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餘飯飽,順帶給老田打包了飯,三人慢悠悠走回到宿舍
啪噠、啪噠——
二狗撓頭,“這燈絲又燒了?我去找宿管要個燈泡吧。”
“老田,趕緊起來吃飯!我去,這裡怎麼濕的?”
徐應秋一聽,忙打開手機燈往上抬,老田背對他們側身躺著,身下草席濕漉漉的,不時滲出幾滴水珠來,彙聚成窪順著床沿往地上滴......
劉洋見狀有點惱火,伸手推了老田一把,“喂、醒醒!你搞什麼鬼,把我床都給弄濕了!”
說完他還湊過去聞了聞手上的水,頓時露出嘔吐的表情:“我滴媽,味兒比樓下那臭水溝還難聞!”
徐應秋不由後退了一步,怎麼辦,這種隱約知道真相的感覺好可怕!
“燈泡來了,快給我拉張凳子!”
同時走進來的,還有男生宿舍的宿管張老師,人送外號“張叔”。
“我可說清楚了,你們可彆想找人頂替!”張叔臉帶嚴肅。
“哎喲,張叔,咱幾個都是好同學,不會長期夜不歸宿的,您老放寬心!”二狗打著哈哈道。
“這個同學,你把臉轉過來讓我看看!”張叔用強光手電照了過去。
老田還是依舊躺著,沒有一點動靜,張叔臉立時黑了,“這什麼態度?你們真是一個宿舍的?”
“老田病了,昨晚他就一直喊冷......”
有的男學生就喜歡暗地裡搞些幺蛾子,張叔見的多了,不由分說走上去就轉老田的身體。
“哐當”這是手電砸落在地的聲音。
“媽呀!”
“鬼啊!”
“死人拉!”
宿舍轉瞬間跑個沒影,隻留下一個強光手電在地上骨碌著。
警局裡,中年女人跌坐在地上哀嚎痛哭,麵上悲痛欲絕:“凱凱......”
徐應秋在一旁低聲勸慰著,心思沉重。
老田的死在這個世界裡是注定的結局,作為過客,他實在不該帶入任何真實情感,但老田父母早年離異,老田跟隨著母親生活,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
“徐應秋?輪到你了,進來吧!”
他走進審訊室,二狗正好被警員帶出來,兩人相視一眼,神情均是複雜難言,頗有些難兄難弟的感覺。
錄口供的是位看著挺年輕的警官,叫黎展,長得挺周正,就是看人的眼神總帶著絲探究,活像除了他以外個個都是犯人,這讓徐應秋心裡有些膈應。
黎展抱著手臂:“你說田文凱回到宿舍之後,跟你們吃了一頓飯?”
徐應秋點了點頭,“他回來一直喊累,所以我們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他打包了個飯,不算是一起吃。”
“你確定?”黎展眯著眼追問,那語氣就像徐應秋在撒謊。
“我確定。”徐應秋認真道。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法醫初步鑒定,田文凱的死亡時間大概就是在他回宿舍的那個時間段?你倒是說說,一具屍體是怎麼吃下東西的?”
黎展嗤笑,說完緊盯著徐應秋的表情,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花來。
“不可能!老田不止起床吃了東西,還說話跟洗澡了,昨晚劉洋跟他一鋪,整晚他都在喊冷!”
徐應秋難以置信的驚駭表情毫無破綻,黎展雖看不出什麼來,但也沒有放鬆對他的懷疑。
一具沒有生命體征的屍體,這幾個人卻異口同聲地堅稱自己目睹了死者的生命活動過程,黎展隻能作出猜想,他們是不是串通好了,想掩蓋些什麼事情?
不怪黎展作如此想,他們幾人均不具備作案條件,但錄的口供又處處是疑點。
或許,要等進一步詳細屍檢報告出來......
黎展皺著眉頭說:“你可以走了,接下來這段時間請不要離開本市,警方隨時需要你的配合。”
徐應秋依言起身,走到門口時猶豫了下,終是轉頭詢問:“黎警官,我們可以知道老田是怎麼死的麼?”
黎展玩味地看著他,“屍體表麵沒有明顯外傷,死因要等詳細報告出來後才能確切,當然,不排除被毒殺的可能。”
徐應秋心裡不舒服,什麼意思?唬他?暗示他們打的飯有問題?
要是禁不起激的,現在很可能已經神情激動地為自己辯解了,心裡有鬼的也該有點不自然的神態,但徐應秋隻點頭“哦”了一聲,走了。
“黎隊,資料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