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2 / 2)

三毒 青浼 6750 字 2024-04-03

白初斂愣了下道:“不是師父趕你走,你總得下山曆練的。”

白毅壓低了聲音回答:“陪師父在山上一輩子有何不可。”

白初斂無奈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賴在我身邊喝奶麼?”

白毅抿起唇,垂下眼,那深色瞳眸目光微黯,不說話了——

這就是不高興了。

直到領完任務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出了聽雪閣,這小崽子扭頭就往反方向走,連招呼都沒跟白初斂打,把白初斂氣得連碎碎念了幾聲“不肖徒弟”。

……

白毅認為,白初斂這副巴不得快把他打發走得模樣實在是叫人心煩。

他掐指一合算這一來一去的怕不時要離開玉虛派一旬有餘,頓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太爽利——他向來是個多心眼的,不是傻子,也感覺到師父這兩天對自己情緒有點不太對……

他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隻是想著這兩天時間他沒辦法把師父哄得開心,再一去便是一旬,再回來時,師徒情誼怕是要無比生分。

白毅擔心得多,又憋著一股氣徑自回了住處,躺在床上翻滾也睡不著……心不在焉順手從隔壁師兄枕頭下抓了本書,看了兩眼什麼都沒看進去,乾脆挪到窗邊書桌旁繼續“認真揣摩”,一邊看一邊還拿著隻筆在上麵胡亂寫寫畫畫,也不怕師兄回來暴揍他。

這般渾渾噩噩,不自覺便到天黑。

到了快熄燈的時候,同房的師兄不見回來,白毅心煩意亂,也不太在意。

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房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推開——白毅條件反射抬起頭,卻看見進來的人身形修長,一抹深紫色輕紗隨北風卷起一角,如墨黑發束起垂於腰間,麵色便是方才在戶外被冷風吹得有些發白,似因突然入了生了炭盆暖烘烘的屋內,麵頰浮出一絲絲血色……

那無視了白毅的目光,自顧自站在門邊眉眼淡然地伸手拍肩上落雪的人,不是白初斂又能是誰。

“呆站著做什麼?”

冷冷清清的聲音問出聲,好像還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白毅:“……”

白初斂進了屋,抬眼便見自己的小徒弟執筆呆立在書桌前見了鬼似的瞪著自己,雖然表麵維持冷豔高貴,心中其實不免有些被人重視的得意:下午三言兩語不對頭,白毅便悶悶不樂,轉頭就走,架子忒大模樣……結果這會兒見了師父主動來尋,心中還不是極其歡喜?

白初斂知道這小徒弟雖然平日裡並不是他在教,但是心總是向著自己這個正牌師父的,這麼一想,心中覺得熨帖得很……再加上白初斂總是喜歡看彆人受了自己的好處後驚喜的模樣,所以這晚他大駕光臨白毅的住處,就是準備跟小徒弟好好說說話,安撫安撫,順便儘一些為人師表的責任和體貼。

誰讓他白天拉著自己的手不放,一副萬分不舍的樣子呢!

白初斂對自己很滿意,在白毅呆愣之間已經滿臉“慈愛”地走到桌子邊,眼睛一掃就看見白毅桌子上擺著一本攤開的書,上麵還有一些白毅的筆墨——

那和人聊天,安撫,體貼,總得找個話頭。

“看書寫字呢啊?”

白初斂見著什麼說什麼,隻想著趕緊吱聲,免得大家乾站著尷尬。

於是不等白毅回答有所動作,他已經手快地將那名叫《玉梅傳》的本子拿起來,飛快掃了兩眼正想就書本內容和小徒弟閒聊兩句,入眼便是——

……一副男女白花花肉體交疊在一起的畫圖,畫圖玲瓏生動,該有的都有,相當寫實,不該有的也有。

隻見畫中,那男子居下,女子盤坐男子腰間,手消失在兩人交疊處。

圖畫旁邊還配了字:狂風戲浪蝶,玉手搗玉杆,真是好個柔荑如凝脂,叫哥哥上了幾重天。

白初斂:“……”

白初斂愣了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徒弟要長大。

白初斂覺得有點尷尬,正考慮要不要沒話找話強行誇徒弟一句“長大了”,這時候目光一飄,又不幸地看見“柔荑如凝脂”的“柔荑”二字,被尚未乾的墨跡圈了出來,旁邊一行小字標注:不如師父的好。

這下。

白初斂真的窒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關鍵時刻!!!!!!

…………………………………………明天休息一天,嚶,半年沒開文複健好難。

後天同一時間繼續

發150紅包謝罪!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