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賴臉之後還要蹬鼻子上臉,不像是身份尊貴如顧司令會乾的事,但是卻確實是顧容會乾的事。
他這樣的人,彆人隻以為他道貌岸然,一本正經,卻不知道私底下,他一直以來都活得很自私。
他瘋起來自己的臉也可以打。
比如,他就是可以全然不顧自己曾經發誓回到古鹽城隻做正事相關的要務,絕對不搭理他的親親前夫徐書煙……
在下午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確實做得挺好的——
隻不過到了晚上,他便因為某些不知道哪來的突發奇想,義無反顧且無法控製(可能也沒想控製)地爬上了他親親前夫的床。
徐書煙這邊其實也是……旱了許久。
兩人知根知底的,往床上一滾,脫衣服的時候還在真情實感地打架,後來脫都脫了那就算了——關了燈後,黑暗之中,大家都驚訝地發現,對方比不關燈的時候友善許多。
打架變成了小妖精打架。
……可能是因為畢竟都是男人,節操不要錢,大家的身體和意誌力,都統一順從且尊重自己那第一重要的器官小兄弟。
於是一番胡鬨。
久旱逢甘露,如窗外煙雨紛紛,淅淅瀝瀝……暖烘烘地擁抱在一起,滿肚子怨氣撒了出來,腿疼的也不記得疼了,就像是窗外的濕冷吹不進這床榻大小的自成天地。
這一鬨就鬨到天快大亮,門外車裡頭頂著黑眼圈在駕駛座將就了一晚上的副官出來舒活筋骨時,同隔壁早餐鋪的老板打了個麵罩……大家大眼瞪小眼,早餐鋪老板顯然對大清早睜開眼就看見穿軍裝的顯得非常不適——
小唐副官猶豫了下,打了個嗬欠,儘量和藹可親地問:“皮蛋瘦肉粥有不,不要薑。”
早餐鋪老板:“……”
……
屋內。
悄然無聲。
睡在外側的男人將隨意搭在黑發年輕人腰間的胳膊收回來,修長的指尖在空氣中亂抓了下,睜開了那雙帶著朦朧睡意的雙眼。
看見懷中黑發年輕人酣睡的麵容,顧容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多年前,細數下來他曾經有大約五百多個早晨看著這張臉醒過來……而這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眼前的一幕讓他產生了微妙的混沌迷茫感。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雙眼之中焦距才逐漸對準,反應過來他這並不是一覺醒來穿越回了**年前,隻不過是昨晚的鬼迷心竅,春風一度。
鬆了一口氣,他顧容有今日的地位,並非外界傳言那般神乎其神,也不過是一步一腳印地用血和汗換來的,他並不想從新再體驗一次——
至於旁的……
在外麵傳來清晨人走動的聲音時,顧容第一時間翻身爬起來,不願再細想旁的有的沒的。
他動作並不輕柔,所以連帶趴在床上睡得黑甜黑甜的徐書煙也被鬨醒了。
“天才剛亮……”
帶著睡意地抱怨了一句,他不高興地拉扯了下被推到一旁的被子,掀起來蓋住了腦袋……埋在被子裡,他深深地感受了下渾身的腰酸背痛,這才將被子一角掀起來,悄咪咪看著坐在他床邊大剌剌敞開長腿自顧自擦身子和穿褲子的男人。
看著他結實寬闊的背部,肌肉比記憶中更加明顯清晰,也多了幾道不曾見過的疤痕。
徐書煙:“……”
世間最瞎狗眼的事,大概就是和離夫妻,又歡天喜地地滾到了床上去。
逐漸從睡意中找到了一絲絲思考能力,徐書煙歎了口氣,事情怎麼就這樣了呢?果真是一時糊塗呀,男人都是沒有節操的生物。
這句話當然也把他自己罵進去了——
徐書煙第一次有些可惜自己不是個矜持的大家閨秀,否則昨晚他可能就可以義正辭嚴地隨便操過個什麼東西把顧容砸個頭破血流……
那可真是有冤抱怨,有仇報仇。
而此時,大概是黑發年輕人的歎息有點不加掩飾,正彎腰在床邊撈自己軍靴的男人動作一頓,直起身回頭,沉聲問道:“歎什麼氣?沒儘興?”
“……不,跟這個沒關係。”書煙爬起來了些,一隻手撐著腦袋,“男人總是在提上褲子後就開始後悔,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這話惹得顧容忍不住認真地打量了下他——
發現他麵色紅潤,目光水澤,顯然是一副被滋潤到了的樣子,偏偏還要在這口是心非。
顧容“嘁”了聲,一腳蹬了靴子站起來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