶再接再厲,“我有個小藥箱,待會兒給你拿好不好?”
“……”
“你傷在哪裡?”
“……”
直到回到房間門口,封子越都沒有任何反應。
茶茶看著對麵緊閉的房門,低聲的歎了口氣,苦惱地來回轉了幾圈。
她手剛握上門柄,身後又有動靜傳來,她回頭時,少年的身影已然站到了她身後。
他很高,她勉強到了他胸口而已。
他離她也特彆近,幾乎貼到她背後。
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青草香。
“怎、麼了?”她聲音有些卡殼。
“藥。”少年薄唇開合,擠出沙啞的字眼。
封子越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啪嗒寧開門,一手推著她手臂,幾乎是半抱著她進了房間。
“……”茶茶受了驚嚇,呆呆看著他將房門關上。
封子越低垂著頭顱,幽深的黑眸和她對視,說話時臉上的疤痕也跟著扯動,“藥呢?”
收斂了陰鷙和冷漠的少年,好像沒有那麼嚇人了。
“哦!”茶茶後知後覺,連忙去翻自己的行李包。
她拎著藥箱轉身,卻看到封子越坐在她床尾,正在脫衣服!
對上她震驚的眼神,他緩緩吐字,“幫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