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酒回複:【我在教授辦公室。】
葉萌捧著手機坐在車裡,【那還回來嗎?】
她已經腦補了一出不和諧內容,趕緊搖搖頭,怎麼能這麼想酒酒姐,她可是很純情的追人。
虞酒:【當然,但是你先走吧。】
虞酒:【我會坐教授的車回去的。】
雖然還沒有開始詢問蹭車,但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葉萌:【好嘞。對了酒酒姐,周哥今天跟我說有個綜藝的事要跟你說的,最好早點回來呀。】
虞酒回完又偷偷摸摸繼續寫檢討。
活像是學生時代當著老師的麵在桌子底下玩手機的。
虞酒對寫檢討沒什麼感覺,她已經很久不會動筆去寫這玩意兒,連開頭怎麼開都是問題。
想了會兒,最後隻寫了一行字。
蘇頌在看書,虞酒不好打擾他,看他似乎也不注意自己,就乾脆正大光明地支著腦袋瞅。
窗外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泛紅。
辦公室內一片靜寂。
蘇頌翻過新的一頁,不經意抬頭,看到對麵的虞酒歪著頭,腦袋搭在自己的手掌上,眼睛半合在一起,睫毛一顫一顫的。
支撐的胳膊肘也歪歪扭扭。
寫個檢討都沒寫睡著。
口罩在她臉上完全就是顯臉小的,不過巴掌大,十分嬌小,很想讓人揭下看看下半張臉。
他盯著看了一分鐘,最後才平靜移開視線。
虞酒睡得很熟,這種瞌睡是怎麼也吵不醒的,頭一歪一歪的,終於沒意識的胳膊撐不住了。
她的腦袋往桌上磕去。
見狀,蘇頌伸手擋了過去。
虞酒直接砸在了他掌心上,輕微的撞擊讓她迷迷茫茫地睜開了眼,“蘇頌?”
她叫了聲他的名字。
綿軟地帶著睡醒的倦意,讓人心尖發顫。
蘇頌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看,對麵那雙眼還不清明,水意盎然,他半垂眼,平靜開口:“寫完了?”
“……”
虞酒終於回過來神,也不記得自己剛剛半夢半醒叫了他的名字,眼唇一彎:“寫完啦。”
她心情莫名的好,說話語調飛揚。
蘇頌挑了挑眉,從她麵前抽走了那張紙,目光直直落在上麵,又問:“你的寫完就這麼一句話?”
隻見一行黑色的字跡。
――教授,我錯了。
五個字,寫了這麼久,還在這兒睡了一覺。
虞酒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小嗬欠,動作賞心悅目,聞言輕聲開口:“你又沒說要寫多少字。”
她趴在桌上,下巴枕著自己的手背,然後仰頭看他。
這個姿勢讓蘇頌微眯了眯眼。
-
實際上,虞酒才剛從夢中驚醒。
她夢見那個午後,因為在體育課上,她沒讓蘇頌去上課,而是把他堵在教室裡,做了強吻的事。
誰知道被回來的同學和體育老師看了個正著。
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紛紛待在辦公室裡接受批評,還必須要寫一份檢討出來。
虞酒才不會寫檢討。
班主任讓她和蘇頌隔在辦公室的兩個角落寫,離得非常遠,抬頭都隻能看清臉。
她寫了半天就寫了標題。
趁著蘇頌在寫的時候,虞酒就咬著筆看他,把班主任給氣笑了:“我讓你寫檢討,你給我在那看人?”
聽到聲音蘇頌抬頭,目露詢問。
虞酒被班主任打發回教室裡去繼續寫檢討,今天寫不完明天就叫家長來。
她倒是不怕,反正剛回江家,他們都小心翼翼的。
虞酒最後還是寫了幾行的。
其實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特地選的大家去上體育課的時間,又是自己和蘇頌兩個人的事情,哪裡打擾到了彆人?
倒是老師們突然回來,她還覺得老師她們打擾了自己。
虞酒寫完檢討,去辦公室交給班主任,也見到蘇頌遞給班主任兩頁紙。
她剛到門口就聽見班主任無語的聲音:“我讓你寫檢討,沒讓你給虞酒也寫一份,她是沒手還是怎麼的?”
安靜幾秒後,蘇頌低聲說:“她不會寫。”
班主任半天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好家夥,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樣的學生,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蘇頌這麼操心。
最後虞酒把自己的那份垃圾檢討直接揉揉,塞進校服口袋裡,踏進了辦公室裡。
她記得那天的黃昏,和今天一樣好。
虞酒回神過來時,蘇頌已經站了起來,明顯是要離開的樣子,她也跟著起來。
“教授是要回去嗎?”她問。
“嗯。”
“我可以和教授一起回去嗎?”虞酒非常有禮貌,儼然一個乖巧的三好學生。
如果這不是假象的話。
她這幅樣子的確是很安全無害,蘇頌仿佛未察覺,很淡淡地嗯了聲,虞酒成功地蹭到車。
距離上一次坐車也是很久之前了。
虞酒依舊坐副駕駛的,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應該是沒有彆的人蹭過蘇教授的車。
這就很滿意了。
虞酒正要看外麵,餘光瞥見中間那塊放了點小袋的零食,這都傍晚了她還沒吃晚飯。
她餓了。
虞酒伸出兩根手指拎出那袋薯片,捏得包裝清脆響,在車裡格外清晰,指甲上肉粉色的顏色閃著微光。
上次車裡好像沒有零食吧?
虞酒回憶了一下,她似乎還和蘇頌提了意見,沒想到他記住了,今天居然真的能看到。
蘇頌偏過頭,漫不經心說:“想吃就吃。”
虞酒“噢”了聲:“謝謝教授。”
乖巧完,她才發現好像哪裡不對,自己這是戴了口罩的,人生一大難題之一,她到底該怎麼隔著口罩吃薯片呢。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