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廉月:“陸豐乃我兒時玩伴,一時遭難,如今平安歸來,即將洗涮冤屈,我想不到有什麼不高興的理由。”
事情哪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霍顯也不多說,麵無表情“哦”了聲,轉身一屁股在姬廉月的床榻上坐下來,就開始脫鞋。
姬廉月:“???????”
姬廉月:“霍將軍,做什麼?”
“睡覺,”霍顯踢掉了夜行靴,拽了姬廉月擦臉的帕子擦了擦臉,又去擦腳,“誰不知道陸指揮使同公主關係非同一般,萬一他想不開要找老情人敘舊……霍某隻是換個地方守株待兔,這是辦公職,煩請公主殿下配合。”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擦過腳的帕子扔進水盆裡。
“那是我的擦臉……啊啊啊霍顯!”姬廉月崩潰道,“辦個屁公職,你給我滾!!”
霍顯眉毛都沒抖一下,親手將窗邊炭盆挪開了些,這玩意兒哪怕開窗透氣始終還是對身子不好,聽說有吸入碳粉過量變傻子的——
小公主本來就不聰明,再變傻可怎麼辦?
不過是怕冷,有他在還冷什麼?
霍顯拍了拍枕頭:“過來睡,明天還要早朝。”
姬廉月無聲地瞪著他。
霍顯見他半天不動彈,歎了口氣,站起來,三兩步走到姬廉月跟前,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扔上了榻——
不等後者爬起來,他也翻身躺上去,直接睡在了外麵。
大手一摁,也不知道碰了哪,姬廉月腰上一軟,便是起都起不來。
霍顯打了個嗬欠,將姬廉月往自己懷裡一撈——
姬廉月隻感覺到背後靠上個火爐似溫暖的結實胸膛……聽聞玉虛派有一門武功絕學屬陽,當年掌門練來應對寒冰之毒,修煉此武功者可強身健體,冬日亦不受嚴寒侵蝕。
眼下被窩裡躺著這麼個人,方才還冰涼的被窩一下子就暖了。
“腳怎麼也這麼冷?”霍顯低頭問懷裡的人。
姬廉月不說話。
腳一抬,不客氣地踩在霍顯身上。
隔著衣物,霍顯隻感覺到冰涼的玩意兒貼上來,又逐漸被他的體溫捂暖……居然也很滿意,含糊地“唔”了聲,抬起手拍了拍懷中人的背:“睡吧。”
姬廉月打了個嗬欠。
實在是困,加上好不容易暖了,他也懶得再趕人。
反正他又不吃虧。
……
晚上宮中有冬至家宴。
隻宴請了幾位重臣。
姬廉月聽這些人歌頌瑞雪兆豐年聽了一晚上,有些膩味,好在餃子味道不錯,他還給麵子多要了幾個。
時不時抬眼看看下座,霍顯周圍始終圍繞著官員,他那不要臉的皇叔又人前人後地一口一個“霍賢侄”,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輩分,明明恨不得直接把人家當女婿,恨不得霍顯管他叫爹——
姬廉月看得不得力,索性不看。
一偏頭,看見觀月帝也是喝了有些上頭,笑嗬嗬地叫過個內侍太監,裝了許多餃子往宮外走。
姬廉月覺得奇怪,抓了個人來問,那人笑嗬嗬地說,聖上恩賜,還記得罪臣,這是派遣人往陸府送餃子,以示聖恩浩蕩。
姬廉月聞言皺眉,心想人家再寒酸也不至於差你這頓餃子,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正嘀咕,這時候又被霍顯那邊某位大臣“小女今年芳齡二八”吸引了去,本就喝多,再未多想。
……
晚上喝多了,被霍顯拖上馬一同回了王府。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不要臉地又上了他的榻,壓著他像是條野狗似的在他身上亂啃……
到了後半夜,姬廉月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任由霍顯自己搗鼓,他昏昏欲睡……霍顯見他挨打不理,埋頭苦乾,愣是把人弄醒了“嘶”了聲抬起手要打他,男人嗤笑著捉住他的手腕,拉到唇邊親他指尖。
兩人正推拉,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霍顯一個提臀動作做了一半,外頭的門被人敲響了,他老大不情願,粗著嗓子問了句:“乾什麼?”
外頭的內侍被他戾氣滿滿嚇了一跳。
姬廉月直接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腦門上,你他娘才是不速之客,在這橫個屁啊!
起身一把推開身上的人,他攏了攏衣服,問外頭:“因僖,怎麼了?”
“陸……陸國公府的陸大人同夫人今晨斃了,聽說是自縊,眼下外頭正鬨著——”
姬廉月哆嗦了下,瞌睡一下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