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車!”
跑在最後的唐凱凱似乎遺漏了什麼, 大喊一句:“等我半分鐘!”
“砰—”
這是堆疊在最上層的箱子,砸落下來的聲音。
邱費澤爆喝一聲:“快走,它們要跑出來了!”
“來了!”
唐凱凱抱著武士刀急匆匆跑出來,剛好撞上一群像蝗蟲般湧出來的變異鼠, 嚇得他魂不附體, 嗷嗷大叫著往外跑。
鼠跑得到底比人快,眼見變異鼠要跑進車裡, 她尖叫了一聲, 下意識就把車門關上。
唐凱凱不時踩中變異鼠,腳底下活體動物獨有的觸感簡直讓他欲哭無淚。
話都來不及說, 他一頭紮進車窗, 邱費澤立馬踩油門, 車子飆了出去,後麵的徐應秋也連忙打盤跟上, 輪子不停碾過變異鼠, 發出“咯噔咯噔”的悶聲。
“呸, 太他麼惡心了!”
唐凱凱的腳丫子還露在車窗外, 這時他聽到了微弱的吱吱聲, 才發現竟然有一隻變異鼠咬在了鞋頭上,嚇得他拚命蹬腿。
“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老鼠了。”
邱費澤抽空看了一眼後視鏡, “沒被咬吧?”
“沒,我跑得快。”唐凱凱心有餘悸地往後看了看。
他們一輛車坐四個人, 一前一後, 在黑壓壓的馬路上緩緩行駛, 偶爾拿起手電警戒地照看著周圍。
“徐老師,簡源好像很不舒服……”
後座傳來廖果的聲音,因為開著夜車,徐應秋不好回頭,他隻得詢問:“他看起來怎麼樣?”
簡源本想獨自留下,卻在一群人的反對下上了車,因為他們無法容忍,簡源被變異鼠活活咬死的可能。
但是以防萬一,係上了安全帶的同時,簡源的雙手捆上了繩子,並戴上一個口罩。
“不太好,他一直在冒冷汗,而且臉色很白,體溫很低。”
徐應秋皺眉:“現在沒辦法停靠,周邊都是住宅區,不太安全,你注意警惕,簡源他……隨時都有變異的可能。”
廖果身體一僵,他茫然地看向簡源,語氣低落:“徐老師,如果被咬了,就隻能等死嗎?”
徐應秋苦笑:“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但隻要找到病毒源頭,疫苗總有一天會被研究出來的。”
車子終於上了高速,寬闊的馬路上少有廢棄的車輛,或許是城市中的人們習慣了少管閒事?不管怎麼說,隻要大路還能走,對他們而言就是喜訊。
甘樂突然出聲道:“前麵有輛打橫的大巴!”
徐應秋微眯眼睛,“看邱費澤的。”
邱費澤自然也看到了,他沒有多說什麼,隻讓唐凱凱他們係好安全帶,然後開始提速。
“你想撞過去?”唐凱凱滿臉驚恐。
“隻需要撞開車頭,足夠我們衝過去。”
就在他們接近大巴的時候,唐凱凱臉色大變:“裡麵全是喪屍!”
喪屍被引擎聲驚動,不知多少雙的手臂拚命拍打著車窗,嘶吼聲一陣陣響起,聽的他們頭皮酥麻!
邱費澤咬著牙,油門踩到極致,隻聽見巨大的“砰”,車頭被撞開還不止,整輛車直接就被掀翻了。
“哢”
車窗玻璃轟然破碎,一條條手臂從縫隙中伸出來,柳絮一般上下揮舞。
幾隻喪屍爭先爬了出來,絲毫不懼被變形扭曲的鐵皮刮掉了多少血肉,轉身就朝著車子的方向追趕,下一瞬,“砰砰”,屍體被撞飛上天。
徐應秋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保齡球,把一堆球瓶全部撞飛,劇烈的撞擊讓方向盤都有點握不穩。
但誰他。媽家裡的球瓶會跑啊?
把身後那一群嘶吼聲拋之腦後,徐應秋這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他做了個決定,就算任務完不成,他也不要被喪屍咬,絕對不要!
直到天微微亮,邱費澤才在路旁堪堪停靠,這裡視野開闊,一旦有喪屍跑過來也能一目了然。
徐應秋剛停下車,見邱費澤走過來,他打開車門,“怎麼了?”
“休息一下吧。他怎麼樣了?”邱費澤下巴努了努。
徐應秋眼睛無意識地瞟過去,簡源還在昏睡。
“不太好,後半夜一直在說胡話,看著像發燒的症狀,但體溫很低。”
邱費澤黑眸深深看著他:“如果發作了,不要猶豫。”
徐應秋一怔,他暗暗握緊拳頭,“嗯,接下來打算怎麼走?”
邱費澤沉默了一會:“國道吧。”
“路上再看見車,估計得冒險取油,不然我們被困住就完了。”
徐應秋明白他的意思,國道路徑最短,雖說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但就以現在來說反而更穩妥,問題在於國道來往的貨車多,後期又爆發了喪屍病毒,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人肯定不在少數,怕就怕路被堵死了。
省道車少人多,路上要途徑大大小小的村落,甚至可能要經過市區,這中途說不好要出啥岔子。